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意已决。”
皇帝漫不经心开口,一锤定音,将萧贵妃的话堵在喉咙中。
萧贵妃阴郁的看向柔妃。
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和贱民共处贵妃之位,她心中没由来一阵厌恶,仿佛自己的尊贵位置都被蒙了一层低贱的灰尘。
绝不能让柔妃顺利坐上贵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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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
没走多远,马车忽然一个急停。
楚辞歌诧异地探出头。
马车前的红棕骏马上,一位身穿缎锦墨绿华服,腰佩罕见的元婴境高阶长剑,面容倨傲张扬的人,骑马拦在前方。
“臣萧家二子萧安年,参见公主殿下!”
萧安年狂妄冷冽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不少路人纷纷在远处停下来围观。
萧安年作为大夫人的第二个儿子,受尽宠爱于一身,还是天赋较为不错的筑基六阶火系灵修。
“大胆,竟敢当街拦四公主车驾!”
“臣听闻殿下晋升入境级灵师,最近又接二连三展露实力,甚是敬佩。”
萧安年无视公主府侍卫的警告,冷冷盯着楚辞歌:“不知臣是否有幸,能与公主殿下公开比试一番?”
话落,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
萧家二少当众挑战四公主?!
萧安年说完,看着楚辞歌一脸沉默,嘴角得意洋洋的勾起。
前几日,萧贵妃姑姑昭他父亲进宫,大骂楚辞歌故意找麻烦,让姑姑在后宫中诸事不顺。
现在肃王表兄还因楚辞歌而受伤。
他早就想报复楚辞歌!
父亲和哥哥一直阻止,让他静观其变,弄清楚辞歌的底细再动手!
有什么好静观的!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贱人罢了!
秘境试炼当时被浓雾笼罩,根本没人看清楚辞歌到底做了什么!
定然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次,他当街宣布挑战,将擂台设置在公开之处,让无数双眼睛围观!
楚辞歌想用歪门邪道,立即会被发现!
公开透明的对决,就凭楚辞歌的实力,在他面前活不过片刻功夫!
楚辞歌把肃王表兄害成什么样,他就要让楚辞歌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能成为入境阶灵师的人,实力通常都在筑基满阶,甚至金丹。”
“殿下等级虽然不高,但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臣尚且没有得到入境阶灵师的身份。”
“不知殿下敢不敢应战?”
萧安年勾着唇,好整以暇的盯着楚辞歌。
见楚辞歌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你叫...萧安年?”
萧安年一顿,面色阴沉了几分。
楚辞歌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表现的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贬低他?!
萧安年咬牙道:“回殿下,臣正七品监察御史,萧安年。”
监察御史...品阶不高。
却是一个重要的官职。
监察百官,监督和执行部分司法案件,巡视郡县。
这个职位,能掌握底层官员生死。
是个收受贿赂的肥差。
萧家给儿子安排的工作确实不错。
萧安年似乎十六岁,也可能是十八岁。
假如放到现代情况下比喻...
如同家乡城市的高级法院副法官...是位有背景的十六岁鬼火少年。
权力肆无忌惮滥用带来的黑暗...
不敢想象萧安年会制造多少不公的冤假案件。
萧安年三个字,在名单上。
楚辞歌道:“你说,切磋?”
萧安年道:“是的,殿下放心,不会有危险,点到即止。”
点到即止是不可能的。
萧安年嘴角挂着冷笑。
他定然要她当着众人的面,像大皇子一般,瘫痪在擂台上,永远也站不起来。
“点到即止...没什么意思。”
楚辞歌兴致缺缺道:“我们都快是成年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无聊。”
萧安年一顿,看向楚辞歌。
这话是...
什么意思?
萧安年沉声开口:“怎么,殿下不敢?”
“本宫希望你...全力以赴。”
楚辞歌微微一笑:“不必因为本宫的身份,便故意放水,本宫输得起。”
围观的众人有些惊讶的看向笑的慵懒随性的楚辞歌。
这话说的...
洒脱,肆无忌惮。
隐隐还掺杂着几分张扬嚣张。
一旁的御林军统领林清终是没忍住,压低声音,用只有楚辞歌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殿下,萧家二公子是火系单灵根灵修,打架向来以阴毒着称...”
“没事,别担心。”
楚辞歌抽空回道,转眸看向萧安年:“相对的,本宫也会全力以赴。”
“是人,就来一场拼尽全力,酣畅淋漓的对决,如何?”
萧安年握紧勒马的缰绳,压下心底的狂喜。
还有这种蠢货,上赶着找死!
他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道:“殿下确定?臣乐意奉陪。”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二哥哥!”
一道悦耳娇柔的女声忽然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萧月穿着浅绿儒裙,外罩一件轻纱月白外衫,头上插着一根淡蓝色君子兰玉簪,她快步走来,好看的面容上写满焦急担忧。
“不可!”萧月对萧安年道:“公主殿下日理万机,二哥哥还是不要打扰殿下的好,殿下还要留着力量对付西月国魔怪,不能为这种事情消耗精神。”
这番话是想阻止萧安年,然后静观其变?
楚辞歌适时插了一句:“没事,我今天不忙。”
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萧月嘴角抽了一下,道:“抱歉,哥哥性格冲动,耽误了殿下。”
她转眸看向萧安年,道:“二哥哥,父亲叮嘱不要来打扰殿下,况且哥哥不是殿下的对手,先放弃吧,好吗?”
少女目光温柔莹润,像是阳光下从冰箱里拿出来,剥了皮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水润无害。
对上这样的目光,萧安年的脸色却陡然阴沉下去。
当众说他打不过,这不是打他的脸吗?置他的面子于何地!
萧安年阴沉怒道:“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别忘了,萧家的家规是什么。”
“萧家女子除了操持家务,嫁给夫家相夫教子外,无权左右男子的想法!”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哥哥...月儿只是担心你...”
萧安年当众厉声训斥,萧月脸色一片惨白,委屈的小心翼翼低声道。
“驾!”
萧安年直接勒马,毫不怜香惜玉的越过萧月,丝毫不在意箫月的阻止,甚至正因她阻止,他更坚定和楚辞歌对决的念头,一定要展示他实力的强大!
萧月慌忙地避开,被侍女扶住。
萧安年对楚辞歌道:“公主殿下,择日不如撞日,就在皇城中央那片空地对决如何?”
“立下生死契约,全力以赴,生死伤残,盖不追责。”
楚辞歌无所谓道:“可以啊。”
萧安年迫不及待赶往皇城中央。
楚辞歌不再看萧安年,而是望向眼眶红红,看似一脸担忧的萧月。
这位...
好像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