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兵眼见着马邦德的前部全军覆没,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丢盔弃甲逃了回来。
好在敌军截杀了马邦德,并没有全力追击青州兵,青州兵一路逃回青州城下。
只见观察田文静、团练马国成,带着前往清风山的五百人马,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看到这路人马如此狼狈,团练使马国成赶紧喝止了逃窜的青州兵,观察使田文静上前,指着一个都头问道:
“怎么回事?知府马大人呢?”
那都头赶紧把先锋部队刚刚离开,就有探马回报,清风山贼寇已到二龙山。
马知府当即改后合为先锋,前往二龙山,在半路一个山谷被敌军伏击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二人听完都头的话,马国成看看田文静,田文静看看马国成,同时问道:
“你派的探马?探泥马啊!”
二人不约而同,相互问候了对方母亲大人,这才知道不是对方派的探马。
田文静尴尬一笑,说道:
“马团练,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们率部杀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就这么办!”马国成大手一挥,二人率领五百人马,奔至马邦德遇袭的山谷。
结果发现这里谷口果然全是青州兵扔下的盔甲兵器,山谷里面却静悄悄的。
马国成一看地上的兵器盔甲,怒骂青州兵道:
“你们这些软蛋,快给老子把刀捡起来!迟疑半分的,老子叫你人头落地!”
青州兵赶紧捡起盔甲兵器,整整齐齐站在谷口。
马国成严厉地说道:
“你们这些无耻的逃兵,老子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给老子移开这些滚木和石头!”
那些刚刚当了逃兵的人,听闻此语一个个羞愧难当。
全都卯足了劲,一会儿功夫便把谷口的滚木巨石挪开了。
马国成等众人一看,山谷里空空荡荡的,不由得大惊,田文静大声叫道:
“刚才谎报军情的都头何在?给我拉上来!”
马国成却大喊道:
“不好,全军戒备,进入战斗状态!”
马国成话音刚落,盾牌兵立马冲到最前头,后面长枪兵个个摆开战斗姿态,最后面弓箭手也都搭箭在弦。
田文静、马国成二人,被簇拥在阵列最中间。
此刻,田文静的亲兵押着刚才回话的那名都头,把他扔到了田文静马前。
田文静抽出腰刀,架在那名都头脖子上,质问道:
“说!是谁让你谎报军情的!?”
那都头战战兢兢回道:
“回。。。回田观察的话,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刚才。。。逃。。。逃回去的四百多个兄弟都可以作证的!”
田文静听完,看向那些逃回来的青州兵,那些人纷纷说道:
“我等作证,他说的都是实话!”
“是啊是啊!”
马国成见状,赶紧说道:
“管他真真假假的,你们进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那名都头,带着几百人,蹑手蹑脚进入山谷。
只见山谷里什么也没有,地上只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和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那都头又派人查看了两边山坡,确实有人马埋伏和冲下来的痕迹。
但就是没有半点战斗痕迹,也没有兵器、盔甲之类的东西。
田文静、马国成二人听完汇报,率领众人进去一看,果然除了脚印和车辙印,什么也没有了。
田文静看着地上深深的车辙印,疑惑地说道:
“马知府这个战车,难道是金子做的?车辙印这么深?”
马国成骂道:
“我上早八!金马车,亏你想得出来。”
众人又在山谷搜寻一番,没找到任何线索,便回青州城来了。
青州府衙里,出了钱的财主员外,都在宴饮等候马邦德凯旋。
却见田文静、马国成匆匆而来,向众人说了情况。
原来田文静、马国成二人来到清风山,没有见到一个梁山一兵一卒。
便想回来告诉马邦德,一路没见到马知府,却在城门口碰到了丢盔弃甲的几百名青州兵。
得知马邦德山谷遇袭,又去山谷查看,却发现马邦德离奇失踪了,众人听完,黄四郎惊讶道:
“看来马知府被敌人抓走了!”
胡员外说道:
“那。。那。。。我们的银子岂不是拿不回来了吗?”
孔财主捻着胡须说道:
“马知府只身出兵,银子应该还在府衙里。。。”
孔财主刚说完话,在场的财主员外瞬间涌向后堂。
众人把后堂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几十个装银子的大木箱子,一点儿银子渣渣都没找到。
黄四郎仰天大骂道:
“马邦德,你个天杀的,我问候你全家,问候你马家祖宗十八代!!!!”
一个个都急的焦头烂额,气的破口大骂马邦德,却听得大堂里传来一阵俊朗的笑声。
众人循声而来,只见张悦站立堂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众人囧样,朗声大笑。
黄四郎赶紧拱手上前说道:
“张公子,莫非你已经知道了银子的去向?”
张悦反问道:
“难道黄老爷和各位大官人真不知道吗?”
黄四郎和在场员外财主先是一愣,继而有几个灵醒的说道:
“我们当然知道是被马邦德卷跑了!可是他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卷跑的呢?”
另一人说道:
“是啊是啊!那可是几十万两白银,他就是用马车拉,也得拉几大车啊,银子肯定还在府衙里!”
张悦故作神秘地说道:
“马邦德就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银子运出城去的!”
“啊?”
“什么?”
“这不可能吧?”
“最近几天,根本就没有马车出城,他怎么可能运出城去?”黄四郎说道。
“没有吗?”张悦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马邦德就是驾着马车出城的!”
孔财主冷哼一声,说道:
“别开玩笑了,小老儿特意留了个心眼子,仔细看了他那架古董战车,根本一个子也没有!”
胡员外、黄四郎等人也附和道:
“就是啊!我也看了。”
“你要说那辆古董战车运几百两银子我还信,那可是几十万两啊!”
张悦冷酷一笑,实在不想戳破这下财主老爷的美梦,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于是问道: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架马车用八匹拉着,而且留下了很深的车辙印?”
“那又怎么样呢?你搞不是要说马身上都是银子吧?”
“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几十万两银子有多少,才会在这里胡说!”
众人纷纷开启无情嘲讽模式,但张悦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一说,这些家伙可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