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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到后面,精神不太支撑的住的项翛年,直接开口喊人名,大声的呼喊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哭腔。

“年年?”

在项翛年几乎被楼道当中的黑夜吞噬之际,一扇房门,突然开启,从里面倾泻出一室的暖光。

还以为是在梦中,项翛年眯着眼睛,向着光亮之处,扭头看去——

黑发垂落在眉眼之上,背后的柔光,给顾凌晏的身形,晕染上了一层近乎神圣的光影。

这一刻,顾凌晏,宛若,救世主。

“顾凌晏,安安它好像快不行了……”

项翛年吸了吸鼻子,走近,却不敢迈入光芒之中,停在光亮之外,低着头,把安安抱起到顾凌晏的眼前,让他查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称呼,还没有改回原来她划定的安全范围内的“顾先生”。

被项翛年喊名字的那一刹那,顾凌晏的心脏、瞳孔、指尖,猛然紧缩。

来不及深思,一个照面,厘清状况的顾凌晏,一把从项翛年颤抖的臂弯中,稳稳接过安安,然后,大步往外走去,还对项翛年道:

“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带安安去医院,你在家里等着……”

“不行,我要一起去。”

随手抹了一把脸,项翛年坚定地说道。

这是头一次,项翛年直面着顾凌晏,表达出自己坚决的态度。

某种程度上,两边都是固执的人,谁也不会轻易让步。

僵持之际。

“好吵啊,你们在干什么……安安怎么了?!”

可能是心灵感应,从来不起夜的顾少虞,在模糊的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然后,下床,趿拉着拖鞋,来到了房间门口。

“……你来的正好,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要去畜牧站。”

顾凌晏虽然诧异,但有道是,醒都醒了。

“哦,好,这就去!”

顾少虞意识到现况紧急,连忙跑着下去开车子。

“走吧。”

顾凌晏视线在项翛年的右脚上停顿了一瞬后,无奈叹息,示意项翛年跟上。

在双方各执己见的时候,总要有个人退一步的。

项翛年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少虞正好把车子开到了门口,项翛年回头,匆匆对出来看情况的乐乐,吩咐了一声看好家里,关上门,跟着上了车。

“喵。”好的。

外面没有下雨,刚才的雷鸣,果然是项翛年的错觉。

深更半夜,道路上除了尽职尽责一直发亮的路灯,再也看不见另外的生物,过分安静。

车内的气氛,也不容乐观。

“呜嘤……”安安时不时漏出几声忍耐苦楚的口申口今。

顾凌晏开了车内顶灯,查看着安安的情况,神色有些凝重。

而项翛年,对宠物医疗这一方面的知识,并不是很懂,她只是根据安安难受的呜咽,还有顾凌晏的表情,去判断情况,但事实上,更多的时间,她也只能干着急。

顾少虞则是专心关注着路况,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全到达目的地。

“你看着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顾凌晏把安安平放在座椅上,让项翛年安抚安安,然后拿起手机,迅速找到对应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尽管是半夜,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却是挺快的,在电话铃声响起第六秒之前,接通了。

接通后,顾凌晏严峻的神情,稍许放松了一些。

“喂,是我,你还在畜牧站里吗?我这边有个小狗,三个月大,体温偏高……”

顾凌晏对着电话那边说明情况,冷静沉稳的嗓音,让车内焦灼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

项翛年和顾少虞,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免得打扰到顾凌晏打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辛苦。”

简短地交代清楚,顾凌晏就挂断了电话。

“哥,那边怎么说?”

透过后视镜,顾少虞迫不及待地问道。

“仁安说他那边会准备好的。”

把手机放进兜里,顾凌晏的手,搭在安安的脖颈上,随时观察着它的生命体征。

“仁安?原来是宋哥啊,你早说嘛,他还是老样子,总是盯数据盯到半夜啊。”

在听见宋仁安的名字后,顾少虞原本还紧绷的精神,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下来,仿佛是对宋仁安的医术,相当信任的样子。

“嗯。”

宋仁安?

第一次听说的名字啊。

但是项翛年观察到顾少虞和顾凌晏对他信任的态度,应该是技术不错的。

项翛年没有泛滥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她只是低着头,不断在安安不时抖动的身体上,不厌其烦的,小幅度地抚摸安抚着它。

安安,你一定会没事的。

凌晨的夜晚,看不见人烟,车子也只是零星碰到几辆,完全没有拥堵的风险。

顾少虞油门不断加码,几乎是到了项翛年胆战心惊的程度,但她也不会说让他慢下来。

不是一路绿灯,顾少虞按着响亮的车喇叭,在闯了几个红绿灯之后。

“到了。”

提前把安安抱在怀里的顾凌晏,在车子停稳的那一刻,立马翻身下车。

项翛年跟在后面,有点勉强,在得到顾凌晏一句“有我,你慢慢来,急也没用”后,听话的,踩着家里穿出来的拖鞋,在后面一拐一拐地走着,但速度也不慢。

顾凌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畜牧站白亮刺眼的灯光下。

隐约中,项翛年看到里面出来了一个高个医生,似是早早候着,他推着一张病床,让顾凌晏把安安放到床上,然后,和顾凌晏一起推着那张蓝白的床,往里面走去。

最后,只留下墙上亮起的“急诊中”的红灯。

亮眼的白炽灯,掉漆的白墙,反光的地面瓷砖,浓重的消毒水味,整个环境,像是排斥所有细菌一样得干净。

最里面,有个房间,透过透明几净的玻璃墙,项翛年看见了里面,被铁笼关起来、接受治疗的各种动物。

粗粗扫过一眼,里面不乏名贵的品种。

没有“手贱”的进去招猫逗狗,项翛年作为一个听话收礼的病患家属,自觉的,在候诊室的座椅上坐下,耐心等候着。

“小妹,你放心,宋哥的技术杠杠的,当年上学的时候,他总是和我哥争夺第一,安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把车子停好的顾少虞,同样踩着家里穿出来的拖鞋,隔着一个座位,坐到了项翛年的边上,安慰她道。

“嗯。”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不担心。

项翛年直直地望着房门紧闭的急诊室,双手交握,十指交叉,指尖用力到泛白,在内心不断地祈祷着。

顾少虞嘴上安慰着项翛年,但实际上,他抬头望向急诊室的次数,也不比项翛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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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

现实生活中,请各位自觉遵守交通规则,安全行驶。

当然,紧急情况特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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