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见又要吵起来的十几人,鲍钧猛拍桌子,怒道:“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更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
想吵?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全扔进看守所?到那里你们随便吵!”
十几个人立刻低头噤声。
鲍钧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这才开口:“好了,说说吧,你们都不知道原件在哪儿?”
众人摇头。
鲍钧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望向孙灵珊:“灵珊姐,蒋月强现在还在现场吧?让他在别墅里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份保险的原件。”
“明白,头儿!”孙灵珊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但在离开前,她狠狠地瞪了这群人一眼。
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精神抖擞的,咋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呢?
好吧,现在外面总说“少年不懂富婆好”,这种有毒的心灵鸡汤听听也就罢了,哪有那么多便宜事?
孙灵珊心里清楚,真要是这里面哪个拿到那千万保险的,就算大家都知道他的黑历史,外头小姑娘还不是照样往上贴?
但她孙灵珊不管别人,反正她看不起这种人。
鲍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这群像鹌鹑一样乖乖的大老爷们儿,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站起来说:
“都给我滚蛋,别再让我听说你们打打闹闹的,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非得给你们扣个寻衅滋事的帽子不可。
还有,案子没查清楚前,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安宁,谁敢跑我就抓谁,听见没?”
“是是是,听见了,警官放心,我们哪敢跑啊。”
这十来号人连滚带爬地出了警察局,也不顾上吵架了,到门口就作鸟兽散了。
鲍钧站在楼上,望着各自散去的众人,再次叹了口气。
回到办公区时,他发现吕微微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见到鲍钧,吕微微小跑过来,手里拿着资料递给他:“尸检报告出来了,除了已知的情况,暂时没发现其他异常。”
鲍钧应了一声,轻轻揉了揉吕微微的小脑袋:“怎么样?累不累?”
吕微微脸一红,有些生气地踩了鲍钧一脚:“快松手,这是警局哎,被人看到多不好?”
“???”周围人好奇地抬头,心想:本来我们没看的,你这一提,是想让我们围观吗?
鲍钧笑眯眯地点了点吕微微的额头:“好了,文件先放这儿,告诉徐姐,累的话就休息。
尸检报告只是辅助参考,现在基本情况已经了解,剩下的尸检意义不大,别逼自己太紧。”
吕微微秀眉一挑:“老公,你看不起我们法医的工作吗?”
鲍钧连忙摇头:“说什么呢?如果是其他案件,尸检报告确实很重要,但这是枪击案,我们只需确认死亡时间和致命伤,法医是刑侦不可或缺的部分,你们更要保重身体。
行了,照我说的,去和徐姐休息下,有事我会叫你们。”
吕微微这才傲娇地哼了一声,绕过鲍钧往外走,路过鲍钧时,她忽然踮起脚尖,在鲍钧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得逞的小狐狸一样迅速溜走。
刚出门,她就和迎面而来的孙灵珊撞上了,孙灵珊疑惑地看着匆匆离开的吕微微:“头儿,你又欺负微微了吗?”
“怎么可能?”鲍钧白了她一眼:“说说,有什么发现?”
孙灵珊摇头:“没有,蒋月强几乎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份保险原件。
头儿,会不会是柳园故意放的烟雾弹?
实际上她根本没买这份保险?
毕竟只要肯花钱,伪造一份保单并不难,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看到的受益人都是自己的名字?”
鲍钧微微蹙眉,听孙灵珊这么一分析,这可能性确实存在。毕竟柳园和这些人顶多算是“雇佣”关系,没必要用自己的安全为他们买保险。
再加上那十三个人都声称看到了受益人是自己的名字,除非柳园真的为每个人都买了,虽然这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突然,鲍钧眼睛一亮:“让蒋月强再找找,找不到的话,明天把那十三个人再带来。”
孙灵珊虽然不明鲍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鲍钧不会做无用功,既然他这么决定,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她点点头,拿出手机拨给了蒋月强。
这时,汪华建也进来了:“头儿,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望了过来,包括鲍钧:“你发现了什么?”
汪华建嘴角微抽:“我们发现尸体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而且咱们也不是偷偷摸摸的,可到现在,高杰锋、高澈,一个都没表现出要来看柳园的意思,这没问题吗?”
“呼~”卫鸿燕站起来说:“我还以为啥事呢,汪哥,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名义上是一家人,但实际上各过各的,一年能见一次面就算不错了,如果不是户口本上写着,谁能信他们是亲家?”
汪华建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情况确实不对。高澈不说,柳园可是高杰锋的亲妈,现在亲妈去世了,他连面都不露,他在怕什么?”
特勤组里,
听了汪华建的话,鲍钧眼神一凝:“怕?为啥说他在怕?”
汪华建一愣,忙摇头:“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说说看?”鲍钧来了兴致,他越来越喜欢下属独立思考的氛围。尽管他自己也在思考,但人总有思维局限,集思广益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就像卢兴平说的,要尽量培养下面的人,这样他这个组长才能轻松一些。
他可不想将来每天泡在特勤组,因此手下快速成长显得尤为重要。 汪华建想了想,说道:“大家都知道,高杰锋是柳园的独子。
就算他们母子关系再不好,柳园去世了,一个正常人,哪怕心肠再硬,至少也会装模作样哭两声吧?
可现在呢?我敢肯定高杰锋不可能没收到柳园去世的消息,但他却不来认领遗体,我猜他要么是害怕,要么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