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不知的项翛年,等对面挂断电话后,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接着,项翛年迈着如壮士扼腕的脚步,往门口走去。
脑海里想的“与我无关”是挺好的,但是,到实际要面对的时候,总是会升起莫名的退意。
握到门把手上时,项翛年再度进行了一次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往下一转。
“咔哒。”
外面,正好咽下最后一口红枣水的顾凌晏,停下把玩纸杯的手,抬眸,对上推开门后,看上去怯意更甚的小姑娘。
“……那个,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允初姐说东西在姐夫,咳,在顾少虞的专属房间里,您自己去看看?”
她一边开门,一边在鞋柜里找客人用的拖鞋。
找到后,蹲下,放在玄关换鞋的区域,接着,迅速后撤,和一步踏进来的顾凌晏,拉开两大步的距离,给顾凌晏示意了顾少虞房间的方向。
项翛年态度转变的极为明显,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遑论坐在掌权人位置上、工作圈子里全部都是人精的顾凌晏了。
顾凌晏被逗乐了,但绅士的顾凌晏并不打算追究,他只是低头,把鞋子给换了。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给项翛年戒备心强的印象上,又增添了一笔,敏锐和可爱。
不过……
“你管顾少虞喊姐夫?”
换好鞋的顾凌晏往房子里走,找了垃圾桶把手上的纸杯丢进去,把肩膀上的浴巾取下来,稍微叠了两下,放在沙发上,状似随口问道。
“啊?嗯,对,因为我喊允初姐,所以允初姐的男朋友就是姐夫。”
没想到自己还会被搭话,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但项翛年还是如实答道。
“嗯。”
顾凌晏应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点了点头,就往顾少虞的房间径直走去。
项翛年也不知道他这一声,是因为觉得自己不知分寸攀关系而不满,还是别的什么……
她一直待在原地,看不见顾凌晏说这话时的表情,只能看见对方挺拔的背影,还有修长的肩颈线。
而乐乐,在顾凌晏抬脚进门的时候,就警觉地抬起了脑袋,但动了动鼻尖,在顾凌晏身上嗅到类似自家铲屎官男朋友的气味后,戒备解除,就趴了回去。
等在原地的项翛年,莫名有些坐立不安,她正想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忙活一下,缓解一下尴尬,就听到没有关上的门口,传来一声询问:
“你好,有人吗?我是来送狗的!”
项翛年转身,正想上去迎接,却发现,对方已经自顾自走进来了,并且,眼珠上下左右转动着,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构造。
手里用绳子牵着一只湿漉漉的狗,要不是提前知道是陨石边牧,项翛年还真是从它脏兮兮看不出原色的外观上,找不出任何一点有关运势边牧的特点啊。
虽然不是自己家,但这个态度,项翛年觉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她上前的脚步,缓了一瞬。
“哇——你家真漂亮啊,用了不少钱装修吧,小妹妹,你姐姐呢?不在家里吗?我忘记带伞了,这么大雨,能不能让我进去喝杯热水,等到雨小一点再走……或者借我把伞也可以。”
项翛年:“……”
这人,是不是,有点,过于的,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