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穿着这身衣服真是好看极了,这小陈真是拿你当兄弟看待的。”谢大哥摸来摸去,这料子真滑溜,听说是陈家自己的裁缝做的,家里连裁缝铺都有,真不愧是世家。
谢大嫂猛的拍飞了谢大哥的手,“你摸什么摸,摸脏了等会小弟怎么去宴会,顶着个大手印怎么见人?”说完谢大嫂又拍了拍谢大哥刚才摸过的地方。
一向沉默的谢父也一脸不赞成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就是就是,到时候小叔多没面子啊。”谢深一脸艳羡的看着谢白榆穿的衣服。
“我刚才洗过手了。”谢大哥有些无奈。
谢杏点了点头,“爹洗了手,很干净。”
“万一他没干净呢?爹的手是黑的,黑手怎么知道洗没洗干净?”谢深自然是要抓住机会踩一踩自己亲爹,谁让他成天说自己笨的。
“诶,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直接一把拎起了准备开跑的谢深。
“来人了,小陈的马车来了,白榆快去吧,记得跟着小陈别到处乱走。”谢母嘱咐道。
虽然他们来京中时间不久,但是可听说了不少高门大户中的腌臜事,王家最近在势头上,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娘。”谢白榆回应道。
“你这个臭小子,你看我今天非收拾你一顿不可。”谢大哥跃跃欲试。
谢母飞来了一记眼刀,那眼神里分明说的是,有段时间没收拾你了,你还好意思说没收拾他。
谢大哥连忙放下了谢深,这才看到谢白榆已经走了,他大声道,“早点回啊,白榆。”
谢白榆没有回头,但是背对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听到了。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女儿贴心。”
“我还不贴心?”谢深瘪嘴,昨天爹溜出去听书,自己可是帮忙打了掩护。
谢母和谢大嫂相视一眼仿佛达成了共识,谢父很快反应过来了,连忙牵着谢杏离开了房间,谢杏走前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接着房间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谢母和谢大嫂撸起了袖子,她们婆媳一直都有一样的认知,那就是以“武”服人。
“白榆,你穿这身衣服果然十分合适,现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秀色可餐”啊。”陈许延很满意自己选的衣服,谢白榆这样一穿,再加上他气质出众,倒是真像个富家小公子。
回头再多做几身,现在他才懂为什么女生喜欢玩换装小游戏,还别说,他一个男的都挺喜欢。
这话倒让谢白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面容很快又严肃起来,“陈兄不可如此轻浮,要是御史台听到了这种话,恐怕又要参你一本。”
陈许延摇了摇头,凑到他耳边似乎是说什么秘密,谢白榆十分自然的把头凑了过去,“你放心,御史台很多人都被我爹收买了,不会有人参我的。”
“你!陈兄,此事切切不可以对外宣扬。”谢白榆涨红着脸,陈兄总是如此,万一这些话被别人听到了,那岂不是陈家的布局也会被别人知晓了。
“对外?你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
“快走吧,不然等会又要“堵车”半天,这日头太晒了,我可不想干等着。”还不等谢白榆再度开始他的长篇大论,陈许延就拉着他上了马车。
“吃吧。”马车十分宽敞,此时小桌上也摆了不少吃食,陈许延开始一颗一颗往嘴里塞果子。
“这、我们是去参加宴席,难道宴席上没有吃的?”
陈许延直接脱了鞋,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小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靠好了。
“这样的宴会,你还准备去吃东西?”
“等会多的是人会来找我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其实也就是攀谈,等到了正席也是看想表演的人表演,看戏都看不过来,自然是没有机会吃些什么东西。”上菜快,撤菜也快,吃得还有压力。
谢白榆想起上次宴席好像也是这样的,他都快说秃噜嘴了,酒也喝了不少,确实是没吃什么东西,最后回家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厨娘再做饭。
“好像确实如此。”于是谢白榆也开始吃了起来。
说实话,现在的谢白榆倒是让他顺眼多了,以前他可是个小古板,不仅爱批评自己,而且还时常追问自己一些他从前没听过的词语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凡是他听不懂的词语也不问了,他开始看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在捉弄他。
“你等会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的字画价格现在已经被炒起来了,听说你家那边你从前在书局卖的字画也受到了不少人追捧。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捞一笔,赚够了就直接封笔。”
其实这事谢白榆最开始做起来还是十分有压力的,觉得道德上过不去,他总质疑自己的字画真有这么值钱?
但是陈许延带他看了许多人造势的场景,比起那些毫无底线的人,自己只是挣钱买个小宅院,多的钱也拿着去帮助一些读不起书的学子罢了,实在是比那些人讲道义多了。就像陈兄说的,他谢白榆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赚着这些人的钱只是为了去帮更需要帮的人而已,再说了,都是愿者上钩而已,这些人鱼肉百姓本来也就不缺钱,还不如把钱都拿来自己花。
“这次我要卖画,多赚些钱。”谢白榆说的一脸诚恳。
陈许延挑眉,“没错,你不赚他们的钱,这些钱也被这些纨绔子弟拿去买蝈蝈玩去了,在他们眼里字画和蝈蝈没什么区别,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要是不好意思,把钱给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啊。
“哎,钱在他们手上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
“对啊,再说了,你爹你娘,大哥大嫂,侄子侄女都没有见过这京中的繁华,拿点钱带他们出去走走,做几身衣服,再买点喜欢的首饰,这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娘都爱出去玩,我不信你娘不想出去走走。”
谢白榆低下了头,“确实是,我实在不孝,竟然没有想到这些,还是陈兄考虑周全。”
“这郊外还有很多庄子和水田,要是你爹娘闲不住了,还能去种种田,种种果子。”
“哦?庄子贵不贵?”
“水田呢?水田贵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