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歌得出一个结论。
不要随便撩反派。
会被凶残的报复。
她不得不回公主府换了身衣服，重新前往宫中。
云宴尘无辜的坐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微微避开他的楚辞歌，眼中明显依旧带着欲求不满：“殿下在躲我？”
楚辞歌：“......你说呢？”
她舔了舔发疼的唇瓣，恼恨道：“本宫刚刚让你适可而止...”
吻的时候一脸乖巧。
旋即就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
其他的事情，他全然没有适可而止！
信了云宴尘一脸乖巧柔弱的模样...
云宴尘轻轻撩起少女漆黑柔软的发丝，嗓音悦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我遵命了...殿下。”
楚辞歌：“......”
“你的遵命就是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事情都做？”
云宴尘点点头：“殿下还未与我成婚。”
“.......”
云宴尘撑着下巴，认真的思考。
成婚？
殿下显然不会愿意的...
没关系，只要保证她不会死去...
殿下应该...
唯一求死的方式，是他吧...
否则，不会对他如此忍让。
忽然想确认一下...
希望殿下...没有别的办法...
他很贪婪。
本就不是好人。
想不顾一切的占有，让她无法逃离。
云宴尘温柔的帮楚辞歌整理好衣服，轻声开口：“殿下，留在我身边吧...”
楚辞歌心脏猛然一跳，看向眸色幽深认真的云宴尘。
好像...玩脱了。
怪不得说好色误事。
反派好像...不愿意杀她了？！
“云宴尘，不要轻易放弃你的目标，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目标重要，不是吗？”
“为了你的目标，还是放弃一些东西比较好...”楚辞歌语重心长。
“确实。”云宴尘闻言，眼中意味不明。
她是他的目标。
为此，放弃了拉着世界同归于尽的想法...
全世界...
不及她。
楚辞歌当他是听进去了，稍微松一口气。
回到公主府，换好崭新华服，楚辞歌重新进宫。
中秋家宴的地点在承庆殿，此刻已经座无虚席。
距离正式中秋家宴还有半个时辰。
来参加宴会的官员早早的等待着。
“永宣王殿下！”
楚辞歌出现后，不少人热情的上前行礼。
楚辞歌落落大方的应对。
楚肃坐在位置上，看着楚辞歌的身影，冷笑一声。
笑吧...
再过一会儿，就让她笑不出来！
每年中秋家宴，最重要的仪式就是永安寺住持当众占卜，占卜帝国的吉凶，皇帝的气运安康。
他已经派侍卫去永安寺最后确认计划了。
确保这件事万无一失。
楚辞歌打败了温天南这件事，令他恼火至极，恨不能亲自上场杀了楚辞歌。
但是这件事对他，也有很大好处。
更能证明楚辞歌的灵根有奇效！
楚肃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臣女参见肃王殿下。”
周娴染一袭淡紫色绝美长裙，款款走至楚肃面前，盈盈一笑，勾人万分。
楚肃冷冽抬眼打量，高高在上冷声开口:
“你是周家嫡女？”
“臣女倍感荣幸，没想到殿下竟然记得我。”
楚肃盯着周娴染的浅笑，忽然想到...
羽州是武器制造重地，几乎负责提供所有南耀国军队需要的武器。
拉拢周家，掌握了羽州。
倘若楚辞歌动用手中十五万大军，他可以命令周家，将劣等武器发给楚辞歌的士兵。
到时，他们将不堪一击。
并且，
陌家即将带十万大军去南部平叛。
现在就可以命令周家，将给陌家提供的补给武器换成残次品。
陌家定会因此大受损失，甚至在南部全军覆没...
这就是背叛他的代价！
“比武大会上接连赢了五位挑战者，你这样不可多得的高天赋武修，本王自然记得。”楚肃露出彬彬有礼的赞赏。
周娴染笑的灿然。
虽然温天南死了，楚辞歌破坏了她的目标，不过周家若能搭上肃王，也非常不错。
也算是因祸得福。
她心底对楚辞歌破坏了她计划的怨气稍微减少一点。
“多谢肃王殿下。”
暮色降临。
皇帝和众位后宫嫔妃都来到承庆殿，中秋家宴才正式开始。
歌舞升平，悠扬欢快的音乐，和令人目不暇接的舞姬，楚辞歌撑着下巴出神。
无聊。
想回去补觉。
后半夜出来杀人。
气氛渐渐热闹，随着觥筹交错的酒下肚，众人也就没有一开始皇帝在场的拘谨，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一段绝美的舞曲结束。
楚辞歌忽然听见不远处，周娴染娇笑着对楚肃说着什么。
楚辞歌坐在楚肃另一侧的桌子，距离很近。
听的很清楚。
周娴染显然故意说给她听。
周娴染望着最前方衣着较为暴露的领舞舞女，轻笑道：“臣女年纪小，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柔妃娘娘曾经就是这样的舞女？”
“不知道是不是也曾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给所有人当玩物观看？”
楚肃听到周娴染贬低柔妃的话，被哄的十分开心，笑道：“那时候本王还小，不太清楚，不过寻常的舞女入不了父皇的眼...”
