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兵,傅干命人搬来十个到人腰高的大木箱。
打开后,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耀,晃得人头晕眼花,呼吸急促。
见勾起众人的贪欲,傅干爽朗的笑声在校场回荡。
“诸位,钱财我分文不取,全部是大家的。只要能随我平定关中叛乱,钱权应有尽有。”
汉人士卒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浪,惊得苍穹之下的飞雁努力振翅高飞。
散漫的羌人露出惊诧的神色,汉人虽有求于他们,然精气神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众多酋帅不由自主地约束部众,让他们站得稍微笔直些。
从马腾处详细了解傅干的身份后,子迎更是满意,有此佳婿,夫复何求!
为了吸引傅干的目光,为女儿争取到足够优势,他凶神恶煞地训斥站得稀散部众,命令他们要如汉人将士们站得有气势。
果不其然,子迎的做法引起傅干的注意。
队列整齐的羌人勇士不多见,傅干特意走到这一队,夸赞该队的酋帅。
“哈,俺部落的勇士具是英勇善战之人。傅大人一句话,让他们往西,他们绝不会往东。”
满头扎满小辫子的子迎胸脯拍得啪啪响,一脸坚韧神色。
认出眼前酋帅,傅干眼中满是赞赏:“子迎酋长有心,此战之后,上奏雍王,封酋帅家族世镇武都,为一地土司,世袭罔替!”
“土司?”
本打算替女儿说和,然而傅干一句世袭罔替,封为土司,让他先把女儿大事挪后,想了解了解傅干口中土司为何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阅兵结束,子迎酋帅可以邀请诸位酋帅,到县衙寻我,我为诸位解惑!”
留下沉思的子迎,傅干与其他酋帅一一沟通,只是大部分羌人酋帅汉语说得不利索,需要有人居中翻译。
至于傅干为何不用羌人语言与他们交流,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在傅干心中,不管是帝国内部、还是边疆的部落,全部都要汉化,唯有汉化,才能同化。
汉人的文化远超这些落后之地,这些愿意出山的酋帅见识过汉人的繁华,再回他们苦寒之地,恐怕会食髓知味。
在太阳高悬到正中时,阅兵仪式结束。
负责做饭的伙夫已然熬制好肉汤,浓郁的肉香味笼盖四野,引得羌人鼻孔翕动。
能常常吃得起肉的,也就部落酋帅以及他的家人。至于部落民,可以闻闻酋帅家飘出的香味。
而且羌人中缺少各种调料与铁器,做出来的肉食之味如嚼蜡,怎能与汉人相比!
要不是酋帅们约束,恐怕这些羌人都要蜂拥而至,酿成踩踏事件。
见此情景,傅干喊来几名亲信,吩咐他们到肉锅前,嘱咐他们想办法引诱羌人定居凉州。
“告诉他们,愿意编户者,立功者赏田最少三十亩。作为刘军直属士兵,三日一小餐,五日一大餐。下午还有武器甲胄分发,只要愿意留下的,全部赠与他们。”
众人心领神会,大步前往分发食物的摊位前。
众人离去后,跟随在傅干身旁的杨阜露出担忧的神色。
“少府,收买羌人士卒,会不会惹怒这些羌人的酋帅们?”
说的也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确有可能会引起酋帅们反感,说不定因此而回深山老林去。
他们来的时候,马腾送给他们大量的财物,不如这样,再拿钱财去贿赂跟着来的酋帅们,只是招募些部落民而已,在钱财面前,羌人酋帅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此事不可不防。义山,你去接触酋帅们,只要他们愿意,钱财不会吝啬。”
杨阜颔首离去。
忙活一个时辰后,傅干回到县衙。
子迎等酋帅前来求见傅干,询问土司之事。
“诸位,与汉人相比,尔等士卒可算精壮?”
众人摇摇头。
“兵器甲胄衣服饭食呢?”
傅干继续提问。
“皆不如。”
傅干爽朗笑道:“我所言土司之事,乃是尔等归顺汉室,有汉室天子册封尔等为部落首领。汉室与尔等开放贸易,派遣知识分子,替尔等开启民智。土司之职位,世袭罔替,汉室不加干预。不过,在国家危难之际,诸位有义务听从汉室的旨意,率兵协助。”
帝国的边疆野人无数,要想武力征服,难上加难。只能慢慢把他们拉入汉人大家庭,实现文化胜利。
听完后,羌人们也是若有所思。他们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家族能够世袭罔替,汉室能保证他们家族后人的地位,归顺汉室也不是不可以。
“俺在中原也是有些耳目的,中原全乱了,汉室还能续下去吗?”
羌人中有名酋帅站了起来提问。
你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傅干心想。心里百转,然而面上不露声色,一脸自信回答:“雍王起于西北,有王者像。必能兴旺汉室,诸位但请放心。如若不信,接下来的时间里,请随我到关中,看看雍王的神武。”
听到傅干如此说,羌人们不再言语,算是默认。至于是否接受傅干的提议,归顺汉室,作为土司,与汉人绑定在一起,得等汉室的触角深入边疆再说。
打发走诸酋帅,傅干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忙活一天,双眼满是血丝,再累下去,恐怕身体会吃不消。
正要离去,子迎去而复返。
“不知酋帅还有何事?”
只能留下来迎接子迎,傅干抱拳询问。
子迎爽快的说:“傅少府,俺的女儿你也见过,咋样?”
“清秀美丽,不似凡人。”
不明白子迎为何如此问,不过萱凝姑娘的确算是一个大美人。这点傅干不能违心回答。
“俺部落的勇士如何?”
回想今日营里子迎部,士卒精气神不错,当是不错的兵源。
“还可以,子迎酋帅治理部落有方。”
听到傅干的评价,子迎喜笑颜开。
“俺此次来,带了三千部众。愿意送给少府一千部众,不知道少府可愿意接受?”
闻言大喜,傅干两步走到子迎身前,拱手答谢:“子迎酋帅深明大义,某佩服。某即刻派人去安排,请子迎酋帅到最尊贵的居所。”
“不用!”子迎连连摆手,“俺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