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儿又是一怔,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唇,可是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说起,只颤动了唇角之后,便僵在那里,不说话了。
“张可儿,你要知道,若你当真赶出宫了,便永远地错失了机会,从此以后,你不会跟皇宫有任何瓜葛!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人,就只有齐妃娘娘了!”
齐妃在一旁喝着茶,一脸淡然闲适。
张可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春桃,忽而就再次哭出声来道:“我说,我都说!”
“那曲子,的确不是我自己选的,而是有人塞到我枕头底下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可是,那人在纸条上说,只要我照做,一定一鸣惊人,受得皇上*幸,我……我也是心思急切,所以就没想太多,大胆的照做了……”
“那张纸条可还在?”
“在的!”
张可儿似乎是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走到自己的*前,从枕头底下找出那张纸条来,递给春桃。
春桃简单看过一眼,便将东西给了齐妃。
齐妃伸出手来,接过纸条,细细看过,眸中浮现一丝精光道:“果然如此!”
她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春桃道:“本宫问你,你可知是何人这么做?”
张可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齐妃将纸条一收,随即道:“能进入这间房的,除了一众秀女之外,便是领事的嬷嬷和太监了,春桃,传本宫命令,将所有南宫院的秀女宫人全召集到外面,本宫要对这些人的笔迹,看到底是谁,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捣乱!”
*
殿外,嬷嬷刚出来,便见着一人迎面而来,赫然便是刚刚她帮过一把的那名秀女,她是尚书的女儿,姓许名欢颜,是个活泼极了的性子,挺喜欢助人为乐,新一批的秀女里头,就属她人缘最好,只是,这样人缘好的人,似乎,并不适合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皇宫。
所以,当懊恼至极的许欢颜贴过来的时候,嬷嬷好心的提醒着她:“这位可是宫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日后,你可不能有今日这么莽撞了!”
许欢颜笑嘻嘻地挽住嬷嬷的手臂,一张娇俏的脸蛋上全是顽皮的笑意:“有嬷嬷在,嬷嬷一定会帮欢颜的,对不对!”
嬷嬷责备的瞪了她一眼,却并非真的生气,许欢颜旋即拖着她的手到了角落里,将手腕上的一枚环形的镯子摘了下来,那镯子金灿灿的十分光亮,不论做工还是质地都是上乘,她将镯子直接扣到嬷嬷手里头道:“嬷嬷,今日这齐妃兴师动众的,还是因为午时可儿姐姐弄坏了皇上兴致的事吗?”
嬷嬷看了那镯子一眼,却并没有收下,反倒将它戴回了许欢颜手里头道:“你这丫头,嬷嬷我是真心喜欢,听嬷嬷一句话,不该知道的事,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少,在这深宫才能活得越长久,知道吗?”
许欢颜眨了眨眼睛,一双明媚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茫然,她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嬷嬷看她一眼,低叹一声,握着她的手指压低声音道:“这张可儿得罪了皇上,后果可想而知,齐妃此次前来,无非是探一下虚实,在你们羽翼都未丰满之时,先下手为强,若能为她所用,自然是能留得一时,若不能……”
嬷嬷的眸中掠过一抹深色,许欢颜怔了怔,看向室内的方向,眸中满是怜惜之色。
嬷嬷看在眼里,当即又道:“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又没有什么心思,定然斗不过那些人,唯一的法子,便只有尽力自保,不争不夺,这样一来,也许,能谋得一时安然。”
许欢颜眨了眨眼睛:“嬷嬷,宫里真的这么吃人吗?”
嬷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
她刚刚走到院子门口,身后,便传来齐妃的贴身丫鬟春桃的声音:“住这西厢房的,都有哪些人?随我进来。”
嬷嬷一怔,快速便往那春桃身边走去,道:“敢问春桃姑娘,不知传唤这些人所为何事?”
春桃不屑的瞥她一眼道:“我家娘娘吩咐,用得着你插嘴吗?把这西厢房里的人都给我带进来,娘娘有事要问!”
