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锦儿大概讲了一下她与宁展岩相识相处的往事。
原来当初锦儿被逼嫁给京城郊县的一个县官,但那个县官已经五十多岁了,年纪足以做她的父亲,且他家中已有一妻三妾。那时锦儿是被家人逼着嫁的,因为她与她姐姐一同进宫选秀女,她姐选上了但她却没能选上。锦儿被带回家时听到宫人说她命格带煞,若娶了她的男人必定短命,故而归家后她的婚事拖了几个月都没有着落。
另外,她只是庶出,不是嫡女,故而一直不被家中主母重视,主母不待见她,就随便将她嫁了人。听说那郊县的县官一直没有生出儿子,想再纳一房妾室。于是锦儿的嫡母就收了丰厚的礼金将她远嫁了。
不料,新婚之夜,锦儿不愿意圆房,那县官就将她绑在床上折磨。锦儿使出全身力气像疯了一般反抗,于慌乱间她用一个花瓶直接砸穿了那个县令的后脑勺,那县官当场毙命。
锦儿被那县官的妻子绑了送官。由于是杀夫的大罪且那县官在朝中任职,她便被送到了刑部大牢。宁展岩看了罪状书便将锦儿判了死刑,于秋后问斩。
宁展岩在刑部有一个癖好,那就是折磨死刑犯与重犯。那天,宁展岩见到了穿着红色囚服,头发蓬松的锦儿。那时的锦儿虽然面色苍白,满身狼狈,但她那双少女般纯真的双眸与精致的面庞深深吸引了宁展岩。
宁展岩将锦儿绑在刑部审讯犯人的柱子上,并用皮鞭在锦儿身上狠狠抽了三十多下,将她的衣服全部扯破了。锦儿的颈脖上、胸前、肩膀上都是鲜红的鞭痕,但她硬是没有哼一声,只是双眸死死地盯着宁展岩。
“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夫君?”宁展岩用力捏着锦儿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双眸。四目相对间,宁展岩心脏竟莫名跳动起来。
锦儿嘴角上流着血,但双眸却是冰冷而倔强的,她对宁展岩大声说:“因为我不想向命运低头,因为那老头想强暴我!”
“这么说你杀人的原因是想保护自己?”宁展岩好整以暇地问锦儿,扞着锦儿下巴的手移到了她的唇边,轻轻为她擦拭着嘴角边的血迹。
锦儿趁宁展岩帮自己擦拭的机会,竟然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宁展岩“嘶”一声叫了出来。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吻住了锦儿带着血迹的双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流转。锦儿抗拒着宁展岩的侵犯,宁展岩却霸道地逼迫她张开牙齿。
宁展岩与锦儿唇齿勾缠一番后才肯放开她的唇,锦儿狠狠骂了一句:“疯子!”宁展岩冷笑了两声,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刚才被锦儿咬破的唇,他眉毛一挑,冷冷地对锦儿说:“若你想活命,今后就跟着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锦儿了,我保证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于是,刑部大牢的人都惊讶地看到宁展岩第一次将一个女囚犯带回了他自己的冥福洞厢房中。宁展岩让医师来给锦儿治伤,又亲自为她沐浴更衣,将她重新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
“锦儿,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你为我上场蹴鞠,为我赢钱,替我杀掉那些面目狰狞的犯人,他们全是恶魔,你不用手软!”宁展岩捏着锦儿的下巴,对她说了一番令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话。
于是,宁展岩亲自教锦儿蹴鞠,又为她量身定制蹴鞠的衣服与打造对付冥球的靴子。那种带着磁石的蹴鞠靴子是宁展岩花了三天三夜研制出来的。他研制出来的那一天,激动得上前将锦儿抱起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锦儿,是你给了我制造这蹴鞠靴子的灵感,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贝!我可舍不得让你受伤!”
