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云在南锣鼓巷外面接应到秦淮如,看着秦淮如脸上还有泪痕,一时摸不清状况。
他拉着秦淮如往偏僻处走了走才问:
“什么情况?让你跑,怎么还哭着跑出来了?就这么舍不得贾家?”
秦淮如看见许从云一大早在这等着自己,心里很开心,脸上笑呵呵的。
听见许从云问的话,嘻嘻哈哈的给他解释早上装的那一出戏。
听着秦淮如的解释,许从云心里两头羊驼吐着口水跑过。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以后都不跟他们一起住了,跟他们演个什么劲儿啊!”
秦淮如也不生气,仍旧笑嘻嘻的说:
“你以后总不至于给我安排到河北去吧?不还是在北京城啊?万一以后哪天碰见他们谁了呢!”
俩人儿说说笑笑走远,等送秦淮如上了去昌平的公交车,许从云返回南锣鼓巷,开始搞事情。
上午十点多,贾张氏正躺在家里生闷气呢!
下午老家的侄子就来了,本来跟贾东旭商量好的,把贾东旭堂弟跟秦淮如灌醉,扔一块儿去。
一个热血方刚的青年,一个久旷的少妇,不信他们没什么动静!
唉?好像内涵了谁呀?
等他们有了第一次,那以后第二次第三次就好办了。好歹也要让秦淮如给贾家生个儿子出来。
计划的很好,可是现在女主角跑了。奶奶的…
秦淮如是故意跑的?还是正好遇到事儿了?
贾张氏心里正琢磨呢!
门外有人敲门,贾张氏打开门,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实汉子,提着两包东西就往里闯。
这汉子进屋就把东西往桌子上放,一边儿放东西一边说:“大姐呀,你让我给你家寻摸的事儿啊,有眉目了。”
贾张氏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两只老母鸡,眼中放光。
听着这汉子说的话,心里明白了,这是找错门儿了呀!
贾张氏心里想着:只要把这人应付过去,只要他一出四合院大门,再找回来谁还认识他呀!
起码白得两只鸡,不知道袋子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贾张氏一边儿贪心的想着好处,一边儿应付着回话,这时候可不见一点儿撒泼样。
“大兄弟,你给说说,事儿怎么样了?”
那汉子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说话有头有尾的:
“您家里人不是说要给你儿子找个带男孩儿的寡妇儿嘛!我给找着一个,带俩儿子呢!
孩子都不大,跟您家要求的一样,都不记事儿,一个四岁一个三岁。”
贾张氏有点迷糊,什么样的人家给儿子找媳妇儿找寡妇的呀?
她心里好奇,嘴里可不能露怯:
“那什么,大兄弟呀。那寡妇家哪儿的呀?回头我们家考虑考虑。”
老实汉子有点急了,赶忙劝道:“您儿子命根子都没了,您家还考虑什么呀?麻溜的把两个大胖孙子领到家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啊!”
贾张氏听着这话,心里跟打雷一样。这会儿也顾不得那点便宜了,张嘴就准备问清楚缘由:“大兄弟,你这是给哪家办的事儿啊?”
“啊?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西厢房,是这吧?”
“是这儿啊!”
贾张氏也迷糊了,这也不是走错门了呀!
“郭威,是你儿子吧?”
贾张氏明白了,那个跟自己儿子一块儿切命根子的倒霉蛋,不就是叫郭威嘛!
这是给郭威找媳妇儿的人啊!就是不知道怎么弄成他们贾家的地址了。
贾张氏这时候也不装了,端茶倒水给人送手上,说:
“大兄弟,不瞒你说,你找错门了,不过郭威我也认识,你给我说说什么情况。等我儿子下班了让他带你去郭威家。”
这老实汉子是真老实,让说就说:
“郭威家里老人托我给他寻摸一个带儿子的寡妇,他不是命根子没了嘛!这有了儿子以后,老郭家也能有个指望。
我正好寻摸到一个带俩男孩儿的寡妇,孩子还都不记事儿。这不,今天进城办事,抽时间赶紧过来问问嘛!”
贾张氏心里头念头急转,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
“大兄弟,不瞒你说,我儿子跟郭威是一块儿出的事儿。他们俩呀,现在同一个情况,您看能不能把这个寡妇儿介绍给我们家东旭啊?”
“哦!你们家儿子是叫贾东旭是吧!我想起来了,我怎么记得你儿子好像有媳妇了吧?”
贾张氏忙说:“我儿子出事儿了以后啊,我那儿媳妇就有了外心,这马上要过不下去了。”
那老实汉子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对着贾张氏说:
“大姐,这样儿吧,我今天进城主要是给郭家送他们要的东西,这是他们找来给郭威补身体的。那寡妇的事儿还没定…”
看着贾张氏没明白过来,装着犹豫了一会儿又说:
“我今天找错了地方,再去找郭家时间也来不及了。”
贾张氏明白过来了,赶忙接话:“您把东西留我们家吧!该多少钱您说个数,正好我们家东旭也得补补身体。”
老实汉子点点头说:
“行吧!我跟那寡妇儿说的是周末带她去跟人相亲,您儿子要是下周末之前能离婚,我就先把人带你们家来。要是相成了人直接就留下了,回头我再给郭家另找一个。”
贾张氏连忙答应下来,给了人家钱,还张罗着让人家在家吃饭。那老实汉子一直说时间不够了,还有事儿要办。
留下了姓名说是叫王得贵,家是门头沟的,然后就坚持着要走。
不走不行啊!
