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满时叔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告知了儒王。
“陛下,听闻叶心安收服了草原的几个部落,惹得突厥可汗不快,召集草原其他部落,要对溯州开战!”
叶心安这厮的胃口实在太大,羽翼未丰之时就四处树敌,他们大可以推他一把,借突厥可汗的手杀了他!
儒王的心思和他一样,低声道:“爱卿,我们是否该有所动作?”
叶心安去溯州后,他日日觉得有一把刀悬在了自己的头上,要能是能借这个机会将其铲除,再好不过。
满时叔微微一笑:“陛下自然可以出手。”
“不过......”
儒王有些犹豫:“溯州是我国的边城,一但失守,突厥人借此杀上京师,也未可知,风险颇大。”
他当然要叶心安死,可若是用一座城池去换,多少有点儿不划算了。
满时叔眼珠子转了转,一条毒计已经上了心头:“陛下不必多虑,我们可派人与那突厥可汗通气,要他答应,只能烧杀抢掠,不可占领城池,即可。”
儒王皱眉:“这样能行?”
满时叔笑了:“边军虽然冷眼旁观,但不代表他们手中的刀不能挥向突厥人,到时候两军交战,他若违背承诺,我们动手,也未必不可!”
儒王打消疑虑,森然的老脸上同样浮现恶毒:“就依爱卿之言,即刻派使者秘密过去!”
当天晚上,望安楼得到二条让人触目惊心的消息。
一:当今陛下将和突厥可汗里应外合,令边军不动。
二:陛下将与突厥交易,提供军械。
“无耻!”
梁叔纵然已经过了容易愤怒的年纪,也不得不为这位陛下的狠毒感到震惊。
这就是儒国的王,他们的天子!
能用一城的百姓性命,满足自己的私欲,只为了杀一人!
他吩咐一名好手:“快马加鞭,亲自去送,沿途可以直接换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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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州。
这些时日,叶心安已经在为了即将开始的大战进行筹备。
边军有数万人,加以训练一下,加上他的神枪队,不怕那突厥人来犯!
书房之中,几人正在商议,突然明月跑了进来,看几人都在:“公子!”
叶心安看他:“怎么了?”
明月脸上焦急:“京城有人来了,倒在门口了,看样子是累晕了!”
叶心安对宋颌和西门朔道:“两位等我片刻,我去取就来。”
二人拱手。
叶心安跟着明月往外走去,到了客房,果然有一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医师已经赶到,正在为他诊断。
见叶心安来了,医师连忙行礼:“溯王。”
叶心安摆摆手:“医师,此人情况如何?”
往日也有密信,但总不会如此的着急,势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医师道:“此人是精力枯竭,累到极点才晕厥过去,修养几日便好。”
叶心安点头,随后医师出去,他与明月留在了屋中。
“明月,将他的衣服扒了,看信在不在身上。”
明月点头,上前,将这送信人的衣服都解开了,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公子,没有。”
叶心安眯眼,往日梁叔说过,如果事情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就会使用特殊的方法,比如:将消息藏在伤口之中。
叶心安拿出了刀。
明月惊恐,公子不会找不到消息要杀人吧。
叶心安将刀递给了明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新好的伤口,有的话就划开。”
明月听令。
他将被子掀开,果然在这人左腿处找到一处伤口,将其划开,拨弄了一下。
“公子,有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挑出来之后,用上了金疮药,再用纱布包好,又将叶心安给他的回春丹塞到了这人的嘴里。
“兄弟,勿怪,总是要痛一回的。”
好在那人昏厥的很彻底,痛苦要减少很多。
随后,他们又叫来医师,替他治疗伤口。
叶心安将那带着血,用牛皮纸卷起的小纸卷展开一看,目光瞬间凌厉!
他轻笑一声,声音满是嘲讽:“狗皇帝。”
径直回了书房。
到了书房,宋颌和西门朔见他面色阴沉的回来,知晓事情必定不好。
宋颌开口:“王爷,可是出事了?”
叶心安将消息告诉两人,两人皆是震惊!
此前,他们打算利用边军牵制突厥将士,再用神枪队进行突击。
未曾料想到儒王狠毒到了恐怖的地步,这可是大儒的城池,是大儒的百姓,他竟然能令边军不动?
若是这样的话,耿龙手上的一万人,是万万抵抗不了对方的猛攻的。
西门朔冷笑一声:“儒王当真是昏君!”
随后,他又道:“眼下,王爷决定做何打算?”
叶心安道:“我们发密信到各州郡,告诉他们此事,让他们提防儒王。”
唇亡齿寒,一旦儒王不顾边城百姓,让突厥人长驱直入的消息传了出去,天子人心涣散,儒国就此将会崩塌!
宋颌却说:“恐怕他们不会相信,王爷反抗朝廷,天下人虽然对儒王布满,但也不想因为王爷背上谋反的罪名。”
何况,此事骇人听闻,要说服他们,很难。
叶心安抿了口茶水,摇头。
“何须他们相信,到时候事实会告诉他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征兵!”
现在,边军是指望不了了,但不代表他们要坐以待毙。
自己在溯州积攒了不少的声望,再加上宋颌数月以来,为官清廉,也颇得民心。
溯州百姓就算不想成为叛军,也要顾虑自己的性命。
三人就此商议,又到了半夜。
到了三更,明月送来燕窝,三人一人一碗,本想劝叶心安睡会,可自家主子将燕窝豪饮入肚之后,就又回去谈事了。
明月叹息,看来,要去找几棵千年老参,来给公子补补身体了。
小公子还没影子,公子的身体可不能虚啊!
天光破晓,三人谈话一直到了天亮。
西门朔看着几人商议出来的结果,眼中忧虑。
“王爷,宋兄,我们如此行事,应当能在几天之内就将人给召集起来,只是这时间仓促,恐怕——”
叶心安将头后仰,双目看着屋顶,丝毫不慌。
“我叶家军的训练方法之中,自然也有针对新兵的,不用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