锦儿当初是失手打死了那县令的,但她没有真正杀过人。故而在宁展岩安排她上蹴鞠场,她用冥球杀死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黑汉后,她在当晚睡觉就不断做梦魇。锦儿醒来后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在黑夜中不停地颤抖。宁展岩见状,将床上的锦儿紧紧搂到怀中,安慰她说:
“锦儿,你要知道,我在九岁时第一次杀人也跟你一样害怕,不断做梦魇,但他们都该死!他们都是做了坏事的恶人,是罪犯。我父亲跟我说,学会杀人才知道怎么样好好保护自己。难道锦儿不想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与九岁那年的我很像,也有一双纯净清澈的眸子,但不会保护自己就会遭到坏人的迫害,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像那个被你杀死的县令。锦儿做得很好!你杀了他没有错。”
“锦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父亲从九岁那年就教我如何去折磨那些囚犯,教我如何用不同方式去杀死那些恶人!你会慢慢从杀戮中获得快感的,就像我一样。”
锦儿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宁展岩跟他说的疯话,但她不得不认同他说的话中有几分道理。宁展岩从小被父亲逼着学会了刑部审犯与杀人的本领,他心理扭曲,故而他又用这种方式来教锦儿,让她不断在冥福洞的蹴鞠场上杀人,让她慢慢变得冷面冷心起来。两年时间过去了,锦儿“冷面女王”的外号慢慢就这样在冥福洞传了开来。
“锦儿,既然宁展岩那么疯,为什么你不想办法逃跑?姓宁的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杜如霜听了锦儿说宁展岩是如何将她培养成一个杀人与靠蹴鞠赚钱的工具后义愤填膺,但又疑惑她为什么可以跟了他两年而不反抗。
锦儿给杜如霜与武松各倒了一杯菊花茶,又招呼他们吃点菊花饼。武松品了一下茶后,也疑惑地问锦儿:“冷面女王,刚才霜儿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杜如霜吃了一口菊茶饼后也盯着锦儿,双眸充满疑惑。
“你们以为我不想逃离这该死的冥福洞吗?但宁展岩不可能轻易放我离开的……”锦儿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宁展岩对我的感情是你们不能理解的,有时连我自己……也迷失在他的温柔眼神之中。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霸道、狠辣、孤独。”
“你这是爱上宁展岩了吗?”杜如霜从锦儿的神情与语气中好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带着困惑的口吻问她。
“我不知道!第一次的时候他对我用了药……后面他亲我时,我好像就没有反抗过他,反正逃也逃不掉,我这身体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锦儿双眸闪着泪光,跟杜如霜说起了她与宁展岩之间的感情纠葛。
原来在宁展岩逼着锦儿杀死第一个犯人之后,锦儿晚上总做梦魇,于是他就在晚上陪她睡。两个人在床上没有太多暧昧的行为,只是宁展岩会在她做梦魇醒来时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慢慢入睡。
于是,锦儿慢慢对宁展岩放松了警惕,她以为宁展岩只是想看她杀人,想看她处于惊慌无措的状态来获取满足感,对她并没有其他不干净的想法。然而,锦儿错了,她不知道宁展岩其实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他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衣食住行全部都要听他的安排。他甚至为锦儿在冥福洞制定了一条新的规矩,那就是如果谁揭开了锦儿的面具,谁看过她的真面目便要杀死谁。
因为宁展岩喜欢听戏,平日却忙于公务无暇去看戏,故而他特意让戏院的旦角来调教锦儿。锦儿天生聪慧,那出《霸王别姬》的戏她一个月便学会了,而且唱得非常好。宁展岩看着戏台上穿着一袭粉色衣裙,化了浓妆的锦儿唱着虞姬的台词,扭动着玲珑柔美的身段,他心动不已,看得如痴如醉。锦儿就是他心中的虞姬,宁展岩越来越迷恋锦儿了。
于是宁展岩慢慢地减少了让冷面女王上场蹴鞠的频次,而且把赌注提到了万两黄金以上才可以让锦儿上场蹴鞠。锦儿觉得要她唱戏总比让她杀人好,于是她非常认真地为宁展岩学戏和唱戏。日子如流沙慢慢过去,她已经在冥福洞待了半年,宁展岩除了偶尔亲吻她以外,对她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
直到宁展岩生日的那天晚上。宁展岩突然来到锦儿房中,问她要生辰礼。锦儿不知道那天是宁展岩的生辰,于是只拿出一条淡黄色丝帕送给他。不料,宁展岩说她只是敷衍自己,脸都黑了,抱着她不断亲吻,死皮赖脸地磨着她,硬是想逼她将自己作为生辰礼送给他。
锦儿不肯,在房中又打又闹地反抗,甚至以死来威胁宁展岩。宁展岩见状很是无奈,于是他哄骗她说:“锦儿,我们已经相处半年了。如果你不肯接纳我,就陪我喝杯桃花酿吧,以后就认我做义兄如何?”
锦儿看见宁展岩双眸充满渴望,又觉得最近几个月宁展岩好像都没逼他杀过人,于是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天真地以为宁展岩会把她当作义妹一般疼爱。
殊不知,宁展岩早就在这桃花酿酒中加了药,锦儿喝完就感觉浑身燥热难耐,神志迷糊,于是宁展岩一把就将她抱上了床榻,宁展岩就是这样霸道地要了锦儿。锦儿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身,拔出床前的剑又哭又闹地想自尽。
“锦儿,昨晚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日后我不会再随便让你上蹴鞠场杀人了。锦儿只要乖乖地陪在我身边,为我唱戏,做我的女人伺候好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宁展岩一把夺过锦儿手中的剑,从身后抱着她,用沙哑的嗓音对她说。
等锦儿流着泪转身抱住宁展岩后,她又听男人质问她:“锦儿,如果死可以解决这世间所有问题,那么你为什么不在杀了那个县令的当晚就自尽?因为锦儿想活,锦儿想报仇对不对?”
报仇?对!锦儿这时才想起来造成今日种种后果的正是那个人——她的亲姐姐。她的姐姐才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敌。念及此,锦儿用无助的眼神看了宁展岩一眼。只是那一眼就点燃了宁展岩心中的欲火,他用力吻住了锦儿的颈脖,手伸进眼前冷面美人的前胸衣衫中,又再次拉着锦儿沉沦在他的强烈的爱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