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长年火烤灼热,干的又是体力活,买白术是为了煮水喝。” 孙氏表情淡淡。
徐老太医沉声道:“白术燥湿利水,倒是合适,与酒也并无冲突。”
郎中边听边点头:“再就没有其他的药了。”
林氏视线落在孙氏身上。
陈婆子忧心儿子,无论是攀诬如意酒楼,还是在县衙哭闹,都在情理之中。
倒是孙氏,安静的仿佛置身事外。
因为有伙计作证,如意酒楼已经洗清嫌疑,陈婆子守在陈掌柜身边,苍老的眼里满是泪水。
同时也知道自己告错了人。
站起身抹了把泪,直直跪到孙管事面前:“老婆子我敢作敢当,这件事跟如意酒楼没有丝毫关系,今日都是老婆子我胡搅蛮缠,我给你磕头认错!”
说着头重重触到地上,再起来时,额头一片红肿。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陈婆子冲着人群扬声道:“是我老婆子犯浑,这件事与如意酒楼毫无关系。”
说完头一低,又是一个响头。
孙管事还没反应过来,就受了两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赶忙伸手拦住。
认识陈婆子的都知道她为人爽利,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与铁匠铺打出来的铁一样,掷地有声。
今日果断承认错误的行为,倒叫围观的人十分赞赏。
一个苍老的婆子抹着眼角道:“大妹子快别这样,你们两家都是青阳县里的老字号,顶呱呱的招牌,咱们都相信你们的为人。”
“就是就是,我也相信如意酒楼不会卖瘟鸡坑人,回头谁要是传谣,我第一个找他理论。”
“人没事就好...”
陈婆子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咽咽哭出声。
天知道这两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好的人一夜之间就不行了。
要不是憋着口气,要给儿子寻个公道,她恨不得跟着一块去了。
万幸人活过来了。
陈婆子压抑许久的情绪,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里正叹气道:“这事也怪不着她,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只哭了短暂几声,陈婆子就收住了情绪。
“麻烦各位乡亲们帮忙四处解释一下,老婆子我在这谢谢大家了。” 陈婆子眉梢扬起,“另外从今日开始,所有来铁匠铺的客人,手工费一律减半,直到年底。”
钱没了可以再挣,但大力起死回生,是天大的好事,必须得好好庆祝。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沸腾。
尤其是等在一旁的各村里正,眼睛都直了。
马上就到秋收,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把农具拿去翻新一番。
所以每到秋季,铁匠铺不止排不上队,价格还会比往常高出一成。
他们恨不得立马赶回村里,把这个消息告诉全村的人。
孙管事冲着众人拱手道:“这件事也是给我们如意酒楼敲了警钟,往后希望各位乡亲们多多监督,从即日起,如意酒楼素菜一律半价,荤菜和酒水八折出售。”
人群再次热闹起来,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正好过几日我家孙子百日,就定你们如意酒楼了。”
“素菜半价,和馆子里的菜一样价格了,回头我也领着媳妇孩子尝尝去。”
汪县令紧绷的脸色稍显温和。
“既如此,那此案没有任何意义,就此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