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一人选。”
看着发言的萧延珩,皇帝问道,“是谁?说来听听。”
“兆均兆将军。”
说起兆均就不得不提起去年萧延觐去延昌剿匪一事,当初萧延觐剿匪回京,启王因延昌一事受罚,还有一同受罚的兆均将军。
“去年因延昌剿匪一事,兆均因剿匪不力受罚连降三级,如今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
萧延承眼眸一顿,眉头轻蹙,“此人办事不力,恐有不妥。”
萧延珩笑了笑,“兆均也是武将出身,在剿灭飞山寨之前也是战功累累,那延昌贼匪居于深山,本就与沙场不同,当年兆将军不善此战才让贼匪躲过一劫,现如今正是我壃国用兵之时,有何不妥?”
萧延承也不再与他多言,转头劝陛下,“将西域一统就在此战,不容差池,还望父皇仔细斟酌。”
皇帝敛下眼眸,暗中思索。
兆均在壃国的确算不上大才之人,可眼下似乎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见皇帝犹豫不决,萧延珩接着道,“齐公爷也曾是武将,不如让齐国公与兆均一同前往西境。”
齐国公和兆均都是萧延珩的人,这一去让萧延承一时猜不透他们有何目的,或是怕如此大功一件算然被五弟夺走,想去分一杯羹?
若只是这样还好,只怕他们别有居心。
战况紧急,皇帝陛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萧延珩的谏言。
回到王府,萧延承依旧心中不安,想了想便书信一封急递送往西境,提醒萧延觐在西境多加小心。
萧延觐在西境的困境黎青蒲也听闻到一些,急得她去问二哥和三哥,三哥对朝廷的事知道的不多,二哥又总是搪塞她,愁的她天天吃不下饭,晚上还总是偷偷抹泪。
黎夫人见她有着身孕还不吃不喝的,便带她去阿庙山的寺庙里上香祈福,一路上好生劝慰,才让她心里踏实一些。
回到府上,无意间看到父亲与二哥走进书房关上了门,黎青蒲悄悄跟上去,便趴在门框上听起来。
宛冬皱了皱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黎青蒲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去一边等着我。”
宛冬觉得有些不好,万一被老爷发现了,定要狠狠责罚了,眼看拖不走黎青蒲,就自己识趣的走到一边。
“萧延觐带领的西境兵力还是精锐的,就算打不赢回桑狄古里,也能把他们拖的差不多,到时候启王的援兵再去便可。”
“还是启王有法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分得军功,妙哉。”
黎志怀看了他一眼,笑哼一声,“这算什么,你以为启王只是想分一点军功?”
黎清平一愣,“父亲何出此言?”
“登大位者,只要心狠点,便能成功一大半。西境遥远,发生什么事,京城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呢?与其与人共分军功,何不独享?”
“父亲的意思是将萧延觐……”说着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就等萧延觐兵穷力竭之时,齐国公率兵夺回西境两部,再将萧延觐一众西境将士赶尽杀绝,只要萧延觐一死,活着的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到时候就污蔑他与璟王勾结胡国,骗取兵符,意图谋反,陛下本就老了,最忌惮皇子谋反,就算事实可深究查明,但只要起了这样的风声,陛下绝对容不下璟王。”
屋外扑通一声。
“小姐!”见黎青蒲忽然摔倒,宛冬慌忙跑过去扶起她。
屋里黎志怀闻声警惕站起来,“谁在那里!”
黎清平赶紧开门查看,门一打开,看到黎青蒲脸色惨白的摔坐在门口,一只手紧紧抓着门框。
黎志怀大怒,“你在这做什么!”
黎青蒲眼眶通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她用力扶着门框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发抖。
“爹爹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黎志怀没回答,而是大声道,“来人,将二小姐带回去好生休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屋!”
接着围上人来,黎青蒲回头大声斥道,“我乃瑞王妃,谁敢动我!”
宛冬好生扶着她,生怕她站不住。
“二妹妹,我与父亲谈论正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添什么乱!若是听错了什么误传出去,岂不坏事,快些回去,别动了胎气!”
黎青蒲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们,“你们说的正事就是残害当朝皇子吗?”
黎志怀抬手就是一巴掌,“胡言乱语!快把二小姐带回去!”
“小姐!”宛冬赶紧抱住她,身子挡在她前面。
脸颊顿时火燎燎的疼,黎青蒲抬起头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觉得,二十多年的父亲竟然是如此陌生,她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忽然如同天旋地转一般,她用力睁眼,越来越看不清眼前,最后一抹黑晕了过去。
“二妹妹!”
黎清平上手扶住她,求助的看向黎志怀。
黎志怀瞪眼,“看我做什么!赶紧把她送回院中,派人看管,不许让她踏出黎府一步!”
黎清平赶紧点头,“是。”
接着黎志怀目光看向宛冬,“你听到什么了?”
宛冬立马跪下,“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黎志怀道,“我府上最容不下吃里扒外的奴才,你要胆敢胡言乱语,我定饶不了你。”
“刚刚小姐让奴婢在一边候着,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黎志怀沉默片刻,接着道,“回去伺候二小姐去吧。”
大夫看了看开了安胎的方子。
黎夫人看着女儿这样急得掉泪,反复问宛冬发生什么了,宛冬也不知道小姐究竟听到了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人屋里都走了,黎青蒲睁开眼,掀起被子起身。
父亲和二哥哥的话在脑海不停的重复,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萧延觐被人残害的样子。
她一定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