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餐桌,不爱吃饭的何丹青库库炫饭。
这哪是不爱吃饭,这分明是之前的东西不爱吃,不爱吃也就憋着不说,活该饿着。
不过他外甥也专挑贵的吃,他也识货,任振泉进门就看到他外甥对这户主的阿姨比了个三的手势。
这个三是三头鲍的意思吗?
这种品质的冷海黄金鲍现在有价无市的好吗,这还是干的三头鲍鱼,他外甥吃的分明就是半辆大奔。
还有那块鱼翅,是四十年前从拍卖行里流出的“天九翅”,八十年代价值八十万,从最上面削下来一块给他下饭。
他外甥要是从小就这么吃,他不挑食都奇怪了。
“刚刚我跟Jacky 联系过了,你给我回家去,把《青花瓷》的曲谱好好理一下,后面这几个也有意思。”在饭桌上,卢国沾也一直翻着词谱,“《青花瓷》做你的主打歌,你的唱片会大卖的。”
其实国外那点破事,何丹青都看开了,但卢国沾还在生气,本应该睡午觉的时候还偏要跑去Jacky家里,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Jacky?”其实任振泉大概知道是谁了。“歌神?那个学友哥?”
“还有别人吗?”
任振泉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不是,外甥你图啥呢,你在港岛可以躺着出道啊,但港岛的钱不好挣也是真的。
“dad的大儿子Jet是我的键盘。”这句话是不是要素过于丰富了。
任振泉觉得以后自己需要托着点下巴说话:“不用带礼品吗?”
“我回家啊。”太自然了,像是说自己出门要穿鞋一样的自然。
其实就住在一个社区里,这个社区很大,各个大住宅的私密性都很好,所以即使在一个社区,也有一段距离。
学友哥穿着居家服,穿着软乎乎的拖鞋在门口等着:“青仔,回家了。”他揉着何丹青的脑袋。“怎么还不长高?”
“对不起啦。”我鬼混一圈,带着满头包回来了。
“青仔才几岁啊,你儿子几岁把他带出去的。”卢国沾挥着拐杖走过去——“把自己卖死在国外就算了,要不是青仔没成年,都回不来。”
“卢爷爷,跟Jet哥没关系啦。”他揪着卢国沾的衣袖,带着点哀求说。
学友哥一把拍上何丹青的肩膀,把他往录音室里推:“去录音室把《青花瓷》的demo做出来,去去,晚上给你订了只老虎蟹,去内地前不许在外面住。”
在外面也尴尬,任振泉也跟着何丹青去了录音室。
这港岛旅程也确实挺梦幻的。
任振泉问:“为什么不在港岛出道?”
“电台,一次六百,包月两万八。歌手比赛,一场十二万,后面翻倍。”在港岛,他没名气,只能从电台开始唱歌。
最多跑点他干爹人脉的熟人演唱会,能给自己带点人气,但没什么收益,在港岛,两万八就是个起步生活费。
两万八就他那个玻璃胃,他能把自己饿死。
“Jet没回来,我不好意思。”在外那点事情已经说不清是因为谁太冲动,谁签字太快闹得腥风血雨了。
事情已经在那边了,他也知道干爹不会说他什么不好,但也怪难受的。
任振泉帮着何丹青开启录音室的电源,在外配合他检查收音装置的运作情况:“你才十六岁,学都没上完呢,依靠一下我们。”
“上完了。”手里握着国内的顶尖资本和人脉,偏一个字不愿意说,非一个人去莽。
学友哥和卢国沾商议了下关于何丹青的事情,何丹青的乐队学友哥相当关注,这两个月没什么音讯,他还以为乐队又筹备了可以杀穿排行榜的新作。
消息封锁的很好,不是何丹青孤零零回国出道,他昨天得到消息给自己大儿子打了电话,他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开始他大儿子还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跟他说这个事情,都快23岁的人了,一路走太顺利了,突然摔了个狠的,现在爬不起来不会打电话给家里大人吗?
他儿子Jet在自己18岁时候把12岁的何丹青带出去玩了一圈,然后就在国外出道了。
他们的音乐太有创造力了,高产的不像话,基本半年就可以打满一张十二首,首首精品的专辑,基本无缝连榜单,还时不时有灵感迸发诞生的单曲。
曲风百变,什么风格都敢尝试,一首连一首,什么榜单上都无法出现别人的名字。
那可是国外实打实出成绩的榜单,不是国内这种靠做数据上去的人气榜。
出道四年多,八张专辑都卖爆,不说别的,他们的商业价值有多夸张!
Jet的音乐是学友哥启蒙的,他对自己大儿子肚子里那点货心里有数,乐队的灵魂在何丹青身上。
逼得何丹青出走乐队,却不是割舍乐队,就知道何丹青现在会是什么崩坏的状态。
他们的资本圈基本在国内,不代表他们在国外没有影响力,他们都知道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能贡献稳定的舞台,全是何丹青自己开发的演唱能力帮他撑着。学友哥和卢国沾基本商量完,就进入录音室里。
《青花瓷》的demo还比较简单,却已经能听出这种全新曲风的惊艳处,正式的编曲也比较完善,会大量使用民乐,将流行歌曲和古典风格结合的相当完美,最后录音时候根据声音的适配性做一定调整,作品就可以发行了。
这曲子的完成度本身就很高,学友哥给不了什么建议,现在令人担心的是何丹青的状态。
“不管是好的情绪,还是坏掉情绪都可以投入演唱中。”学友哥敲敲话筒,就何丹青这个状态,不管唱几遍都是一样的。
学友哥进入录音室里:“每个人对歌曲的理解都不一样,不要为适配歌曲去强行扭转你的情绪,同一首歌,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唱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顺应你的感觉就好。”
其实歌手需要在演唱前调整自己的状态,多数情况下都靠歌手自我调配,有个稳定的发挥就行,何丹青现在完全是负状态,所以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前,他在录音室里没有信心。
何丹青找不到自己最初唱歌时热情的感觉,他在歌手舞台上,甚至将演唱作为一个任务。
在录音室里,他也是相同感觉,他自己都不能满意,何况是正式发行歌曲。
“青仔,我唱《李香兰》给你听。”这是学友哥一首相当高难度的歌曲,一层层推进的感情铺垫,挣扎的情感纠缠学友哥特别的声线,带来的是浓郁的痛,这就是超一流的粤语经典歌《李香兰》
恼春风
我心因何恼春风
说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冻
雨点透射到照片中
回头似是梦
无法弹动
迷住凝望你
褪色照片中
啊…像花虽未红
如冰虽不冻
却像有无数说话
可惜我听不懂
啊… 是杯酒渐浓
或我心真空
何以感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