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刻全都将目光齐聚在这对师徒二人身上。
尤其是尚师傅,作为这些年经常探望自家师弟的师兄。
他很清楚,自己这师弟什么个性子。
“老赵啊,有些事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要学会看开!
你也不看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
你难道真希望一直孤家寡人下去?”
尚师傅很清楚自己这师弟平时什么情况。
别看一直比较乖张,但他对这老傲娇门清,还是喜欢弟子云集,纷纷向他尽孝的画面。
看似退出江湖,实际上呢。
自己每次和他说道着江湖上的趣闻,这老小子都竖起耳朵倾听。
嘴上每次却说他很烦,经常过来骚扰他。
“哼!这是我的家事,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老赵没好气道。
“得!我就不该管你。”
尚师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摇摇头,
“你这些弟子,你说他们真不想见你?不见得吧?
杜澔这小子让人强迫他们来,可要是真不想来,就算拿刀逼着也不可能来吧?
你意思意思就得了,别在这儿端着了。”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杜澔嘴角微微翘起。
还的是尚师伯啊!
这种事,只能是老一辈对付老一辈。
他这个小辈开口,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闻言老赵面上果然抽搐了一下。
不过死傲娇还是死鸭子嘴硬。
“老夫和你当年就算是师徒缘分已尽,不过这次老夫算是没看错你。
刚刚之事,算你这个做大师兄的有担当!”
“师父,您是原谅我了吗?”刘武才激动道。
“我可没说过。”
老赵杵着拐杖,轻哼道,“尔等本就已经出师了。
你们爱咋样咋样!”
见此,以刘武才为首的一众弟子纷纷露出会心一笑。
老爷子就是这性子,大家感觉莫名的熟悉和亲切,也全都懂了。
意思就是,师徒依旧是算的。
只是他们现在都出师了,以后偶尔来看看没事。
但住在师父他老人家那儿就不成了。
大家面带笑容的同时也是松了口气。
这些年,大家都不好过。
虽然都学了功夫,但许多人根本没有一展拳脚的机会。
并且就算有了各自的工作与生活,可始终有种漂浮的感觉,没有根。
然而此刻,他们像是找到了曾经的根,一下子有了归属感。
看到这一幕,杜澔也是会心一笑。
马的,不枉费他打了一架。
有着一群师兄帮忙,往后他在津门武术圈真就算是站稳跟脚了。
在江湖上,他也能多一些超级打手。
光是看这些师兄的穿着,许多其实穿的十分简朴。
可能是勉强拿出最好的一身来赴宴。
到时候他这个做师弟的要是想拉一把对方,对方还不得感激不已?
而且同门师兄弟,有这层关系,在这年头基本上和死士也差不多了。
“好了,我和小杜还有点事想谈谈,你们先去隔壁房间吃喝,我们聊完了就过来。”
就在此时老赵忽的朝众人挥了挥手。
见状众人虽有些困惑,但也纷纷点了点头。
待众人离去,杜澔这才好奇的看向老赵。
“师父,您这是....”
“打坏的这些,你要赔的吧?要是赔不起,我那儿还有点积蓄回头你拿去。”老赵淡淡道。
“师父,我哪能要您的钱啊!
再说打坏的这些,弟子我赔得起。”杜澔笑呵呵道。
见状,老赵倒也没多说,他当然知道杜澔的财力,只是不知道具体多少。
见对方这么无所谓的态度,他也放心了。
他看了看杜澔,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询问道,“你身子骨没事?暗劲打人可吃不消啊!”
“有些事,挺疼的,然后就没了...”杜澔咧嘴一笑。
只是老赵眼神一竖,沉声呵斥,
“胡闹,你可不要不引起重视,受了暗伤,可不能马虎。
也就是你大师兄踏入二流层次尚短,要是的暗劲开始伤脏腑了,轻易根本治不好,只能硬扛。
脏腑受损,甭管你是年轻人身子骨多好,都遭不住。
你看看为师这样子,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闻言杜澔挑了挑眉,心道还不是你自己气自己气的。
当然表面他则是恭恭敬敬的点点头。
“回头我让你师娘给你弄点药膏,然后你最近有空过来我这儿,我给你推拿针灸,暗伤再小也要调理。
现在看着小,等老了你就知道了。”
老赵摇摇头,他如何感觉不出杜澔的敷衍。
“还有,你不会觉得我刚刚就随口说说的吧?”
“啊?”
杜澔有些懵,不明白老赵说的是哪件事。
“我说刘武才这小子有大师兄的担当,你以为为师只是说他把事情拦在他自己身上?”
“不是吗?”
杜澔迟疑。
老赵摇摇头,指了指墙面,
“我说的是他作为大师兄留了手,没有打死你,算他小子有点当大师兄的样子了。”
“啊?!!”
杜澔更懵了,啥情况,刚刚不是势均力敌吗?
虽然他承认大师兄的确是生猛,把他最近的骄傲几乎摁在地上摩擦。
但最后那一手,两人都有克敌制胜的能力,要是双方都不撤手,几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看!”老赵指着墙面。
“如果不是对方留手,你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你大师兄在给你喂招呢!
只是最后他没想到你还能有鹰捉虎扑这一手杀招。
最后他也差点打死你了。好在你们二人都撤手了。
不然你死的只会比他更快!”
说着老赵摇摇头。
此刻杜澔已经看向了老赵所指的墙面。
那赫然是第一次对方一拳砸在墙壁上的痕迹,只是这一细细看去时,杜澔顿时惊讶不已,甚至有些迷茫。
“咦!这痕迹,怎么有点奇怪?怎么还有这么多小孔?”
只见墙面除了那一拳砸下去的凹陷之外,在凹陷之中还有许多细小如发丝的小孔。
而在这些小孔之中,好似有些许水珠在里面,此时这些水珠已经渗透至墙体,让这一块墙面微微有些湿润。
老赵瞥了眼杜澔,淡淡道,“暗劲如喷针,你看到的水渍,不过是人家喷薄暗劲时从体内逼出来的水汽罢了。
又可说,水珠如钢珠。
这样一拳打在人身上,只要挨着了,那就是如触电般的疼痛,片刻就是真正如针锥般的痛苦,久久不散。
那时候别说反击,被打到的地方都是发麻发疼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