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均浑身打着哆嗦,手脚并用连连后退,直到身体紧挨在身后墙壁上,他才说道:
“江…江湖规矩,我是不能透露雇主信息的,我…我愿倾家荡产地赔偿,请…”
去尼玛的!
“啪…”
在郑大均的左脸上,顿时多出一道浓烈的五指印。
左耳被打得嗡嗡作响,左边槽牙崩落一半。
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弄脏了赵天柱的裤脚管。
“这记耳光是替我大姐打的。”
话音刚落,赵天柱对准郑大均裆部,抬起了他的大腿。
“天柱你冷静,不可以。”
一直冷眼旁观的朱家强,猛地扑上去双手一个熊抱,把赵天柱拉离。
他知道这脚下去,对方不死即残。
而这厮是个外地人,闹下去绝对会惊动警察。
这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呀。
“松开,我废了他!”
气头上的赵天柱,朱家强根本拦不住。
“大姐!”
情急之下的他,只有求助。
赵天娟比朱家强只大两个月,但在众姐妹兄弟中,她的威信挺高。
“天柱,饶了他吧。”
一直像是活在噩梦中的赵天娟,如梦方醒。
她意识到这一脚的严重后果。
“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我不希望孩子出生时没了爹。”
赵天娟说完嚎啕大哭。
这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郑大均也是大惊失色,双腿不由地跪在地上。
未婚先孕,丢人现眼。
关键这男人还是个江湖骗子。
奇耻大辱啊。
“轰…”
赵天柱一脚踹向墙壁,旋即呈现一个大窟窿。
众人吓得心惊胆战。
外面警戒的李武军也是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
“武哥,把这三个家伙带回鬼魂滩,暂时看管起来。”
“是。”
李武军挥了挥手,让外面的手下进来带人。
“家强,你把大姐单独带回鬼魂滩,交与陈助理帮忙照顾,找个医生看一下。”
“是,那你呢?”
“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就走。”
赵天柱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天柱,跟姐一起走吧。”
赵天娟在朱家强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门口,还是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面前这个兄弟变得特别陌生。
看刚才这气势,手下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他还真就是个大老板。
而且是江湖大佬。
怕他后面弄出可怕的大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赵天柱点燃支烟吸了一口,平静道:
“大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年前我会摆平这一切,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爸妈。”
“可是,天柱…”
“放心吧大姐,我不会有事的。”
赵天柱手一抬沉声道:
“家强,搀扶大姐上车,马上离开这里。”
“是。”
朱家强忧心忡忡,但不得不执行命令。
“大姐,我们还是先上车。”
赵天娟心里难过地上车离开了。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赵天柱靠坐在沙发上吸烟沉思。
他心里明镜高悬,所有这一切都是冲他来的。
实际大姐也是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
作孽啊!
非但没有让亲人们享到福,却还要受到恐吓威胁。
赵天柱心如刀绞,义愤填膺。
幕后操纵者十之八九是林妙雪。
看来,这次协会的一系列变革措施,彻底惹恼了她。
既然她敢施阴招挑衅,那咱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他将烟掐灭出了别墅。
……
当天夜里十点。
南郊别墅区。
赵天柱又戴回了他的那张薄皮面具。
头上还多了顶鸭舌帽,加一个肩包。
从他潜伏的杂草丛里起身,猫着腰慢慢接近亮着灯的b区17号农家小院。
这个亮着灯的农家小院,应该是林氏这次阴谋的行动指挥所。
事已至此,他决定单独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地血腥警告林妙雪。
他敲了敲别墅铁门。
出来开门的,是位五大三粗的黑大汉。
酒糟鼻、三角眼还满脸横肉,估计是外地来的保镖。
“干什么的?”
这保镖上下打量了单刀赴会的赵天柱,昏暗月光下看不清楚其面目。
“送钱!”
他嗡声嗡气,用手指了指肩包。
保镖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侧身让来者进到小院,随即关上铁门。
这个农家小院同样是两层,底层宽大。
底层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套沙发。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同样都是满脸横肉的江湖打手。
显然,他们不知道来者何人。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送钱,郑大均呢?”
赵天柱笑了笑说道:
“送这点钱难道还要两人抬吗?大均是我大哥,自然是我来送啰。”
三人听到送钱来了,又见其肩包鼓鼓囊囊,心里当然乐滋滋。
刚才问话的,应该是这几个保镖中的小头目。
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连忙好言道:
“那倒也是哦,咱们是初次见面,彼此还不认识,这次算交上朋友了。”
踏马的,让你见上一次蒙面客,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哪里还会有第二次。
小头目伸手要拿背包,赵天柱用手一挡后退,沉声道:
“兄弟,这样不合规矩吧,我连曾老大的面都没见着,怎么能给钱呢。”
小头目怔愣,警惕道:
“身上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吧!”
赵天柱咧嘴一笑,朗声道:
“你就省省吧,都是江湖中人这个规矩我懂,要是不信的话你来搜身?”
见对方都这么说了,小头目也不好沉下脸来硬搜。
江湖中人遵循的原则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
就在这时,楼上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大熊,放他上来吧。”
赵天柱听罢朝着小头目微微点头,转身蹬楼梯上了二层。
走进亮灯的里间,一个右脸长颗大黑痣的壮汉,端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亮着来者。
“怎么,那个小娘们的兄弟送钱来了?”
“我一直在奈闷,这小娘们才二十二三岁,兄弟比她还小,怎么就成富翁了呢?”
“曾老大有所不知,他家虽在乡下农村,但祖上是盐商,祖宅里藏有大量金银,不成富翁都难。”
赵天柱戏谑道。
他瞥见刚才开门的黑保镖也跟了上来,就站在他的身后左侧,不便动手。
“是嘛,嘿嘿…”
曾老大听罢大喜。
他情不自禁地使劲搓着自己一双粗短手指,咧着脸乐开了花。
看来这出戏还不算完,后面还有大油水等着呢。
这厮就喜欢做这种黄粱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