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姜汤就端了上来,元璃轻拍了下怀中人,余桁樾抬头。
两人一人端着一碗姜汤喝了下去,余桁樾一直坐在元璃的腿上,一直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这种行为与余桁樾学的礼仪规矩相悖,但是他没有想要下来,只要自己的妻主不开口,他就不下来。
元璃可不会放过和自家小乖亲近的机会,伸手扶住他的后颈,给了他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余桁樾沉浸在元璃的吻里,双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抓紧元璃的衣袖,舒服的拥吻太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元璃很明显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唇贴着唇,细细地磨,微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还未从情欲里抽身出来的余桁樾。
“妻主,别亲了……”
嘴唇被蹂躏到发麻泛着微微的疼,余桁樾软着声音求饶。
元璃笑着退后放过了他的唇,依旧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他的发丝。
“三日后休沐,我们去京郊的庄子上玩两天,那里有一处天然汤泉不错,泡一泡对你身体也好,小乖觉得如何?”
余桁樾不起身,趴在元璃的身上,靠在元璃的肩上,矜持地说道:“妻主做主就好。”
面上矜持,其实他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
元璃低头看着余桁樾嘴角压不住的样子,也笑了。
高兴就行。
两人黏在一起,房屋里为了照顾余桁樾的体质炭火一直燃着,元璃只披着薄薄的外衣,与穿着夹袄的余桁樾像是两个季节的人。
元璃看书,余桁樾作画,氛围融洽安静。
从远处看青衣小公子正被他的妻主圈在怀里,手中执笔作画,专注认真,细看小公子的嘴角总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而这女子一手持书,一手放在小公子的腰间随意地揉捏着,姿态从容散漫。
“主子,五皇女君派人送来请帖,说五皇女名下的玉兰庄子开满了玉兰花,三日后设宴迎客,邀京中贵人一同赏花。”罗安进来通报。
元璃听后准备拒绝,一看就是为了凤芷桉求她办事罢了。
余桁樾微微皱眉,偏偏是三日后,他信妻主待他真心,可妻主心悦表兄的事京城人尽皆知,若是他说不想,妻主会觉得他善妒么?
可是他更想和自己的妻主单独相处,不想去妻主去见表兄,也不想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妻主,”余桁樾轻轻拽了下元璃的衣袖,说道:“三日后……似乎与去庄子的日子冲突了。”
“那小乖如何想?”元璃故意顺着他的话问道。
“妻主若是有事想去,那便将去庄子的日子推迟些?虽说是妻主定好了的日子,但晚些时候东西也能预备得齐全些。”余桁樾微微低着头,却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尽是试探之意。
元璃本来就是想休沐了陪自己夫郎过二人世界的,怎么可能同意。
“还犯不着为了他打乱本王的计划。”
余桁樾看着元璃严肃地拒绝,心里舒服了些。
元璃开口:“五皇女刚被责罚,五皇女君还是安分些,好让五皇女也宽宽心。本王和正君都不是喜欢赏花之人,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是,奴这就去回话。”罗安听后退下了。
余桁樾见目的达到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收起上扬的嘴脸。
罗安走后,元璃单手撑着额角,看着余桁樾的眼神里带些笑。
余桁樾被看得有些心虚,略显僵硬地问道:“妻主一直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我在看你么?”元璃神情坦荡,薄唇微启:“我分明在欣赏一只得了逞的小狐狸。”
余桁樾一听就知道自家妻主已经看穿了自己。
他是故意的,一家之主最重要的是不被他人管束左右的权力,更何况是当朝王女,说出的话自然一言九鼎,若轻易为她人夫郎背弃,传出去王女颜面何存?
