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意你师尊,是吗?”
雪玉笃定的直白问道,他向来直..白。
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玄御燃不由得心下一震,他脚步停在了原地,背对着雪玉没有言语。
此时,落雪声似乎更清晰了。
而这样的沉默,和默认也没区别。
雪玉也不意外,这样的师尊,朝夕相处,如果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眉心挑了挑,随即走到玄御燃身前,将手里的锁环又递给了玄御燃,揶揄道:
“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个锁环,送你了。”
玄御燃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了,他竟没有再隐藏心思,伸手接了过去。
同时也就承认了,他的确喜欢这对锁环,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
他探究的看着眼前的雪玉,有些诧异的问道:
“为何送我?”
雪玉面上浮着笑,似雪山上的云,让人琢磨不透,他淡笑开口道:
“很简单,你是符修,这锁环其实配合符咒效果更好。”
“效果?什么效果?”玄御燃问道。
玄御燃其实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喜欢这个锁环的原因。
雪玉看着玄御燃懵懂的样子,不由得微微摇头道:
“自然是锁住想锁的人了,这锁环还能有什么效果?”
玄御燃不由得面色窘迫了下来,立刻正色道:
“雪玉尊主,你什么意思?”
雪玉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更需要这锁环而已,在我手里,根本发挥不了效果,这不?轻易就被摘下来了。”
玄御燃抿了抿唇,可还是没有把锁环还回去。
他握了握手里冰寒的锁环,这是个符咒调用的法器,难怪他第一眼就被这锁环吸引了。
雪玉此时走到了一旁的书架前,翻了半天,从最上面找到了一本书,吹了吹上面的灰,随后走过来将书递给了玄御燃说道:
“这是锁环的使用咒法,里面全是鬼画符似的,本尊完全看不懂。”
玄御燃只是犹豫了片刻,就伸手接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锁环和秘籍,心下的疑惑就更深了。
他眨了眨眼睛,探究的看着雪玉。
雪玉不是觊觎他的师尊吗?
为何会送他这些?
他不得不怀疑雪玉的动机,难道是这锁环有什么问题。
他的目光难免带了几分疑惑,看着手里的锁环。
雪玉似乎是看出了玄御燃的心思,他抬眸,目光落在外面的皑皑白雪上,开口道:
“别看了,我不会害我夫人的。”
听到夫人两个字,玄御燃的眼眸豁然一抬,带了一丝的不悦和警告。
“我说说都不成吗?”雪玉道。
雪玉不服气的微微皱了皱鼻子,剔透而灵动,语气低沉中带着一丝阴戾道:
“本尊只是怕,怕你我都抓不住他而已。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抓住,也是好的。”
玄御燃不由的心下一惊。
果然,雪玉的脑子还是不太正常的。
玄御燃不由得觉得眼前之人有些可怕。
可是,他又似乎可以理解,这让玄御燃有些恍惚。
“这锁环,可是很有趣的,你慢慢研究。”雪玉说道。
“我不会用在我师尊身上的。怎..怎么可能?我..”
雪玉嘴角忍不住勾出弧度,微微摇头说道:
“玄御燃,我可从没让你用在你师尊身上。”
玄御燃浑身一僵,呆愣在了原地。
“对了,护好他。”雪玉扔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有个大洞的书房中,一身红色的身影,在雪光下,格外的显眼。
玄御燃开始慢慢的审视自己。
此时在屋子里,盛清野体内的冰灵域逐渐和丹田融合,顺着筋脉慢慢的流转至全身。
这样充沛的灵力,他倒是从未感受过,似乎体内有一个灵力池一般的,源源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经脉。
他能感受到经脉的增强扩大,体内的灵力流转的更加的流畅了。
他惊叹于这冰灵域的力量。
难怪这么多修士前仆后继的来这灵域山,这样的灵力,可以让他的修为快速的进阶。
果然,此时充沛的灵力从丹田之处升腾起来,直达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眉心之处淡淡的亮起一抹微光。
他进阶了,从金丹后期,进阶到了元婴前期。
他的玄铁锁链在他的身后来回的盘旋着,白色的寒光越发的耀眼。
元婴修为是修士修炼许多年才能到达的境界。
棠家的二公子为此四处的搜罗了无数的灵力和丹药。
棠家尊主又给他灌输了一些灵力,也才是勉强到了元婴而已。
盛清野的灵力逐渐的开始沉淀,随后修为也稳定了下来。
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右手一抬,玄铁锁链灵活的在手上极速转动着。
在他一旁的金潇潇,自从得到水灵域之后,炼化的似乎不太顺利,他总觉得自己要进阶了,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他也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原本这个水灵域也不是他抢来的,只是机缘罢了。
他的心境一直是无所谓的状态。
他收了体内运转的灵力,眼眸慢慢的也睁开了。
棠逸羡此时正坐在一旁,两个弟子都在修炼,他作为师尊自然要守在一旁,以防有人打扰,容易走火入魔。
他见两人都收了功法,随即走到两人身前说道:
“无需勉强,慢慢炼化就好。”
棠逸羡做为师尊亦或是老师,从不给弟子太多的压力。
盛清野剑眉微挑,带着少年独有的张扬和锐利,他手心一动,玄铁锁链刹那之间缠绕在了棠逸羡的腰身之上。
而这样的缠绕和以往不同,锁链在棠逸羡腰身之间,散发着淡白色的寒霜和灵力。
棠逸羡感觉有一瞬间被禁锢,他莫名的心里一慌。
盛清野从坐榻上下来,一伸手,收回了锁链说道,
“师尊,弟子的玄铁锁链,缠绕的更灵活了,”
实际上是控制力更强了。
棠逸羡见盛清野眼里单纯的欢喜,暂时松了口气。
“我进阶了,元婴。”盛清野爽利而坦率的和棠逸羡说道。
他向来是如此的,什么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藏着掖着不了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