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妞儿正是阴间的阎君娇龙,她口中的父亲,正是一路随我们而来的鬼将。如今鬼将知道了她假阎君的声音,这两位做不做的成父女还是两说的。
轿子正停在阴间酆城阎罗殿的前面,阎罗殿前
我撩开轿子帘子,从冰冷的轿中走出。
我比娇龙整整高出了好大一截,刚走出去,便有些居高临下,“阎君大人,听说你要和凌轩百年好合,我可是特地带了阴阳剪来玉成此好事。”
以前我可能还算是半个文盲,自从穿越到了贞观年间一段时间。
那些文邹邹的词汇,我好想也懂得了不少了。
“你……你真的有那么好心?”娇龙有些不敢相信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看到我手指头上在把玩着阴阳剪。
阴阳剪被我套在手指头上,就跟转风车一样上下转动。
我以前对娇龙可能还有几分敬畏之心,自从知道她是假的,对她除了一股恨意,。心头更多的是不屑和厌恶。
我笑了笑:“我当然有这么好心,凌轩和我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若喜欢谁,我成其好事就行。只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都是旁人跟说的,他要同我断绝冥婚。所以今日,我只想听他亲口跟我说……不再继续下去。”
脸上的笑是硬扯出来的,心口比哭的时候还要疼。
可我怎能允许自己,在假娇龙面前掉眼泪,我不过掉到井里一段时间。出来就物是人非,凌轩要跟她在一起,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的。
眯了眯眼睛,娇龙眯着眼睛看了一阴阳剪,有些冷漠,“他都把阴阳剪给你了,你还这样不识好歹。哼,我说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若他不见我,那我可不能如此武断的,就剪了我们的姻缘线。”我手中的阴阳剪旋转的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被我牢牢的握在掌心里。
我的眸光一冷,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寒冷起来,“这样一来,你就没法和你的凌轩哥哥……佳、偶、天、成!!”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我的牙缝当中挤出来的。
娇龙的目光一闪,似乎有些犹豫。
她凝视着我,眼中的愠色越来越重,“你……你的胆子真的好大,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普通的活人?你当真是得寸进尺,你忘了吗?凌轩哥哥,他替你承担血煞誓咒,若接近你会……会……”
会怎么样?
血煞誓咒!!
我居然都忘了这一茬,心口突然一紧,似乎有些理解凌轩了。
他突然变得如此决绝,是因为……
因为他中了血煞誓咒,所以只要接近我,就会受到影响吗?
我还以为,我是在贞观年间生的两个小崽子,所以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手心里出了汗,面对娇龙的愠色,我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茫然退后了半步,我看到娇龙冰冷的眼神,总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会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她怒气难平,堂堂阎君不用生死簿断活人生死,居然扬起了小手要一巴掌甩过来,“你还有脸问,全都是你闯的祸,现在要连累死凌轩哥哥了。”
那一巴掌,我似乎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打在我脸上。
娇龙的五根手指头,那可不是常人的手。
带着森然的鬼气,直接上了我的侧脸颊,只觉得一排牙齿都要被她生生的打掉了。就连脸骨,似乎都被这一下带着阴气的手,生生的给打裂了。
眼前是一阵黑一阵白,满心对凌轩充满的都是担忧。
他现在还好吗?
血煞誓咒若是发作了,他能保住性命吗?
“妈妈,你的脸没事吧?他们父女都是脑残么,一言不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臭僵尸迎了上来,单手托住了我被打的位置。
凉丝丝的感觉,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焦虑的双眼,他的另一只手打开。
玉核桃在掌心轻轻的转动着,核桃上飞出白色的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光点附着在我的侧脸上似乎在帮我一点点修复着。
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没事,就是刚被……打的时候,有点打懵了。小易拉罐,妈妈有你在了就够了,你有玉核桃,很快就能修复好我脸上的伤。”
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看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些恍惚。
很多景物,似乎都带着重影。
刚才简直就是大意了,一时间心头记挂着凌轩的安危,居然不闪不避的被娇龙打了一巴掌。
“娇龙,我不管你是不是阎君,你敢动我妈妈一下试试看……”臭僵尸用玉核桃修复好我的侧脸之后,直接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他冷漠的和娇龙对峙着,娇龙也是怔住了,“你喊她叫妈妈?”
“怎么?有问题吗?”臭僵尸冷哼了一声。
娇龙讽刺,“姘头就姘头,还搞什么恋母情结,喊她妈妈。若不是你长得和凌轩哥哥相似,你以为顾星会看上你吗?”
娇龙平时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是此刻满嘴都是粗鄙不堪的词汇。
臭僵尸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手指甲噌的变成长,好像要揍娇龙了。我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
却见大殿中,突然款款走来一白衣男子。
男子清俊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却飘然若仙,黑色的青丝随着地府里的阴风轻轻的飞扬着。
恰似泼墨一般,渲撒各处。
我看的呆了,恍然之间,模糊的视线似乎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娇龙似乎也发现自己方才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说出了一些粗鄙刺耳的话来。
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唇,有些惊讶的失声问道:“凌轩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血煞誓咒,一靠近她,就会发作的。”
“我要是不出来,她岂不是要和她的姘头在外面赖着不走了?”凌轩跨出大殿的门槛,他还是同旁的时候一般风流不羁。
眸光淡扫过我,却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眼中是一丝揶揄的光芒,“若她不是凝素复生的材料,哪有资格让我替她承受血煞誓咒的苦。咳咳……”
他淡笑着,咳嗽了几声,看着那般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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