“其实你刚刚那么长的一句话换成‘我不想你去’这么五个字效果是一样的。”
以原身对方洛衡的着迷程度未必会顺余桁樾的意,但元璃会。
余桁樾有些害怕妻主不高兴,连忙认错,想着这些日子妻主对自己多有宠爱纵容,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满是懊悔
“是桁樾任性妄为,妻主若是想去……”。
他还没说完,元璃就打断了他的话,回答道:“不想。费时间听他的那些忽悠人的话术,还不如陪着你舒服。”
元璃搂着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小乖,你是我的夫郎,在我这儿,你最重要。”
“桁樾知道了。”余桁樾靠进元璃的怀里,眼眶微微有些热,这句话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元璃捏了下他的脸,“以后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你好歹是这王府里的主子,我的夫郎,没有忍住的道理。”
“谢谢妻主!”余桁樾鼓起勇气在她的嘴角处亲了一下,此刻的他觉得与妻主成婚乃是上天的眷顾。
元璃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笑得温柔宠溺,余桁樾因为害羞低着头作画,不敢看她。
五皇女的府邸之内,凤芷桉脸色阴沉地看着回来汇报的下人,拿着杯子的手紧得指尖发白。
方洛衡没想到凤元璃会拒绝自己的邀约,他知道利用凤元璃的真心会有些不道德,但是为了凤芷桉,为了他们的未来,方洛衡只能这么做。
但是凤元璃居然拒绝了,即便是为了避嫌,从前她也从未拒绝过和自己见面,也会为了自己在凤元珵面前帮凤芷桉说了两句好话。
看到凤芷桉情绪不太好,方洛衡出声安慰凤芷桉:“殿下,想来是皇姑姑和皇姑父刚成亲不久,不喜人打扰。等过些时日,侍身再办宴会请皇姑姑皇姑父来聊聊天。”
凤芷桉抬眸看着方洛衡,脸色不太好,方洛衡握住了她的手,接着道:“眼下殿下确实不宜再张扬,得让母皇感受到殿下诚意,也好给母皇一个台阶赦免殿下,殿下到底是母皇的孩子,又是这些皇女里最优秀的,母皇怎么也不会重责殿下的。”
凤芷桉的面色逐渐缓和,握着方洛衡的手,眼含深情:“阿衡,有你是本宫的福气。”
方洛衡微微一笑,“能遇见殿下是阿衡的福气。”
五皇女府里的事情小白都告诉元璃的,对元璃的影响不大。
这两天元璃依旧在朝堂上摸鱼,去兵部点了个卯就回王府陪夫郎,而余桁樾一直在准备着游庄子需要的行李,还有日常管理着偌大的王府。
余桁樾能感受到元璃的态度,她的态度帮助了余桁樾在王府立威站稳脚跟。
即便没有孩子,他也在这个王府站稳了脚跟。
妻主待他很好,这么好,要是和妻主有个孩子就好了,余桁樾独自泡在汤泉之中心里想着。
皇帝派人来,元璃便让余桁樾先来泡汤泉了。
“在想什么?”
元璃聊完就来陪余桁樾泡汤泉了。
余桁樾睁眼抬头看着元璃下水,白皙的脸泛着红,是被汤泉的热气蒸出来,又像是看见元璃靠近后红的。
“没……没想什么。”余桁樾低头,不太知道该做什么。
心里想着他该矜持,却又很想贴近元璃。
想到元璃之前对他说的话,他主动地靠近了元璃,靠在元璃的怀里。
元璃顺势揽住了他的腰,微微低头,亲了他一下后脸颊贴着他的额头,“真的什么都没想么?”
“张太医说我的身子没事,可是妻主赐血这么久,石榴花都淡的快没有痕迹了,我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余桁樾抬眸直视元璃,眼中有期待也有失落,而后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在元璃的锁骨上轻轻抚摸,似有若无地触感像是钩子撩拨着元璃的情致。
“没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元璃对于这件事没有执着,握着余桁樾的手,亲吻他的指尖。
但是这句话在余桁樾这里就变了味道,他瞬间就委屈了起来,“妻主不想和我有孩子么?”
也是,赐血的事本就是他骗来的,或许妻主原本就没想过赐血给自己。
想着想着他的眼睛泛着水光。
元璃一看他不高兴了,刚刚的兴致都没了,赶紧哄人。
“没有,只是有没有孩子,我们都会恩爱相守,没必要去受那生孩子的苦。”
元璃本身就是一个女生,在上界,在大部分的小世界里,生孩子的器官都是长在女子的身上,所以她对此有所了解。
余桁樾听着却变了意思:“妻主若是想要纳侧,也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侍身明白的,侍身回去就为妻主张罗纳侧的事。”
元璃愣住了,不是说孩子的事么?怎么又提起纳侧的事了?
在凤朝律法中的确有已婚夫郎成婚两年没有孕育后嗣就必须给妻主至少纳两到三个侧侍的这个规定。
元璃也在计划想个法子改改这个律法。
“没有,我不纳侧,从今往后也只有小乖一个,若是为了律法,为妻想办法摆平就是,小乖要想好,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完全美好的事,要是被人逼的话大可不必,嗯?”
“嗯。”余桁樾听见元璃的话,心里像是浸了蜜一样,点头应着。
元璃还是觉得余桁樾应该再想想,毕竟是要亲自生孩子,苦都是受在自己身上的。
没有了一开始旖旎的氛围,元璃结合了小白给的这个世界的资料,将生孩子会受的苦痛都仔仔细细地和余桁樾讲清楚,她可以保证无论怎样都会一直爱着小乖,一直待他好,护着他,小乖不需要担心这一点,但还是有些伤害是孕夫不得不经历的。
其实余桁樾知道怀孕会很辛苦,他之前一直在长姐姐夫身边,照顾姐夫的时候也见识过,但是元璃说得吓人,他被吓得有点懵,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元璃,被元璃唬得一愣一愣的。
情况不定,元璃自然是把最严重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余桁樾记忆中只见过姐夫怀孩子,很多情况姐夫身上是没有的,脱发、长斑、长纹……
被吓着的余桁樾没有再追着元璃要生孩子,只是元璃晚上也没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