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鸢问道“你要不要去拜见一下我父亲?”
高策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我就是想你了,过来找你呆一会。”
“过一会我就走,就不去打扰邓先生了。”
“那好吧!”邓鸢微微颔首。
高策伸出手,轻声说道“过来陪我坐一会。”
邓鸢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高策身边坐下。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
过了一会后,邓鸢忽然看向高策,平静的问道:
“殿下,我们就要成婚了!
“你以后会对我好么?”
高策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当然了!”
“你长得这么美,我怎么忍心不对你好。”
邓鸢微微撅嘴,略带不满的说道:
“那妾要是不美了呢?”
“妾要是年老色衰的怎么办?”
“当初教导我的青楼女子说过,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高策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你放心!我高家男人就没有对媳妇不好的。”
邓鸢先是挤出一抹微笑,然后低头小声的说道“若是有一日殿下厌弃妾了,可以休了妾,也可以废了妾,只希望您能给妾一间屋子,让妾可以安度晚年。”
说着说着,邓鸢的眼眶中不禁涌出泪水。
见状,高策有些心疼的搂住她,柔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
“我费尽心力才把你明媒正娶,又怎么会对你不好!”
邓鸢依在高策怀中,默默流着泪,她的眼神中有柔情,有欣慰,有哀怨,还有一丝丝计谋得逞的窃喜。
二人依偎在一起,过了好一会,高策方才起身说道“我该走了。”
邓鸢微微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你翻墙的时候小心一点。”
“不用担心,我翻墙头,唯熟练尔!”高策颇为自豪的说道。
闻言,邓鸢不由得给他翻了个白眼,并说道“你可赶紧走吧!”
高策俯下身子轻吻她的脸颊,说道“我走了!”
说完,高策就顺着窗户上了房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邓鸢站在原处,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被高策亲吻的脸颊,随之露出一抹微笑。
高策原路返回,翻过墙头跳出邓府,然后回到马车上,命车夫驱车回东宫。
…………
翌日一早。
高毅在早朝上宣布了太孙府属官的人选,名单上的人尽皆领命,只不过最后一个太孙仆的人选,让朝臣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殿内众臣心中都嘀咕着:
“这张雎是何人啊!”
不过曾跟随高策前往江州的那几个官员,魏直、林洪和杨干等人,他们认识张雎。
同在工部任职的林洪和杨干对视一眼,二人没想到,跟在高策身后的那个瘸腿仆从,竟然一跃成为太孙仆。
而魏直对此却并不意外。
下朝后,高策带着那份封张雎为太孙仆的圣旨,离开了皇宫。
在东京城的一处偏僻院落,一个瘸腿的男人正拿着树枝,摆弄着地上的蚂蚁。
就在男人感觉无聊的时候,府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能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张雎连忙让府内的侍从去开门,把人给请进来。
不多时,高策和卫寅便走到张雎面前。
张雎连忙拱手行礼,恭敬的说道“学生拜见太孙殿下!”
高策一笑,说道:
“可以啊!”
“你一直待在这院子里,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么!”
张雎笑着回道:
“殿下说笑了!”
“您被封为皇太孙,整个东京城都知道了。”
高策微微颔首,然后说道“你不请我们俩坐一坐?”
张雎看了一眼卫寅,然后笑着说道:
“这院子都是太孙您赐给我的,哪里用得着我请!”
“两位快跟我到亭子里坐下聊吧!”
张雎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凉亭。
高策点了点头,然后往那里走去,卫寅紧随其后。
张雎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上二人的脚步。
三人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张雎赶忙让府内的侍从上茶。
上茶后,张雎看了一眼卫寅,然后对高策问道“殿下,这位是?”
高策笑了笑,说道:
“忘了给你介绍了。”
“他名叫卫寅,是我新收的近身侍卫。”
张雎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卫寅拱手道“在下张雎,见过卫侍卫。”
卫寅一进门,见张雎虽然瘸了一条腿,却是一身书生打扮,气质不凡,情知此人可能是太孙的幕僚,于是也不敢怠慢,连忙对其抱拳回礼。
高策看到二人这般做派,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也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张雎,你这些日子待在这里,觉得如何?”
张雎讪笑一声,然后拱手说道“托殿下的福,学生在这待得很好,有吃有喝,有人照顾。”
高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闻言,张雎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高策故意问道。
张雎一咬牙,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可开口的时候,他又委婉的说道:
“只不过学生一直在这里白吃白住,心里过意不去啊!”
“总要为殿下做些什么!”
高策笑了笑,慷慨大方的说道:
“没关系!”
“你尽管白吃白喝,我养的起!”
闻言,张雎有些急了,他可不想一直当一个饭桶,终于直言道:
“殿下,您如今被封为皇太孙,学生想留在您身边做事。”
“学生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太憋屈了!”
闻听此言,高策哈哈一笑,连一旁的卫寅都忍不住笑了。
见状,张羽一脸尴尬的说道“殿下,您别笑啊!”
笑了一会,高策正色道“你这是向我要官啊!”
张羽连忙拱手回道:
“学生不敢!”
“学生只是想为殿下做些什事,以报答您的大恩。”
高策右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
“我其实也向陛下推荐你了,可是我爷爷说,你是个谄媚幸进之徒!”
“所以………!”
没等高策说完,张羽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他当然知道皇帝为什么这样说他。
于是他急忙解释道:
“学生留在太孙身边,确实有幸进之意,但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学生不敢说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是学生愿意留在太孙身边执鞭坠蹬,哪怕是做一些小事也好!”
“只求殿下给学生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