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棠被关在这里一整夜,深知一天没有吃的以及没法上厕所的痛苦,自然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当听到他们被发现时,她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完全丧失了冷静。
“怎么办?怎么办?”
温鑫想起来,可手上的手铐还未解开。
南牧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嘴上冷静地安排,手上一刻不停地进行着解锁工作。
他想起当时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没有带通讯设备,从山庄外面到这里,即使是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也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冷静一点,我们还有时间。你先去看一下这个房间有多少个窗户,窗户能不能打开出去。”
南牧的镇定让温棠棠感到心安,她稍稍冷静下来,然后跑去检查这个套房里所有可以打开的门。
过了一会儿,温棠棠回来,声音里有些沮丧,“有能出去的窗户,可是……这里是三楼诶,万一跳下去折了腿,想跑也跑不远了吧……”
温鑫闻言,视线立刻落在卧室床上的被单上,“能不能拿被单?弄成绳子,然后我们顺着滑下去?”
“我去试试。”温棠棠一听,立刻跑去抽被单。
温鑫的视线落在面前专注于手铐上的南牧,“这办法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南牧全神贯注地听着手铐里的动静,直到听到细微的“咯噔——”声传来。
他才轻呼了口气,将手上的手铐甩在温鑫身侧的地毯上,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回答了一句,“可行,就是太慢。”
被手铐束缚的温鑫,在目睹自己的手铐被打开的那一刻,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有机会逃脱
他本来还想过,要是来不及解开手铐,就让南牧带温棠棠先走算了。
温鑫从地上站起来,看到南牧第一时间走到门口,把门给反锁了。
他打算去帮温棠棠弄“绳索”,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震耳欲聋地在房间各处响了起来。
温棠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仓皇地从房间跑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南牧脸色微变,黑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一边快步走到窗户旁边,掀开窗帘朝外看去,一边解释,“应该是报警设备发出的警示,估计是看门的人联系不到这个老蔡,所以才特地给他发出的警告。”
果不其然,南牧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老蔡的呼喊声:“快开门!”
南牧并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而是迅速检查了所有能打开的窗户,最后锁定了侧面卧室的那扇窗。
窗户是常见的平推窗,能够打开的最大宽度也就在80厘米。
南牧侧身探出窗户,往外观察了一下,发现窗户下面是一片绿色的草坪,除了每层的空调外机,没有其他可以借力的受力点。
南牧犹豫地看着身后的温鑫和温棠棠,视线从他们的胳膊上掠过。
温棠棠不用说,南牧知道她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臂力。温鑫面前可以一试,但他从昨天到今天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和好好休息,额头上还凝结着不知道因何受了伤的血块。
然而,目前的情况让他别无选择。
温鑫似乎猜到了南牧的意图,他问道:“你是打算让我们从这里爬下去吗?”
“没错,”南牧回答道,“我们只能从这里下去。”
温棠棠闻言,不禁哭丧着脸,一边还使劲地在将被单拧成绳子,“我不行,太高了……”
“不行也得行。”
南牧快步走到温棠棠身边,拿起她拧成一团的被单看了一眼。
这被单的长度撑死了也就四米。而山水庄子里的房子都是自建房,层高约在三米二左右,从窗户下去,到地面的高度,也大约在八米。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犹豫。
“能用吗?”温棠棠忐忑地看着南牧。
南牧没有直接回答,“你们找一下,把这个房间里所有软的东西,例如枕头、被子、衣服……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拖到这个房间来。”
温鑫和温棠棠虽然慌张,但行动力没话说,很快就将房间里所有柔软的物品全都搜罗了过来。连客厅沙发上的软垫都没有放过。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听动静,应该是守在外面的那两个都赶了上来,此刻正在疯狂拆门。
那响动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听得人心生惊惧,惶惶不安。
温棠棠感觉自己的心在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她能看到温鑫也是满头冷汗,神色不安。
唯独南牧一个人站在窗前,有条不紊地将他们搬过来的东西一样样堆好,甚至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撩起袖子,转脸看着他们两人,“温鑫,你负责把桌子之类的物品都堆到门口去,以拖延他们的时间。温棠棠,你过来。”
温棠棠听了南牧的话,立刻快步走到他的跟前,“需要我做什么?”
南牧将她刚才摆弄的绳子递给了她,“你先从你的腋下穿过,然后打上一个牢固的结。”
温棠棠也不废话,毫不犹豫拿起绳子的一头在胸前绕了一圈,然后打上一个死结。
打完结后,温棠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问题,“我下去了,怎么解开?”
南牧将丢在一旁的西装拎起来给她,“口袋里有打火机,你下去后,用打火机将布烧断。”
温棠棠赶紧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然后呢?”
“把这些被子都丢下去,你待会儿下去,绳子到极限的时候要想办法跳到被子上。”
温棠棠咬着牙,和南牧一起,将被子、枕头、沙发垫之类的物品都丢到了下面。
而温鑫从外面冲进来,锁上卧室的门,“那个门快坚持不住了,等他们移开那些杂物可能就要到这里了。你们快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卧室里的桌子之类的也堆到卧室门口。
南牧将床单制成的绳子的另一头在自己身上捆好,然后双手握住绳子,“温棠棠,你先下!”
温棠棠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够犹豫、矫情的时候,利落地爬上窗户,在南牧的指导下,调整下去的姿势。
可就在这时,下面的情况,陡然生变。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大汉跑到了底下,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大喊起来,“老蔡!他们想要跳窗逃跑,你们快过来!他们要从窗户逃走了!”
那大汉一边大喊,一边将方才他们丢下去的东西,通通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