嬷嬷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疑色,却不敢耽搁,召集好众人之后,便让这房中居住的秀女都进去。
许欢颜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略略抬头看了一眼,许欢颜给她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让嬷嬷不由得顿了下,随即,心里一声微叹。
一行人被请进了厢房内,其实也就四个人,加上张可儿一共五个。
笔墨纸砚摆好了四张桌子,齐妃就坐在上位,也不说话,春桃见人都进来了,便冷声吩咐道:“你们看到房中的四张桌子了吗?按照这上面的字,在这上头写一遍。”
她打开一张纸,将上面的字呈现在大家面前,众秀女自是不敢耽搁,纷纷上前,动起笔来。
许欢颜用笔蘸了墨汁,她的字实在是不怎么样,她从小就性子好动,不喜欢这些琴棋书画,实在也算不得是个大家闺秀,若说,她为何会选上秀女,大抵是因为她那一张骗人的脸吧。
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过文静,清秀,一看,便让人觉得是个乖巧懂事的,可是事实上,她不仅不是如此,还特别调皮,性子活泼极了。
春桃从众秀女中间一个个走过,落到许欢颜面前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她,但见她一脸认真至极的模样,她的眉头愈加蹙得死紧。
等四女写完了字,她将纸张收起,交给齐妃过目时,忽而又来到许欢颜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欢颜瞪着一双无辜茫然的大眼,眨了眨,问道:“我吗?我叫许欢颜,是尚书许巍家的。”
“许巍?”春桃念了一声,转过身去看了齐妃一眼,但见齐妃刚好看过来,与她视线相接,两人似乎是赞同了什么,春桃从齐妃手里接过那张纸道:“这几个字,你重写一遍。”
许欢颜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么,但还是重新写了一遍。
春桃的脸上顿时掠过一抹异色,随即转身,对着上位的齐妃道:“娘娘,定然就是这位许欢颜,您看她的字,奇丑无比,尚书大人满腹诗书,怎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写得一手如此乱七八糟的字,所以,你不想,定然是这许欢颜为了掩饰罪行,所以才把字写成了这样,却不知,欲盖弥彰,暴露了自己。”
其余人的脸上,都掠过一丝惊色,看向许欢颜的眸光都是满眼疑色。
许欢颜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道:“这位姑姑,不是这样的,欢颜的字本来就是这么差的,爹爹从小到大不知道说了我多少次,可是,我就是改不过来……”
“这就是你狡辩的理由?”齐妃眯起眼睛,看向许欢颜,随即道,“模样倒是乖巧可爱得很,却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她眯起眸光,打量许欢颜,许欢颜顿时就急了,“娘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就是欢颜的字体,欢颜的字就是这么丑,娘娘……”
她急于辩解,春桃见齐妃的眼睛阖了阖,立刻便对着下人道:“来人,将许欢颜拖出去,打到什么时候招,什么时候停下。”
许欢颜顿时急了,连脸色都白了。
宫人上前来,二话不说便将许欢颜拖了出去,一直候在外头等待消息的嬷嬷,此刻眼见着许欢颜泪眼汪汪的被拖出去,按到刑凳上,眸色一颤,忙的便转身往里走去,她当即跪在地上求情道:“娘娘,这许欢颜虽然为人淘气调皮,可她心思单纯绝对想不出来谋害人的事情!还请娘娘开恩,明察秋毫!”
“这么说来,你是对本宫做的事不满意了?”
“奴婢不敢!”
齐妃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撇过头去,继续喝茶去了,而春桃则根本不顾嬷嬷的说辞,直接对着外头命令道:“打,打到招供为止。”
棍子雨点般地砸落下来,像是一面巨型得车子从后背碾过,许欢颜痛得面目借白,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求饶道:“娘娘……欢颜真的没有……欢颜没有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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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累啊,累成狗困成猪,等我回去吧,27号后给你们补哈。这章有七白来字多余,记下过后会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