这第二出戏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贾张氏出场呢!
这老实汉子自然是许从云的傀儡扮的,许从云全程都在95号院西边小胡同儿里蹲着呢,腿都蹲麻了。简单点说呢,就是贾家的房后面。
等贾张氏送人出来送到大门口,那老实汉子刚走。
贾张氏要回家没回家的时候。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本来正在大门口跟一群纳鞋底子的大妈们胡扯。
看见贾张氏露面,连忙高声说:
“听说了吗?最近西城出了一个谋杀亲夫的案子。”
这一嗓子直接把这群整天聊着鸡毛蒜皮的大妈们给镇住了,包括贾张氏。一群大妈围着这个青年就问:“怎么回事儿啊?赶紧给说说!”
贾张氏回去也没事儿,也是赶忙走过来凑热闹。
这群人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家长里短,绯闻八卦。不然的话,这大冷的天儿能聚在一起闲磨牙嘛!
这青年直到看见贾张氏就位了,才开始讲故事:“听说是前几天,西城那边有两口子,那家女人把她男人毒死了。”
“为什么呀?”“怎么一点没听说呀?”一群大妈七嘴八舌的乱问。
青年继续讲:“那男的吧,是机械厂的工人,听说以前下面受过伤,就一直没孩子,不过这事儿不知道她媳妇儿知道不知道!
听说他媳妇儿人可好了,整天被婆婆和丈夫打骂,这么多年都没离婚,街坊邻居都说她脾气好,从来没听说跟人红过脸儿。
前几天那男的上着班呢!工友突然发现他眼睛鼻子流着血,一头栽到地上晕迷不醒了。
好家伙,给工友们都吓够呛,七手八脚抬着他就往医院送。还没送到医院呢,人就不行了,保卫科去通知他媳妇儿的时候才发现他媳妇儿卷了家里的钱跑了!”
一群大妈刚开始还乐呵呵的听故事,听着听着心里都有点害怕了。
青年:“等他家媳妇儿被抓回来才知道,那工人是他媳妇亲手下毒害死的。
还不止呢,那工人的老娘前两年说是病死了,其实也是被他媳妇儿害死的。
你们想啊?一块儿过日子十几年的人,谁能天天盯着她做饭放什么东西呀!那工人的老娘被害死好几年了都没人知道。”
有大妈好奇的问:“这女人为啥变成这样儿了?不是说她以前可好了嘛?”
“嗨!没儿没女的,活着没希望了呗!”
没等这个青年回话呢,大家伙儿就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贾张氏一脸不屑的说了:“这还用问呀!肯定是这媳妇儿外面有人了呗,这女人一旦外面有人了,就跟自己家男人不一条心了。”
二大妈也在边上听着呢,这会儿看见贾张氏瞎显摆,就来气。早上被她挠的口子这会儿还疼着呢。
心里有气,话里就难听:
“那可不一定,弄不好是整天被婆婆打骂打急眼了呢!这得多好的媳妇儿才能抗住婆婆和丈夫几年几年的打骂,心里不生怨气的?要我说,毒死他们活该。”
贾张氏还想着就着这个事儿再掰扯一会儿呢!
猛地反应过来,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好啊,他二大妈,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二大妈可不怂贾张氏,人家三个儿子就是底气,说话就差怼着贾张氏脸了:“谁天天打儿媳妇这话就是说给谁听的,怎么着?你贾张氏急什么呀?”
贾张氏恼怒的想上去动手,想了想到底怂了点。他二大爷身宽体胖的不说。就人家三个儿子打自己一个瘸腿的儿子,自己家怎么跟人家斗?
贾张氏撒泼打滚也是分情况、看人家儿的。
她们俩人还在骂骂咧咧的打着嘴仗,一群大妈有拉架的,有看戏的,有嗑瓜子的,有偷摸放屁的。
那青年已经悄无声息的溜了。
这青年自然也是许从云的傀儡,想要控制傀儡干这种精细活儿,还是得许从云亲自控制。
不然的话,傀儡自己跟人说话,都是一副眼珠子不转,说话磕磕绊绊,呆呆傻傻的没睡醒的样子!
嗯~小爱同学…?理解了吗?
这两场戏安排完,许从云先撤了。
贾家内部应该没什么阻力了,还得给他们找点外部的事儿。
哪一场戏起作用,离婚的事儿都能搞定。
对了,是不是还得给贾张氏找个儿媳妇?
嘿嘿!
不说许从云憋着坏,准备给贾东旭再找个媳妇。
单说贾张氏受了气,愤愤不平的回到自己家。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骂骂咧咧的念叨着二大妈,越念叨脸色越不好看。到最后,贾张氏脸色都发白了。
“这害死婆婆毒死丈夫的,这是秦淮如啊!”
