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浩歌身上不断冒起青烟,他的视野也被“-10S”刷屏。
时间条仅剩六分钟,祝浩歌将重剑插在身前,左右双手各自抡开,将这十几个伸过来的脖子全部薅进咯吱窝下,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激斗模式下祝浩歌的力量更加强大,他这边蝴蝶结刚打完,还没来得及紧上一紧,低头一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敢死队都没了动静,像垃圾一样堆在脚边。
祝浩歌踢了两脚,脚边的脑袋翻了个面,一动不动。
靠,居然被这种东西硬生生消耗掉了7分钟!祝浩歌深感耻辱且愤怒。
愤怒转化为动力,祝浩歌双手抓住“蝴蝶结”的蝴蝶,奋力向后一拽。
肉山庞大的身躯在荷花池内翻江倒海,撞碎了池子中央的小亭子。
“绳子长了。”祝浩歌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把“脖子”在胳膊上缠了两圈绷紧,身体连续后退,将“脖子”拉到极限。
“死胖子!起床了!”祝浩歌怒喝一声,双手抓住“蝴蝶结”猛然发力,往身后一甩!
肉山的身躯从荷花池中腾空而起,被“脖子”拉拽着在空中完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重重摔在祝浩歌的面前。
过肩摔的升级版本——“脖子”过肩摔。
时间条剩下最后三分钟,祝浩歌拔出地上的重剑,打算给肉山补上最后一刀。可当他望向眼前的肉山时,目标锁定框却并没有出现。
目标锁定框锁定的准则是视野范围内所有生存单位,包括但不限于丧尸。祝浩歌不知道这个判定的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目标锁定框还在,就意味着还有活的东西。
而此时,目标锁定框居然消失了?
难不成,肉山被自己摔死了?祝浩歌有点不敢相信。
好吧好吧,看来新的装备确实是有点强劲的过分了,自己还以为纯粹就是换了个皮肤,没想到……祝浩歌走到肉山的躯体前,内心夸奖的话戛然而止。
他发现不对劲了,肉山的躯体高度没怎么变化,但体型却缩小了一大半,从原来肥胖过度的胖子变成了一根节节分明的竹子。
难不成是多的脑袋和脖子分走了肉?祝浩歌看了一眼地上软塌塌的“脖子”绳,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单根都没有二两肉,十几根脖子和脑袋加起来超不过五十公斤。
五十公斤听起来好像很重,对于肉山来说,大概……百分之一?
这下了个池子,怎么跟抽了个脂似的?祝浩歌百思不得其解。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荷花池,就这一眼他突然发现池子里的水少了许多,并且水位还在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下降!
祝浩歌冲到池塘边,他看到荷花池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大洞,池子里的水正不断涌入这个洞里。
这个场面有点像是放满水的浴缸被拔掉了塞子,水流在洞口形成旋涡,哗哗流下。
祝浩歌懂了,原来肉山不是瘦了,而是跑了。
搁兵书里这叫金蝉脱壳,非常不高明但经常有效的一条技术性计策。
得!好好的丧尸不当,这厮研究起兵法了。祝浩歌不得不认栽。
时间条剩下最后的1+30,祝浩歌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撤了。
尽管还有+30,不过作为21世纪继承优良传统的好少年,本着能不浪费就不浪费的精神,少消耗一张卡是一张卡。
祝浩歌解除模式,身上的铠甲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转身潜入黑夜,银色的铠甲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即使从闻声而来的丧尸身边掠过,丧尸也不曾发觉。
时间条走到尽头,祝浩歌刚好跑到教务大楼楼下的花坛。
“是否消耗一张卡片增加十分钟的战斗时间。”系统弹框。
选项里的是后面还跟着5秒倒计时。
否!否!否!
都到楼下了还消耗卡片,这跟到家门口了还打车有什么区别。
祝浩歌已经计划好了,如刘帅所说,第一次骨装甲解除之后,他昏迷了二十多分钟,第二次才昏迷不到五分钟,不出所料的话,这次应该是不会昏迷的。
就算没有力气,只要原地休……休……休……
时间清零。祝浩歌眼前的面甲视野陡然消失,直接黑屏。苍骨铠甲化作道道流光在祝浩歌的脖子上凝聚成一枚全新的重剑挂坠。
失去了铠甲的祝浩歌光着脚丫站在原地,随后软绵绵地跪倒,摔在花坛里摔了个狗吃屎。
大约五分钟后,刘帅绑着绳子小心翼翼地从落水管下来。
“浩哥?浩哥?”刘帅拍拍祝浩歌的脸。
祝浩歌未读未回。
刘帅看看楼上,又看看祝浩歌,犯了难。
这要是二楼他铁定试试,但那是五楼。一个没抓稳摔下来,他不一定有事,祝浩歌铁定在平静的梦中安稳的去世了。
思来想去,刘帅决定留在楼下守着祝浩歌。
这个地方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南是教务大楼,背面有花草遮挡,只要不作死,不会有丧尸游荡到这里来。
这一等,就是一整夜。
这一夜,祝浩歌始终没有要苏醒的样子,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他才悠悠睁开双眼。
刘帅蹲守在旁边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哈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这是……在哪儿啊?”祝浩歌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刘帅被突然坐起来的祝浩歌吓了一跳,还以为诈尸了:“卧槽卧槽!……浩哥?”
祝浩歌转头看向刘帅,刘帅面露喜色:“浩哥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昏迷了一晚上?”祝浩歌看了看天色,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一个好天气。
“加一个早上,”刘帅补充道,“应该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
祝浩歌摸了摸脑袋,他只记得昏迷之前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老式电视机一样上下一合,后面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点了吗?”刘帅看祝浩歌目光呆滞,有些担心。
祝浩歌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没事,走,我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