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秦峰进门,“傅总,刚打好的离婚协议,您过目。”
“拿走。”
傅砚辞看着桌上的资料,头也没抬,语气也是冷得要死。
想到刚刚他在会议上的反应,秦峰拿着东西打算开溜。
“等等。”傅砚辞叫住他,“去查一个姓周的人,京北建筑大学,认识太太的。”
秦峰颔首,硬着头皮将文件放下,出去了。
傅砚辞停下笔,看着手边的离婚协议,头疼。
翻开看了一眼,起笔将财产金额的“三”改为了“五”。
下午回家,江绾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她这几日的房屋设计图稿。
见傅砚辞回来,她没多大反应,装作陌生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房子,土地,除了公司的股份我不能给,其它都可以满足你。”
江绾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啃着苹果,“不用了,我只要钱,房子其它的,就折成钱打给我吧。”
只要和他沾边的东西,她都看得心烦,不如钱省事。
她起身,从图稿中找出一张给他。
“这是给点点设计的手机,你找人给做一个吧,我没渠道。”
傅砚辞接过,看这幅稿纸,想起她原来的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很喜欢画画,每天没事干就是拿着本子画,后来她渐渐不画了,他也慢慢忘了。
望着江绾的神态变化,由不住地透过她,想起另外一个人,有一刹那,傅砚辞是失神了。
“太太,先生,吃饭了。”
江绾如临释放,利索关了电视,去了餐厅。
饭桌上,两人还是不说话。
“跟亦晴的那个新闻是假的,公关已经消干净了。”
“不用给我解释,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傅砚辞说这话是那么的假,要不是杨丹下了死命,他是管这些事情的人吗?
不管真假,他跟方亦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她骗不了自己。
订婚是假,但是买婚戒是真,都是迟早的事,辩解什么?
江绾满不在乎的态度,真是一气一个准儿,想到今天看到的照片,傅砚辞更是火冒三丈。
“江绾,这还没离呢,吃相别太难看。”
江绾听笑了,放下碗筷,对上他的眼睛。
“傅砚辞,你说这话我就不懂了,你现在说这话的立场是什么呢?吃醋,还是小气,舍不得给我分钱,想让我净身出户,什么叫吃相难看?我在傅家三年,我给自己贪一点钱了吗?”
傅砚辞也吃不下饭,将筷子放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双目相对,各自的眼神中的情绪都复杂异常。
江绾叹了口气,也释然了,“算了,也能理解,我和你本就有差别,你瞧不上我正常。”
也不知道江家当初怎么攀上傅家的,还定下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让二十年后的江家人钻了空子。
让她成了傅家人的靶子。
对方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那些伤自然也就会长长久久地存在。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照常去了老宅。
点点也在,孩子爬在江绾身上不撒手。
“你们俩今天要是没事的话,再带孩子去玩吧!”杨丹看着这对陌生的夫妻,心里也焦急。
傅砚辞半天不吭声,江绾只好说:“今天下午我还有些事,怕是带不了她。”
杨丹扫了眼自家孙子,心里憋着气,摆了摆手:“那我一会儿叫人把孩子送回去。”
“还有,待会儿吃过饭,你代我去医院看一下方家女儿,让砚辞开车送你去。”
杨丹早有准备,他们来之前,门口就摆放上礼品盒了。
“奶奶,您是长辈,没必要跟亦晴费心思。”傅砚辞劝道。
“切,不是我费心思,是她费心思,两家人这么多年都不来往了,就她缠上个你……”杨丹话里有话,谁都听得明白。
跟孩子玩闹的江绾心里憋屈,说实话,她不想去见方亦晴。
在她眼里,方亦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傅砚辞去发车了,江绾还磨在家门口,“奶奶,我不想去。”
又得亲眼看这自己丈夫和其它女人在一块儿恩爱,这不是频频给她添堵吗。
“去!”杨丹拍她的胳膊,嘱咐道:“把正妻的架势拿出来,你和砚辞才是合法的,她那个准备插脚的小三,没底气的。”
“你把态度给她放清楚,让她知道你不好惹,狠话什么的你就放心说,有我给你兜底呢!你怕什么!?”
方家是惯会捧高踩低的,前几年傅氏落魄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关心。
现在傅氏好起来了,他们又跑过来把自己女儿往里塞,真是吃相难看。
她这个老婆子就算是豁出命,也不允许。
“可是……”他们都快离婚了。
杨丹恨铁不成钢,“可是什么可是,只要你们一天没离婚,你就是砚辞一天的老婆。”
江绾被杨丹推着上了车,礼盒被保姆扔进了后车座,直到车开出院子,杨丹才放心。
“我不想去,待会儿你去送吧!”江绾说。
傅砚辞不经意地瞥了眼她,沉声说:“还是去吧,打个照面我就送你回去。”
江绾扯了下嘴角,心里不禁发笑。
正妻拜访小三,真是一出好戏。
方亦晴也是高阶家庭,政商两界都沾边,住的医院也是顶好的。
傅砚辞提着礼盒,江绾跟在后面。
推开病房门时,方亦晴一看见他,就是止不住的喜悦,待到看清身后的江绾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
“江绾也来了啊。”她没想到,神色透露出一股不自然,“坐吧,坐吧。”
“江绾今天代奶奶来看望你。”傅砚辞解释。
江绾接话:“是,奶奶让我来看看你。”
她安然坐下,应对能力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方亦晴讪讪地笑,“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劳烦傅奶奶记挂什么呀!”
“我也是活该,排练也不用心,就从台子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要不是砚辞哥,我哪能住得上这么好的医院,还有最好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