“柔妃费尽心机嫁入皇宫，当时穿的应该更少才对。”楚肃低声讽刺道。
周娴染故作惊讶的看向舞女：“什么，更少？”
“这已经穿的很少了，如果更少，岂不是和没穿也差不多？”
周娴染有些隐晦嫌弃地看向高台上的柔妃，道：“底层人往上爬，真是不择手段...”
“周娴染。”楚辞歌忽然沉声开口，嗓音淡漠无温：“喜欢说？”
周娴染身影顿了顿，下意识看向楚肃。
楚肃正不悦的盯着楚辞歌。
周娴染放心下来。
有肃王撑腰，她不必太担心楚辞歌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周娴染道：“殿下，臣女不过是开个玩笑，况且，臣女说的话是事实。”
楚辞歌闻言，若有所思的冷笑一下，看向台上。
周娴染背后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楚辞歌对台上的众人道：“等一下。”
台上的众多舞女纷纷停下动作。
众人诧异的看向楚辞歌。
楚辞歌道：“周小姐刚刚说很想献舞一曲。”
周娴染一愣，不可置信的盯着楚辞歌。
献舞?！
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周娴染连忙开口；“臣女没有，臣女是在和殿下开玩笑，说柔...”
话没说完，楚辞歌开口打断道：“你想去。”
“周小姐不必害羞，皇城并非不开化之地，很愿意助力每一个梦想。”
“我不...”
周娴染想拒绝。
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
“你别太过分！”楚肃忍无可忍，出声阻止。
接二连三的踩在他头上！
真以为他会一直容忍下去不成？！
楚辞歌不想多说，对周娴染漠然无温地吐出一个字:“去。”
这句话附带了言灵术。
周娴染还想拒绝。
她忽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她无法拒绝！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按照楚辞歌的话行事！
周娴染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心底忽然腾起巨大的恐惧。
言灵术！
居然是言灵术！
周围的众人听到跳舞这个话题，心里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娴染为了巴结肃王，拿柔妃的出身说事。
但他们想不到，楚辞歌会直接发作。
她现在已经是永宣王，柔妃的过往应该是她的痛点，最想隐藏逃避的事情才对，楚辞歌竟然丝毫不避讳的直接拿到台面上说。
“不...”
周娴染眼中掠过巨大的恐惧，拼命摇头。
她是堂堂周家嫡女，出身虽不是顶尖，但也高贵...
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无论心里如何抗拒。
周娴染还是不受控制去后面换了一身合适的舞女衣服，走上台。
站上台那一刻，周娴染心都死了。
楚辞歌这个疯子！
她竟然连柔妃的颜面都不顾！
柔妃坐在皇帝身边，有些难堪。
周娴染上台跳舞，其实也代表着，当众暗示她的过往。
她不愿面对。
虽然已经习惯了被人看不起，但不想被大庭广众之下反复鞭笞...
这会拖累她的女儿。
一曲开始。
周娴染绝望的像是被当众被扇了一巴掌。
她跳的不好，只是回忆着领舞的动作，机械麻木的重复动作。
一曲结束。
众人一片沉默。
顾明秦压低声音道：“真是...对眼睛的折磨。”
沈枝雅：“……低声些，这是能说的吗？”
下面稀稀拉拉的鼓掌，多半看在周家的面子上。
周娴染闭了闭眼睛。
不如死了。
她怎么写没想到，楚辞歌会言灵术！
这是什么级别的变态！
楚辞歌望着周娴染，平静的嗓音在殿上响起：“如果世界上都是周小姐这种舞者...这个中秋家宴一定惨不忍睹。”
周娴染张了张口，发现能说话了，嗓音艰难嘶哑的开口；“宣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莫名其妙让她上台跳舞。
就为了羞辱她？！
现在满意了？！
别忘了，柔妃也跟着被牵连！
楚辞歌清冽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本王只是想提醒周小姐，任何一种职业，都值得被尊敬。”
“这个中秋家宴如果没有优秀的舞女，将少了许多热闹的节日气氛。”
“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职业偏见不可取。”
楚辞歌看向一袭舞女衣着，生无可恋的周娴染：“你觉得呢？”
柔妃愣愣的看着楚辞歌，心中压着的大石头像是忽然被搬开。
是啊。
不过是一份职业。
她努力练舞，成为顶尖舞者的职业。
怎么就比别人低贱了？
周娴染咬紧牙关。
她觉得？
她想杀了楚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