刚刚的感觉无比真切,绝不是梦境,我能肯定房间里一定有其他人。
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壮着胆子下床,走到门边开了灯。
四下里这么一看,见门窗都反锁着,如果真有人来过,不可能跑掉。
然而我仔仔细细地把房间各处查看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不可能啊!
我这通操作把大黄和秦煜都给弄醒了。
大黄睡眼惺忪地问我:“老陆,你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啥呢?”
我道:“刚才房间里有人,还趴在我耳边说话来着!”
大黄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幻听了!快睡觉吧,别瞎折腾了!”
我没死心,仍坚持道:“不,我能肯定那是真的!他叫我‘萧’!”
“该不会是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又冒出来了吧?如果真的有人进来过,阿煜一定能发现的对吧!”
大黄说着问秦煜:“你看到有人进来过吗?”
秦煜摇摇头:“没有。”
我将信将疑,还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不是梦,但我在房间里什么都没找到,只好作罢,关了灯回到床上。
大黄的鼾声很快再次响起,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能看到右手手腕上有被捏出来的青紫色指印。
这证实了我的判断,那么事情就很可怕了,那个人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按理说秦煜睡觉很轻,一点点响动他都会发觉,而连他都没发觉有人来过。
难道渊理会的人如同鬼魅一样,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
这恐怕不是“活人”能做到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小声叫我:“小陆!”
我一听,心说怎么又来了。
下意识的张嘴就要叫出来,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一看,秦煜正站在我的床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点点头,他就松开手,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跟着秦煜到了走廊外面的阳台上,他的举动有些奇怪。
他先开口道:“我们找到狐王李拿回《淘沙谱》之后,距离谜底就更近了一步。”
他说着看向了窗外的远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实的真相并不是你所期望的那样,你还要这样执着的坚持下去吗?有些时候,人太过执着并不是件好事。”
我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的指印:“第一次从腾格里沙漠出来开始,渊理会的人就像幽魂一样始终在我身边,守护我这个萧伍什的人皮套子。”
无论我是否继续追查下去,渊理会都不会放过我。
秦煜道:“这些年来,渊理会的人神出鬼没形同鬼魅,想要对付他们很难。但只要你不参与进来,他们也没办法强迫你。”
我苦笑,摇了摇头:“不,我已经回不去了,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不能说服自己去做一个傻子!”
说完这一番话,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一年来,我的变化很大,也许在我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看着秦煜的眼睛,认真说道:“曾有人告诉我,要去追寻血红色的太阳。现如今这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所有线索都将谜底指向鬼国。命运使然,我必须走这一遭!”
秦煜开始沉默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许久没有说话。
虽然这时候沈阳气温已经很低了,但是在祖国另一端的南方,湘西天气仍然很热。
我们得到消息,狐王李现今藏身于湘西山区的一个叫玉坎的小村子里,我们三个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开往玉坎的大巴车。
路上闲得无聊,我和大黄就拉上秦煜三个人一起斗地主。
奇怪的是不管秦煜是地主还是农民,每次都是他赢,大黄就好趣问他:“你是不是会算牌?”
秦煜笑着摊手,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大黄说:“得,没法玩了。等事情结束以后,咱们哥几个去一趟澳门,赢一把大的!”
他放下手里的扑克,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你们也知道我家老爷子早年间游历大江南北,有不少见闻,有些事儿啊你还真不一定听过!”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湘西这个地方有点邪门儿!”
我以前从没来过湘西,对湘西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林正英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湘西尸王上,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黄吐沫横飞,听得我是瞠目结舌,简直比恐怖电影还要精彩。
说起湘西三邪的时候,我问他,湘西三邪是哪三邪,和黄老邪有关系吗?
大黄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湘西三邪啊,指的是赶尸,放蛊和落洞!”
我说:“巫蛊和赶尸我倒是有所耳闻,这落洞是什么?”
大黄把身子转过来,朝向过道另一边的我和秦煜,翘起了二郎腿,继续说:“湘西人认为万物皆有神灵,山洞也有洞神。在民间,如果碰上一个女子精神失常,人们往往会断定这女子是被洞神看上,把她的魂拿走了。不久之后,女孩子就会死去,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据说是被洞神给接去成亲了! ”
我感叹道:“这洞神专收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回去做老婆,也真是够变态的!”
我继续说道:“要说湘西这个地方怪事还真是不少,清初湘南还出了个僵尸村呢,村子里八百多人全成了僵尸见人就扑!”
秦煜在一边静静地听我们讲话,大黄就叫他:“阿煜,你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你给讲讲!”
我也来了兴致,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给我们讲点什么吧!”
秦煜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实在是拿我们没办法。
他说:“湘西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自古以来就带有浓重的神秘色彩,要说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就是养蛊和赶尸。湘西古时候是鬼国辖地,鬼国信巫,蛊术便是发源于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