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裂星本以为自己得手,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神情,然而,就在他得意的瞬间,操场上的草地突然间爆发出无数藤蔓,仿佛有生命的眼镜王蛇一般直立,迅速缠绕住司空裂星的身体,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陈昊几乎惊讶掉了自己的下巴,不仅仅是那些藤蔓让陈昊熟悉,最可怕的是地上的左川很快就适应了只有一半身体的自己。
藤蔓将左川的上半身缓缓举起,重新接回到他的下半身,几乎不到三秒钟,他就恢复了原本完好无损的状态。
左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胫骨,仿佛对刚才的断裂毫不在意。他看着被藤蔓捆绑得无法动弹的司空裂星,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记重拳轰在司空裂星的腹部。
司空裂星的身体因疼痛蜷缩起来,他痛苦地呕出一口从胃部反酸上来的液体,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愤怒,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反击,左川的另一记重击又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藤蔓无法再继续支撑,司空裂星的身体被击飞到空中,最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陈昊其实开始好奇起黑袍人的其他队员去了哪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更让人难忘的一幕:不止一个,而是四个一模一样的左川,正在与黑袍小队激烈交战。
四个左川同样利用藤蔓控制着敌人,黑袍人中有人用火焰焚烧藤蔓,有人用金属切割它们,迅速撤离了藤蔓覆盖的区域。
空中的无人机也加入了战斗,开始大范围地扫射,火星四射,接着无人机飞到司空裂星身旁伸出机械爪,用强光照射左川的双眼,被闪到的左川就停了半秒,无人机就已经将司空裂星抓起,放回了黑袍人之中。
眼看司空裂星安全回到队伍中,那个高马尾的女人迅速点击自己战袍上的暗红色红球,陈昊瞥见了这一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颗红球的记忆。
随着红球的激活,五个黑袍人身边开始环绕一层白光,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左川和他的分身们疯狂地攻击屏障,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住,无论是重拳还是元素能力,都无法撼动那层屏障分毫,其中一个黑袍人在屏障内紧张地对着那个高马尾女人说道:“布帘姐,今天杀了一个已经赚了,现在得把裂星哥治好。”
布帘对着外面的五个左川竖起中指,屏障内的白光开始愈加闪亮,嘲笑着所有的攻击,然而,左川并没有放弃,仍然疯狂地锤打屏障,其他武道老师也相继加入了攻势,不论是最基础的拳击,还是好几种元素能力,都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屏障上,却始终未能撼动它分毫。
轰——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雪白的能量束从学校外打中这层屏障,陈昊看见那是五六台警车和十几台黑色的SUV在学校内外两个方向开来,屏障的裂痕过于显眼,似乎再来一下就会被打破击中里面的人。
压迫感接踵而来,一名身穿未来风格蓝黑战甲的战士从警车中缓缓走出,这套战甲完全包裹着穿戴者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胸口闪烁着白光,显然已经准备好再度发射。
“我们弧能战甲来了,你们等死就行了。”左川挑眉对着屏障内的人挑衅,布帘却毫不在意,另外一只手也竖起中指,在屏障内嘲讽左川:“魔铠就魔铠,别欺负这里人不认识这玩意乱取名字,我们可是老乡。”
弧能战甲的第二次能量束充能完毕,再度发射,击中了屏障,这次屏障终于碎裂,然而就在屏障破裂的瞬间,屏障内的人影突然闪烁了一道耀眼的光芒,接着整个小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川和其他人面色阴沉地盯着空荡荡的地面,气氛一时凝重,最终,左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刚刚到来的弧能战甲以及他身后的二十几台车说道:“没办法,收队!”
......
陈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与德育处如此有缘分。
刚上初三的时候就因为在厕所打人,被拉去给人教育,现在刚上高一,就因为在操场多看了几眼战斗场面,就被左川老师联合着几个穿着和弧科技制服的探员带走。
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得在学校里问陈昊,而且是十几个人聚集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没有卓瑶君,似乎是因为她晕在单杠下了,没有人在意她,反倒是陈昊看的入迷,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就他一个学生。
“这些你拿着看,”一个身着公安制服的男人把几张素描交给陈昊,“你看看你在现场看见的人和他们长的像不像。”
陈昊接过这些素描画,发现公安机关与和弧科技的素描完全准确,甚至是黑袍小队里从未说过一句话的低调角色都被画出来了。
那个叫司空裂星的男人在画里明显要稚嫩一些,而那个叫布帘的高马尾女人在画里则是一头短发。
陈昊点头确认以后,本以为可以放自己离开,于是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拦下。
“没完呢,走什么走。”左川死死摁着陈昊肩膀,陈昊的力气没有左川大,只能回头坐下,左川又告诉身后的探员们:“等一下把他带走,去局里问。”
他盯着陈昊的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还是闭上眼摇了摇头,否认了脑内的想法。
“凭什么?”陈昊挑着眉很不爽的看着所有人,“我又不是犯人,该指证的也指证了,为什么我还要跟你们走,谁给你们的权力?”
左川冷哼一声:“小子,学校和灵能安全局我都有足够的理由把你带走,你最好听话点,所有同学都跑了,那为什么就你没跑?你一个一点阅历一点见识没有的学生,哪来那么大胆量在现场看?”
陈昊突然嘴角一咧笑了一下,他并不是在笑自己的弱小被人摁回来,也不是在笑左川那毫无逻辑的流氓理论,他在笑自己现在听到这种鬼话居然一点不生气,看来过去这一年在不断的战斗中已经把他的心态磨练的很坚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