贾张氏念叨了半天反应过来了,那故事里的女人跟现在的秦淮如有什么两样儿?
贾张氏中午做饭的时候老感觉盐里有毒、面里有毒一样儿,喝凉水她都觉着发苦。
呆呆傻傻的在家坐了半下午,贾张氏心里的恐惧怎么也消除不了。
脑子里一会儿是自己打骂秦淮如的画面,一会儿是自己口鼻流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秦淮如在旁边勤快的收拾碗筷的画面。
半下午,工人快下班的时候。
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袄的青年站在贾家门口大骂:
“婶子,你们说我哥病了心里念叨我,让我来看看。好嘛,现在我来了,连我哥的面儿都没见着你就撵我走是吧?”
贾张氏有点心虚,可是她嘴硬啊!指着这人就骂:
“你个小王八蛋,你来看你哥就带着一只鸡来呀?你这是寒碜谁呢?”
贾东旭堂弟人都懵了,城里人生活都这么好的嘛?带一只老母鸡来探亲就这么拿不出手的吗?
到底是人还年轻,贾东旭堂弟脸涨的通红,想着回骂两句吧,这贾张氏毕竟是长辈。
扭扭捏捏的憋出来一句:“一只老母鸡,在农村这都是顶好的礼物了。”
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又憋出一句话来:“再说了,我东旭哥回家的时候可是连只鸡都没有拿过。”
贾东旭堂弟说完这话好像找到了理一样,胸膛都挺起来三分。
贾张氏一贯会胡搅蛮缠,歪理都不用想,张嘴就来:
“你是来看病人的,你哥回家是看病人的吗?你爹病了还是你妈病了?”
这两句话一出口,贾东旭堂弟可真急了,咬着牙说:
“行,你们行啊!从今天开始,咱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这城里亲戚我们家不认了,高攀不起。”
说完,老母鸡也气的不要了,转身抬腿就向外走。
贾东旭刚下班,跟着易中海、刘海中才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见到自己本家堂弟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心里奇怪,贾东旭正准备出口问问呢,就见他堂弟一口唾沫呸到他裤腿上,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也不搭理他。哼了一声儿大步走远。
贾东旭想起今天要灌醉他堂弟和秦淮如的计划,心里有些发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到底是没敢去追。
再说了,他铁架子腿,想追他也追不上啊!
易中海还想着举着道德大棒谴责一下这种乱吐痰的行为呢!一看人都没影了,拿着道德大棒子挠了挠自己的头。
刘海中也准备就这个事件发表一下看法,正酝酿呢,也是看着人没影了,酝酿了一半儿直接放出去了。
贾东旭一头雾水的回到家,贾张氏连忙拉着他往里屋走,又回身小心的关上门。
贾东旭在家里里外看了看。
秦淮如没在家,倒是堂屋里放着一堆东西,还有两只鸡。
贾东旭搞不清状况,看贾张氏鬼鬼祟祟的进来,就问:
“妈,怎么回事啊?秦淮如去哪儿了?还有,我兄弟怎么刚才发着脾气走了?还有还有,外面那些东西哪儿来的?”
贾张氏按着贾东旭,让他坐在床上,小声的说着今天的事儿。
贾东旭…
怎么我上一天班这么多事儿啊?
“妈,你的意思是,我跟秦淮如离婚。然后,截胡了郭威的相亲对象?”
贾张氏开始给贾东旭分析情况:“东旭啊!秦淮如到底是还没生过孩子,要是她跟你兄弟好了以后,直接跟你兄弟跑了怎么办?这女人啊,一旦有了外心可就守不住了。”
贾东旭:“妈,淮如不是这种人,她到咱们家任你打任你骂的,你看她什么时候抱怨过?”
贾张氏听见任打任骂这几个字,吓的打了个哆嗦。
“东旭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听说那个西城的谋杀亲夫的女人,之前可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媳妇啊!你说万一要是秦淮如听说了这事儿,起了歹心,咱们娘俩儿可怎么活呀!”
“唉呀!妈,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害了咱们秦淮如她也跑不了,她不会做傻事儿的!”
贾东旭有点无奈,他老娘这整天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的。
“东旭啊,你这就不懂了,女人没有孩子就没有顾虑。就算她秦淮如不能对咱们下毒手,她过几年也得变心。
就凭她的相貌,就凭她那狐狸精劲儿,再勾搭一个可一点都不难。”
贾张氏苦口婆心的劝着贾东旭:
“你就听妈的吧,等秦淮如回来直接跟她离婚。咱也学郭威那样儿,找个带孩子的寡妇儿,咱们把孩子从小养到大,怎么着这孩子也得给你养老送终。”
贾东旭本来性子就有点软,贾张氏从小把他养大,她拿捏贾东旭轻轻松松,两句话就劝的贾东旭改了主意动了心。
贾东旭点点头说:“行吧!就是秦淮如会愿意离婚吗?万一到时候闹起来咱们家可就丢人丢大了。”
贾张氏拍着胸口说:“这不用你管,我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