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离开的我太过匆忙,记得拿车钥匙却忘了拿上搭在椅子靠背的外套,
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在不想在警局里久留,
在上车前只是随意的用自己的手和袖子扫了即便车子上的浮雪,就急匆匆的上了车。
没开空调前的车里,跟室外的温度没什么差别,
但我为了车子能顺利启动,还是选择暂时留在原地暖暖车子,免得根本打不着火。
我特地将车门全部反锁,生怕一会儿会有人从警局里冲出来让我下车,或者来劝我,
但直到我启动车子的那一刻,警局院内除了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
车子启动,可现在的我想去的地方不是回家,
而是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手机也早被我按下了关机键,目的就是不希望有人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可我不知怎么,明明是毫无目的地的开着车,
却鬼使神差了来到了墓地,大概是因为人在无助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家人,
可我的母亲早已变成了一个小盒子,在那块墓碑下躺了好几年。
原来的我肯定会下意识的去找师傅,可自从赵霖霖回国后,我几乎就没怎么去过了。
晚上的墓地是封锁状态,导致我像是个小偷一样翻过围栏,只为看她一眼,即便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房子”的位置,我现在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没有光源眼前漆黑一片的夜晚,
要是问我,独自一人大晚上去墓地不害怕吗?
我的回答是为什么要害怕,那里面躺着的曾经也都是鲜活的生命,而这些小房子也终究会变成我们的归宿,
只是入住的时间不同,再说了,谁能确定你害怕的鬼,不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亲人呢?
已经到达墓碑前的我,单膝跪地从裤兜里掏出在车上拿来的湿巾,仔细的擦拭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寒冷的深冬,刺骨的东风,身上单薄的衣服让我不自觉的发抖,手指已被冻的有些僵硬,
手中的湿巾居然才不一会儿就已经有冻上的迹象。
但我手中清洁的动作始终未停止,嘴里也开始喃喃到最近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都说人无论多大年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都是孩子,
就像现在这样,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没有人会真心的同情你,只有无尽的嫉妒。
小孩被允许在难过的时候嚎啕大哭,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只能躲在被窝哭泣,
枕头上积攒了多少的眼泪没人知道,
也没有人想要知道。
手中的湿巾已经被冻的一捏发出“咔嚓咔嚓”,
我的指尖也已经被冻红,
掉在墓碑上的眼泪也变成了冰晶,没法触碰母亲的我只能依靠在冰冷的石碑上,妄想再次拥进她温暖的怀抱。
我并非一点理智都没有,因为我还得活着跟黑衣人m斗到底,于是在脚要被冻僵的前几分钟,我就已经擦干脸上的眼泪,回到了车里。
将一直放在驾驶位上的手机开机,
屏幕上没有任何的消息弹窗或是来电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