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他就觉得自己无法释怀,更恨惠妃出卖了他!
安枫没想到文宣帝竟然能猜到,不过,他还是保持着镇定,回道:“父亲,不是她,我在出京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不过,她用了一张假脸,将我母亲骗出了皇宫,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文宣帝再次坐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惠妃,这一别就是三年之久。”
见文宣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允公公吓得不轻,赶紧端来一杯茶:“陛下,你还好吗?”
文宣帝却是摇摇头:“枫儿,你这一趟出京,可谓是冒着极大的风险,难道只是为了替她洗脱罪名?但是,你的母亲,却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那哥哥还不知道悔过,还要我给她一个川公主的封号,两个哥哥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真是岂有此理,你就这么算了吗?”
“我在意,但我更在意的是她的死亡。”安枫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我知道她在乎你的哥哥,可是,我已经向她提出了婚约,纵然她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抛弃她。”
文宣帝顿了一顿,手指还在摩挲着那枚扳指,只觉手指上一片冰凉:“枫儿,你这么做,会让所有人都笑话你的!”
安枫想了想,道:“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无怨无悔。”
文宣帝心中一疼,轻叹一口气:“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送到我汐羽殿,让她好好修炼,以后别想踏足京城。”
安枫一怔,哪怕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这样了。
在所有的帝王去世后,所有无子的妃子都会被送入这里修炼和守护。
这一次,等于是斩断了这条命,这辈子,都不会在这俗世里有任何的牵扯。
他和她的命运,到此为止了。
安枫无声道了声谢谢,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刚走出御书房,一道人影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她双手冰凉,抱着安枫的胳膊,“王爷,你还好吗?”
“没事。”安枫淡淡瞥了月仪伶一眼。
“那个,你在哪里?”月仪伶小心翼翼的问。
“她,你帮她整理一下她平时用的东西,对她有用。”
“你不会有事吧?”月仪伶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看来,出了这样的大事,文宣帝一定会找月菲秀兴师问责,找回皇家颜面。
她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花费了那么多钱,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她已经好了,你可以走了。”安枫将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月仪伶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心中早已焦急万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月菲秀也没事。
大雪依然在下个不停,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
月菲秀睡眼惺忪,揉着双眼,被门外的烛光弄得有点模糊,她把头扭过去,不过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如此明亮的灯光了,她居然有点迷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嘎吱”一声,房门被关闭,房间里的蜡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月菲秀慢慢的站起身来,定睛一瞧,原来是文宣帝的允太监。
“姑奶奶,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等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了。
她艰难地跪倒在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隐隐作痛,可是她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允公公作揖,咳了一声:“启禀皇上,月氏菲秀三番两次不轨,死有余辜,念及她为太后所做之事,特从宽处理,调往曦玉宫出家,终生不入京。”
允公公说罢,便仔细观察月菲秀的神情,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便问道:“这位小姐,你可懂?”
月菲秀呆呆的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在地上摸索着。
“小姐,这是一处上好的别院,里面有几个妃子在里面守着,修炼,风景很好,明天就能带你去。”允公公温和的道,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还有一句话,陛下想让我转告给你。”
月菲秀慢慢抬头,看到了一张略显女性化的允公公娇容。
“陛下说,虽然川王恋母心切,可是您既然是江王的侧妃,就当谨守妇道才是。川王是江王的亲哥哥,我们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伤害他们的关系,你应该斩断自己的情感,留在我的汐羽宫修炼吧。”
“原来如此。”月菲秀只感觉四肢发软,皇室之人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可她却说得如此直白,让她根本就不愿意答应。
“太太,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否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允公公说到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他的心也跟着一酸。
“嘎吱”一声,她回头一看,黑暗中,安枫缓缓走了过来,他的面色有些阴沉,双唇紧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放慢了一样,让她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允公公见两人都不说话,便知趣的离开了。
月菲秀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痴痴的望着桌上的蜡烛。
小烛火,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放心吧,我会让我的人处理好的。”安枫停了下来,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川王如何?”月菲秀眼中露出一抹仇恨之色。
安枫身体一僵,片刻后,他开口道:“人已经被关进了川王府中,你不用着急,有皇后在,数月之内,他必定能重获自由。”
月菲秀瞪了安枫一眼,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么,我怎么办?难道我这辈子都要留在这‘曦羽宫’了?凭什么这么不公正,怪我咯?凭什么现在的社会,女性就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凭什么要被牺牲的永远都是女性?我就不相信,皇帝不知情!”
她心中一痛,倒不是因为她怕寂寞,而是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别人的受害者,她好恨!
烛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可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