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通政使家的?听着好耳熟……
原来是自己那妹妹冉若梅嫁过去作妾的那户人家。
呵,这年轻的女娃怕是因为对自己那妹妹不太待见,所以出了门,作为她姐姐的自己也被这女娃记恨上了吧?
所以得赶紧帮妹妹婆家这位小姑子早点找户好人家嫁出去,这样妹妹那边也少个寻她不快的人。
见皇上心情大好,自己看着刚才提议要自己人前表演的年轻女子,宝娟上前一步,又道:
“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看这位妹妹与自己妹妹年龄相仿,看着甚是喜欢。如今臣女蒙陛下恩典,许给了翊王爷。
自己得了这般好的一门亲事,也愿这位讨人喜欢的妹妹也能得一桩美好姻缘,皇上,臣女斗胆,愿值此佳节,诸位大域股肱之臣也都在场欢庆一堂的情况下,斗胆为这位妹妹向陛下、皇后娘娘求个姻缘,还望陛下恩准。”
那女子一听,惊了下:原本以为自己都被晾在一旁了,怎么这回话题又转到自己身上了!
皇上听罢,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来,于是便道:
“噢,这个提议朕以为甚好,余通政使家丫头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余通政使可为孩子找好了婆家啊?”
这时,从靠门附近走出一位脸上泛着红光的中年男子来,朝皇上、皇后行了揖礼,道:
“回皇上,还在寻找中,尚未订婚。”
皇上听了,点点头,摸了摸胡子,转向身边的皇后问道:
“皇后可有什么建议啊?”
从这孩子自己上前自荐要表演时起,皇后便并不十分喜悦余通政使家那丫头,因为性格过于乖张爱出风头。
皇上既然向自己开口询问了,八成是想由自己家族中挑选一人出来,收了眼前这小女娃。
可那女娃实在不讨喜,看着就是个爱来事的,这种人若是进了自己家族,那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的?
可耐不住皇上喜欢啊,张口就夸得不行。
既然如此,这种好事不如就便宜了郑贵妃那边吧。
她家族里待婚男子还挺多的,这位余家丫头这么出色,相信郑氏定会喜欢的不行。
她笑了笑,回道:
“皇上跟未来弟妹都这般喜欢这孩子,可见这孩子定是有过人之处。
如此优秀的女娃,若草草为其指婚,怕是要伤了孩子的心。
臣妾觉得,郑太尉家的公子郑兴和,年轻有为,而且已经继承了爵位,这孩子若能嫁与她,定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啊。”
皇后跟郑贵妃掐的厉害,皇上早就知晓。
而且,这两人掐的越厉害,皇上便越开心。这也是权势考量的必然。
而皇后明知皇上知道自己跟郑贵妃不和,举婚时没举荐自家人,而是举荐了对方家族却并不惧怕皇上责骂,也是清楚知道皇上心里那点盘算,定会对此事乐见其成,不会多作过多干预或责骂的。
一提到郑兴和这名字,那女娃脸上露出了恐慌的表情。
在都城,谁没听说过太尉家公子郑兴和那浪荡的名声?
前些日子宫宴上,还公然纠缠着五公主不放呢。
这人的名声在都城早就臭了,若不是看上了他家的权势,哪户正经人家的女娃愿意嫁与那种生活行事放浪之人呢?
那女娃听罢,连忙跪在了地上,道:
“皇上、皇后娘娘万福。臣女虽未定下婆家,但臣女心中早已心仪之人,此人也并非郑太尉家公子。
只因郑太尉家于臣女来说,属实太高攀了,臣女从未敢肖想这般婚事。
今日若就此定下,恐郑太尉也并不满意臣女这般云泥的身份呀。”
皇后一看,这女娃竟如此大胆,当面就敢拂了自己的好意,心中甚是不爽,但皇上还在场,自己也不敢越过皇上多作指责,只得忍气让皇上定夺。
皇上听了她这般陈述,便问道:
“噢?你已有心仪之人?这可不好将你许给郑家公子了。不知你心中心仪之人又是哪家的公子呀?”
“臣女……臣女……”
她喃喃地念叨着,脸上浮起了一片红云,眼神不自觉便看向了宝娟身边那位戴着银色面具,气质清冷的翊王爷。
众人见状,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翊王爷。
那头的翊王爷见状,眸色清晰可见地变得晦暗起来,虽未发作,但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辨。
宝娟暗暗地在心中翻了道白眼:
好啊,老娘好意帮你找好姻缘,结果你回头却肖想起自家这位来了。
那边正在看戏的郑太尉看了这情形,心里也不痛快了:
皇后给你个攀高枝的机会你不愿抓住,转头竟看上了皇上的胞弟翊王爷,原来是寻常人家你看不上,只看上皇亲国戚啊!
于是便站起身来,朝皇上行了揖礼,道:
“皇上,微臣家世代只知习武,为人粗陋了些,臣以为,余家乃是世代书香世家,定然是看不上微臣家那般草莽武夫之家的,若勉强定下此门婚事,确实委屈了这孩子。”
人家郑太尉,掌管天下兵权,权势滔天,说什么委屈了人家的孩子,纯纯都是气话、反话,根本当真不得。
余通政使一看自家孩子惹了当朝太尉不痛快了,便连忙上前解释道:
“陛下,侠女平日顽劣惯了,说话没什么思路冲撞了皇上、皇后,得罪了太尉大人,是微臣教女五方啊。还望陛下怜恤微臣,微臣这边带小女回家,好好教导,望陛下恩准。”
眼看着事情往让人不开心的方向走了,皇上也不想破坏了现场气氛,便笑了笑,道:
“余通政使言重了。一开始朕也说了要大家都放松些,今天可是大好佳节,末辜负了好时光。
方才朕与皇后既都已答应了未来弟媳,要给你家女儿赐一门好婚事,气氛都到这了,哪有收回之礼啊?
方才从这孩子眼神中看,似乎是看上了朕的胞弟啊。”
余通政使听罢,连忙跪在君前叩拜,道:
“翊王爷一表人才,都城中的女子皆对其有向往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余家自知门第低位,小女只是痴心妄想,万万没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