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
“外面好像有动静!”
藤谷眉头一皱,闻言其余几名弟兄对视一眼都面露警惕之色。
铛铛铛!~
藤谷开始敲击着旁边的钢管,刹那间原本喧哗的仓库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在玩乐的汉子这会全都齐齐噤声。
他们曾经都是军中之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谨慎的。
不少人已经开始悄悄的往旁边的木箱子摸去,那儿储存着大量枪械。
这都是原本分发给他们的。
见状一名弟兄看向藤谷,“要不要拿枪?”
这是在询问,要知道他们的枪械是隐藏在仓库里的暗室的,真拿出来,外面一旦真出现什么状况。
反抗肯定是能反抗,可要是误会,这乐子可就闹大发了。
想了想藤谷还是点点头。
见状地下的木板被撬开,一把把手枪被拿了出来。
就在他们正在分发之际,外面的脚步声愈发密集了。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嘭!
硕大的仓库房门被外面暴力踹开,紧接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不许动!”
看到对方是一大群黑色制服的军警,藤谷额头青筋直冒,下意识的就想提醒大家不要开枪。
可已经晚了,这些退伍军人不少都是应激反应,看到对方端着枪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枪了。
砰砰砰!
仅仅瞬息功夫就有数道枪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好几名军警被射倒在地。
“好胆!给我反击!”
军警们在经过一阵慌乱过后,很快寻找掩体进行对射。
一时间枪声大作,藤谷本来还想阻止,看到这一幕也是顾不得了,也是端枪就射。
但他们毕竟是准备不足,不少人还没分到枪就已经打了起来。
仅仅片刻功夫,饶是他们枪法十分老辣,随着时间逐渐流逝,越来越多人被射倒在地。
可是负责此次搜查行动的曾队长不自觉已经是汗如雨下。
这到底是怎样一批悍匪,这战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一些。
仅仅交手不过几分钟,他带过来的两百多号人,眨瞬间的功夫就死伤了将近三四十人。
反观对面,虽然死伤的人数也差不多,可敌人还有不少人没拿到武器呢。
相当于己方数倍于对方的火力,硬是被对方打出了势均力敌的感觉。
“呼叫支援!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逃走!特娘的,反了天了!”
他咬牙朝一旁的副官大吼着。
闻言这副官也是感觉压力极大,没有犹豫火速朝着外围而去,准备呼叫支援。
这次行动规模很大,不仅城内所有军警动员起来了,就连城外的一队千人的军警也被调用。
甚至就连海关署的军警也得配合行动,将近两三千人的行动规模,自然是十分自信的。
此时码头远处,有几人正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
他们自然是黑龙会的成员,看到这边的情况后,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连忙扭头就往外跑。
虽然这些从东洋本土调来的亡命徒实力很不错。
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在付出五十多名军警伤亡后,仓库里的敌人也死伤大半。
最后藤谷看到外面那越来越多的敌人,也知道这下是完蛋了。
略作犹豫还是选择了投降。
不要以为这年头东洋人就多么狂热。
事实上早期的东洋士兵的狂热程度还没这么夸张。
尤其是这些被迫退伍的平民士兵,大多都是退伍后郁郁不得志的。
心中别说是狂热,没有对上级的埋怨那就是好的了。
随着藤谷一行人被逮捕,很快一些人就得到了消息。
这消息自然是很快来到杜澔耳中。
“什么?真抓到人了?”
杜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是的澔爷。”
杨二郎无奈的点点头,“我就是准备去日租界想按您说的趁乱放把火的。
结果就看到大量军警往港口行动,没多久那边就传来了枪声。
我感觉情况不对,就行动暂缓。
毕竟当时街面上往来的军警实在是太多了。
等了没多久,就传出了消息,好像是抓到人了!
不过....”
“不过什么?”杜澔狐疑。
杨二郎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道,“他们说....抓到的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一群人?”
杜澔脸皮抽搐了一下,啥玩意?
一群人?
“到底是什么情况?”
“澔爷,好像是那些军警发现一大群悍匪躲在了码头那边的仓库里。
约莫在百人左右吧,当时还发生过激烈枪战,据说就有不少军警被直接开枪打死。
听说好像是东洋人,啧啧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
现在这事情已经传开了,澔爷,您看这会不会是黑龙会干的?”
杨二郎按照自己一根筋的思维进行着猜测。
还别说,他猜的真没错。
但杜澔就听得有些懵。
“将近一百持枪的东洋人?他们疯了吗?应该不是黑龙会!”
杜澔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黑龙会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换位思考,东洋人疯了才会这么做?
那这一百多个悍匪是哪里来的?
这么一想,貌似还是想不通。
这就是容易多想,多想反而没有杨二郎这么简单干脆。
“澔爷,我还是觉得就是黑龙会,您想想,反正咱们都要弄死他们。
这次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要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趁乱把黑龙会给扬咯。”
“扬?拿什么扬?你是觉得现在津门还不够乱吗?”
杜澔摇摇头,今日正好抓住了东洋人的痛脚。
眼下不适合动手,不过高层肯定会给东洋施压。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都不亏,只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澔还是很费解。
次日一大早,杜澔就缠着绷带来到了刘县长的病房。
咚咚咚!
随着里面说了一声请进,杜澔这才提着一个礼盒走了进去。
“刘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都怪我!是我不好让刘县长陷入危险境地。
是我工作上的失职。”
说着杜澔将礼盒放在病床旁,很是诚恳的朝床榻上已经恢复些许的刘县长鞠了一躬。
见状刘县长先是一惊,旋即释然的叹了口气,笑呵呵摆了摆手。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色稍微好转了些许,加上昨日的紧急救治,根据医院那边说,基本上只要静养就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