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美人?
玄翎命令道:
“薛统领,你马上去把章美人抓起来,带去景仁宫。”
“是,皇上。”
又吩咐道:“通知所有嫔妃去景仁宫。”
原本今日他单独来想处理了娴贵人,给这个案子定论,还盛熙颜清白。
没想到查出章美人,自然要让所有人见证盛熙颜没有谋害妃子。
一炷香后,景仁宫里。
众妃嫔收到旨意后,紧赶慢赶来,皆气喘吁吁。
玄翎和端皇后上座。
侍卫押着章美人来。
她低着头伏在地上。
“章美人,这罐唇泥是你送给娴贵人的吗?”
章美人轻声道:“是。”
娴贵人愤怒道:“你为何要害我?!”
章美人没回答,端皇后问:
“章美人,你想害娴贵人毁容无法侍寝,自己好排在前面?可你忘了你是第三名,还有第二名荣贵仪在前。”
荣贵仪出列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前日章美人送了嫔妾一瓶玉兰精油,嫔妾一直没用,难道也有问题?”
玄翎即刻吩咐:“速去流云殿取来玉兰精油让太医查验。”
盛熙颜思索章美人下如此大的魄力做这样冒险的事,单纯只是为了侍寝吗?或许原因没那么简单。
一盏茶后,薛统领和李太医来复命。
“启禀皇上,微臣查验出玉兰精油里也有五毒散,和唇泥里的成分一致。”
端皇后道:“这就对了,章美人害娴贵人和荣贵仪毁容破相,没法侍寝,她就可以捷足先登。”
玄翎威严道:“章美人,证据确凿,但朕好奇你为何如此狠毒,连着害两个妃子?”
章美人恭敬的磕头,落泪道:
“嫔妾本是庶出,记在嫡母张氏名下作为嫡女入宫,家中一直催促嫔妾成为宠妃,可嫔妾无能,并不能入皇上的眼。
前日姨娘来信,她和嫔妾胞弟在府中受到诸多欺凌,嫔妾想让她直起腰板,过得好一些。”
玄翎冷鸷道:“出自一片孝心,也不是你害人的理由。杖杀。”
殿内安静,唯有帝王不怒自威的声音,众妃嫔不敢窃窃私语,都偷偷瞧着玄武帝的脸色。
章美人没有哀求,恭敬的叩了头。
又听帝王肃声道:
“传朕旨意,五品通政司参议章支行治宅不严,着降为七品典籍。令将张氏贬妻为妾,抬章美人亲母为正妻。”
章美人听着,泪流满面,难以置信临死前还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谢皇上隆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虔诚的接连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抹了眼泪,跟着侍卫出内殿,去执行杖杀。
端皇后带头起身,带着所有妃嫔跪拜,“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翎威严道:“平身。
此次宸昭仪被冤枉,受惊了,朕会挑些赏赐让人送去关雎宫。”
盛熙颜福身道:“谢皇上。”
端皇后笑说:“是啊,盛妹妹受苦了,嫔妾也会送些赏赐给她。皇上,娴贵人身上还有伤,您看是否先安排荣贵仪侍寝?”
玄翎看向盛熙颜,“此事过几日再说。”
乐温跑进来,奶娘抱着乐蕴进来。
众嫔妃识趣知道接下来是帝后天伦之乐的时刻,福身道:“臣妾(嫔妾)告退。”
三三两两出了景仁宫。
玄翎抱过乐蕴,她啼哭不止,引得端皇后焦急。
好容易和父皇亲近,怎么如此不争气?
对这个女儿愈加反感。
玄翎起身抱着摇了会儿,乐蕴才安静下来。
“皇上,乐蕴在您怀里真乖,她最喜欢父皇了。”
“乐蕴又瘦了。”
“一方面是不好好吃奶,一方面长高了,所以才会看着瘦些。”
玄翎把乐蕴还给端皇后,领着乐温出门。
端皇后抱着乐蕴到门口,“恭送皇上。”
不一会儿,转头把乐蕴塞回奶娘手里。
“你怎么喂孩子的,为何二公主越来越瘦?”
奶娘委屈的想哭,“公主本就早产....奴婢会尽力的。”
玄翎未坐銮驾,领着乐温一直散步到了南花园。
不一会儿,看到将将跑来。
“原来父皇叫了将将来。”
将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玄翎一把接起他,
“父皇,我还要飞!”
玄翎双臂撑起来带着他飞了一圈,才放在地上。
“你们去玩吧,父皇去忙了。”
乐温拉着将将的手,二人招手:“父皇再会。”
看銮驾离开后,乐温小声说:“我也想让父皇抱我飞。”
将将道:“那你和父皇说啊。”
“我不敢,父皇会杀人呢,我前面看到章美人被打死了,好可怕。”
将将手放在她肩头,小大人模样,郑重道:
“父皇很好,你别怕他,我母亲说父皇只杀奸臣和坏人。”
乐温甜笑道:“你说的对,那我下回试试吧。”
“咱们去抓蜻蜓吧?”
“好呀。”
二人手拉手往绿草茵茵里跑去。
这夜,宫灯初上。
玄翎沐浴后换上一件雪白的银丝暗龙纹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显出高挑秀雅的好身材。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用无瑕疵的玉冠束着头顶黑发,其余披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显得颇为丰神俊逸。
福公公边伺候边赞叹道:“皇上,您的风采世间难寻。”
朕也是如此想的,颜颜肯定喜欢朕这一身打扮。
玄翎拿过象牙折扇,神采奕奕出了养心殿。
不多会儿,銮驾停在关雎宫门外。
玄翎到了主殿门口,两个侍卫一推门,却没推开。
福公公上前去试,好家伙,门被锁上了!
“皇上,这会儿刚过晚膳,昭仪娘娘会这么早歇息吗?”
玄翎踢他屁股一脚,“你问朕呢?”
“奴才再去叩门,皇上稍等。”
福公公跑上前砸门,“小卓子,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嗨,这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敢不给皇上开门。”
玄翎扇着折扇,
颜颜把门锁了,是不想见朕,看来生孩子的气还没消。
院中,小卓子悄悄从大门口里侧跑上门廊。
“梅香,你快给娘娘说,皇上来了,砸门呢,赶紧给开了吧?”
梅香快步到殿内,盛熙颜在梅花软榻上下棋,自己对弈。
旁边花夏焦急道:“娘娘,把门开了吧?”
盛熙颜落下一个黑子。
虽然娴贵人的事解决了,可生孩子的事还没说清楚,一码归一码。
必须让那条龙知道我的态度坚决。
“不着急。”
花夏撇嘴道:
“怎么不急啊,娘娘就不怕把皇上惹怒了?皇上多好啊,给您洗刷冤屈,还您清白,还送来那么多赏赐,您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盛熙颜挑红唇,
“花夏,恩将仇报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本宫只是早些落锁歇息,有什么错?”
“娘娘心里明镜似的,皇上驾到,别说歇息,就是睡下了也得麻利的开门迎接。
娘娘您这是忤逆皇上.....”
盛熙颜拿起白子,思索放在哪里可以吃掉黑子,
“你吵死了,出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急得花夏几个人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