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张爷爷的好意,同张爷爷道别后,我再次回到了车上,马哥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全是古怪的笑意。
“你笑什么,莫非你有办法找到我父母?”我对他问道。
“哈哈,我都被你的慌乱给带偏了,你这么聪明一个人,为什么这时候反倒是脑子不好使了呢?”马哥居然笑了出来,“这件事你要按顺序一件一件来啊,你师父连你六岁的水灾都能算出来,那他能算不出来你父母是谁吗?为什么带你走的时候不跟你父母说一声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恐怕需要打个电话问一下,还有,你现在是749局的成员,想要查你父母的位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诶马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子这么好使。”说完我就拿出手机先拨通了老头子的电话。
“那是你眼瞎,哥全身都是优点,你非说看不见我能怎么办。”马哥一边说着,一边发动汽车开了起来。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这一次,是我先开了口。
“老头,当初你带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父母说一声?”
“你小子终于知道要给老子打电话了?千万别去啊,你六岁之后,成年之前,命数与你父母相克,等你成年那天,想去见谁没人会管你,但是你如果现在就去找他们,一定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老头子的声音很低沉,我很少听到他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我当初不告诉他们,就是怕他们不答应,毕竟那年你才六岁,万一你父母偷偷来看你了怎么办,为了不让你悔恨终生,我只能选择偷偷带走你。”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成年之后,才能去见他们对吗?没有别的办法吗?”听了老头子的说法,我也逐渐冷静下来。
“对,只能躲,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你要是太过思念他们,倒是可以让杨斌帮你弄到他们的电话号码,但是切记不能见面,行了,我挂了。”
说完老头就挂掉了电话,我赶忙拨打杨斌的电话,把整个事情给他讲述了一遍。
三分钟不到,微信就收到了一串手机号码,我不禁感慨了一声,这办事效率就是高。
我按着杨斌发来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便被一个男人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沧桑。
“哪位。”
“请问是龙军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有何贵干。”
“爸,是我啊,天乐啊。”
“天乐?你还活着?你在哪?”
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女声。
“乐乐?是你吗乐乐?我是妈妈呀,这些年你去哪了?过得好不好?”
“妈,我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然后我将十年前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一再叮嘱他们不要试图找我,两年后我自然会回家。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爸妈轮流接电话,当我们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时候我才发现不对劲,这么晚了怎么还在高速上开。
“马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怎么开了这么久。”
“陪我回东北啊,你师父说了你又不能见你父母,咱还留在这干嘛,赶紧回去祭拜老黄老柳。”马哥漫不经心地答道。
“从这开车过去大概要多久哦?”
“估计要开个两天一夜哦,可惜你不会开车,不然咱俩交替着开估计能快上不少,这样,到了东北之后,马哥高低找个驾校师傅来教你开车,反正年纪的事杨局长已经给你搞定了,这次在东北怎么都要把驾照拿到手。”马哥看到我挂了电话,随手打开车里的音乐,点了一根卷烟。
一说起考驾照我也比较心动,毕竟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坐车,还从没自己开过车呢。
——
两天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的一片小别墅群,再回想我在昆仑山的苦日子,同样是修行,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车开进了其中一栋两层小别墅的大门。
“你先把小白放在我家里,然后陪我去见见我老爹。”马哥让我先下去拿行李,然后把车开进了车库。
我跟马哥并肩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
我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马哥,你们出马弟子能结婚吗?”
“那肯定能啊,要是我们马家弟子不能结婚,我老爹怎么有的我?”
“令尊也是出马弟子吗?那你结婚了吗?”我继续好奇地连续问道。
“哈哈,你这小家伙怎么喜欢好奇这些问题,在这里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出马弟子,只有强弱之分而已。”马哥顿了顿,“我五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啊?那你有孩子吗?”没想到马哥都结婚五年了,说不定真有孩子了。
“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们的孩子应该都会走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哥的声音明显沙哑了很多,双眸也开始泛红。
我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对不起马哥,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
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看开了,可我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揭他的疤。
马哥带着我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进入了一座看起来比较特别的别墅,这栋别墅起码要比他的大了一倍开外,足有四层。
我们走进一楼的客厅,一个光头男人坐在沙发上,国字脸,看上去跟马哥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神却比马哥要锐利很多。
“老爹,我回来了,还带了个新朋友回来,给你介绍一下,龙天乐,昆仑山的下一任掌门哦。”马哥一屁股坐在光头男人旁边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说道。
“来坐,别客气,我叫马友仁,既然你是铁生的朋友,喊我马伯伯就好。”马友仁先对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头看向马哥,“你还有脸回来?老黄老柳的仇报了吗?如果这仇你报不了,那以后就不要再进我马家的门了,我亲自带人去湘北。”
“怎么可能,我要是没能给它俩报仇,我压根就不会回来。”马哥在茶几上给倒了两杯水,拿着其中一杯喝了口,再递给我一杯,我赶忙接过。
“那就行,唉,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当初柔儿发生意外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次又搭上了老黄老柳。”马友仁轻轻叹了口气。
“马伯伯,这也不能全怪马哥啊,他当时已经受伤了,再说又怎会想到那道士突然出手偷袭。”我赶忙在中间打圆场。
“天乐,你别给我找借口了。老爹,你说得对,这件事就是我的错,我当时应该要想到那家伙能短短几天成厉鬼,背后肯定是有妖人在作祟的,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的大意,老黄老柳也不会被偷袭,而且当时如果不是它们被偷袭,我肯定就要被那扎纸匠偷袭,它俩这是替我抵了命啊!”马哥双手捂着头,语气跟要哭出来了似的。
“但愿你能吃一堑长一智吧,老黄跟老柳已经走了,你也不能太过自责,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马友仁掏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马哥一根递给我,我连连摆手拒绝,表示不会抽烟。
“论武会的结果怎么样,拿了个第几回来?”马友仁吐出一口浓烟,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