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发现站在面前的女子,皮肤白皙,惊艳的五官就算放在京中,也难再找出第二个,难怪颜烈将人藏的这么深,总是百般阻挠。
浅浅的打了声招呼。
“大妃。”
“今晚让秦大人受惊,深感抱歉。现在最要紧的是秦大人的身体,我们巴林部一定会用最好的医疗,帮大人尽快康复。”林舒努力搜索记忆中新闻里的说辞。
“呵呵,那不知大妃对今晚行刺之事如何看?”秦越提醒道。
“这点大人可以放心,事情既然出在我巴林部,就一定会给您个交代。大人是事件中的当事人,那么还请大人能否将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复述?”秦越心口微沉,那么多人在场,这要都讲出来,自己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大妃,刺客在那边跪着,不是应该去审问她吗?本官怎么觉的,倒是有点像审问在下呢?”
林舒摇摇头,“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理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秦越本来就对她好奇,现在看她镇定自若的样子,也特别期待接下来她会如何处理?
随即点点头,将赫连珍进来后发生的事全都复述一遍,另外还叫来了守卫,让他们将遇到赫连珍的经过全都捋了一遍。
而另外一边,听到秦越被刺杀消息匆匆赶来的布木泰,在营帐门口听到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欲掀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再三思量,还是没有进去,就在营帐门口静静的站着,
他也想知道舒儿会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最后事态控不住,他在进去也不迟。
听完所有人复述的经过,林舒微微点头,走到颜烈身边看向赫连珍,
“至于你说的话,不用听,我也知道是什么。我们也别浪费时间,来人,直接去把杂役营的管事带过来。还有最近与赫连珍走的近的,全都一起带过来。”
听到这些,赫连珍心口一颤,那两个仆人她不担心,可是那管事挺难说。
眼下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个人是个有眼力见的。
很快,杂役营内的管事和照顾赫连珍的仆人都被带来了。
本来就不大的营帐里,现在全都是人。
杂役营的管事目光扫过一圈周围,又看到跪在地上的赫连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朝众人行礼,
而赫连珍面对他表情淡淡,就像不认识他一般。
“见过大汗,大妃,众位大人。”
“萨朗,你是怎么当管事的?”颜烈皱眉沉声质问道。”
“扑通。”
萨朗跪在众人面前,脸憋的通红,“大汗,是奴才疏忽让她跑了出去,还请大汗责罚。”
“我且问你,我让赫连珍是去杂役营服刑的,怎么还会有仆人服侍?”
“回大汗,仆人是云希荷大妃带过来的,奴才也不好阻拦呀。”
听到云希荷的名字,颜烈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那你为何不来禀报?这杂役营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逆。”
“我。。我。。大汗。。。我。。。奴才知错,请大汗责罚。”萨朗有些语无伦次。
“我当然会罚你。人都从你那里不见了,你都不知道,看来你并不适合管事的这个位置。来人,将萨朗拖下去鞭笞五十。”
一听到颜烈要撤自己的职,萨朗呼吸一滞,杂役营虽然脏乱,但油水却是很多的。这挨了打,又丢了管事的位置,以前被他责罚过的人,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经过几番思量,心里有了主意,跪走到颜烈面前,拽着他的衣角,哀求道,
“大汗,奴才知道错了。是她,是赫连珍勾引我。奴才鬼迷心窍,当时还想着娶她回去,没想到他居然利用我的感情,做出这样的事。”
林舒听到他说的话,瞬间惊呆了。
这萨朗的油腻长相,赫连珍也吃的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煞费苦心。
营帐里巴林部的人也面面相觑,慢慢露出鄙夷之色。
颜烈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赫连珍,真为巴林汗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羞耻。
“你胡说,我要撕烂你的嘴。”
赫连珍此时双眼猩红,踉跄从地上起身要去打萨朗,却被身边的守卫按住了。
这些事都是她的耻辱,而他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还是在颜烈的面前说出来。
本以为他是个有眼力的,懂得明哲保身,没想到也是贪生怕色之徒。
“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说的?”
颜烈看向跪在地上的仆人。
此时的仆人已如惊弓之鸟,将从第一天去赫连珍那里的开始的所有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林舒看着他们说话,不放过任何一个微末表情。
直到所有人交代完,
“这些人,先带下去严加看管。”
话锋一转,
“赫连珍,也就是说,你在杂役营内故意色诱萨朗,让他帮你逃出来,接着你便来到主营意图不轨,你口口声声说是颜烈指使你的?那你来说说,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指使你的。”
赫连珍恶毒的瞪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恨不得杀她一万次,一切都是因为她,咬牙道,“他是派人来送口信的。”
“送口信?那么派的何人?时间地点呢?你当营帐里的人都是三岁小孩吗?这么被你糊弄。”
如果不是被守卫按着,赫连珍真想冲过去撕烂她的嘴,
的确,来的时候,光想着要刺杀秦越,没有想过万一刺杀失败,应该怎么圆过去。
颜烈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觉的无比陌生,这还是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吗?为何如今变的如此恶毒,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见她没有说话,林舒继续说道,
“怎么说不出来了?让我猜猜,今晚你行刺秦大人的目的,应该是想让齐国难堪,这样他们对巴林部就会不满,从而挑起战争。”
赫连珍冷哼一声,狡辩道,
“这些都是你的猜想。巴林部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怎么可能做出卖巴林部的事?”
“你难道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