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默又温暖的氛围在两人身上萦绕。
几分钟后,柳朝阙放下了手。
“这么点时间就够了吗?”慕梨转过头来,不解:“本少爷大发善心的时候可不多哦。”
“嗯。”
慕梨回抱住了她:“真是的,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本少爷欺负了你。”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柳朝阙的眼泪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了他的身上,他轻拍着柳朝阙的背部,嘴上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把坚强的你欺负成这样,跟本少爷说,本少爷收拾他。”
“慕梨,你说命运是不是可以更改的。”柳朝阙闷闷地道。
“当然可以。”慕梨斩钉截铁地道:“若是命运不可改变,又为什么有逆天改命,懒汉知道自己的懒惰会让他以后的生活艰难,于是他决定勤奋,小孩得到道士的批命,知道以后的荣华富贵,若是他就此高枕无忧,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穷困潦倒。”
“你若是看不透命运,也不知道你所做的到底是不是命运所赋予你的使命,那你便闭上眼问问自己,你想这么做吗?你要这么做吗?若是不做,你会甘心吗?你会后悔吗?然后睁开你的眼睛,接下来你所做的,便是你想要去做的。”
慕梨笑道:“而且你也可以做些标新立异的事,做些按照你的性格不会做的事来试探试探命运,看看命运会给你什么反应?”
“就好像我决定离家出走,逃离那窒息的富贵生活,毅然决然地闯入你的生活一般,那便是我反抗命运的一环。”慕梨拿自己举例道。
“不对啊。”柳朝阙抬起脑袋:“我们相遇不是偶然吗?”
“额,当时主要是好奇,你和那只猫居然能对话,我就跟了上去。而且这不是证明咱们缘分到了,你在那时候来到了超市,我也同一时间来到了超市,并见了面。”慕梨不好意思地道。
“没想到被打了一顿。”他挠挠头:“都把本大爷那一百分的骄傲都打成九十分了。”
柳朝阙:这有区别吗?
“不过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那个律师朋友去警察局了吗,怎么回来便成这样了。”见她情绪变得稳定了起来,慕梨还是不由地问道。
说到这个,柳朝阙叹了口气:“四凤疯了。”
“啊?”这一劲爆的消息打的他个措手不及:“不是,她咋疯了的,她进去之前不是挺正常的吗?”
“具体原因有点复杂,这个消息也不知道那两个闺蜜受不受的住。”柳朝阙叹了口气:“简单来说,是操纵吴四凤犯案的那个幕后之人做的,你还记得那个峨眉山火灾那件事吗?”
柳朝阙调整了下位置,坐在了慕梨对面。
“难不成那山火并不是一人所为?也对,燃烧的这么快,看起来就挺怪异。”对于那次事件的不合理之处,慕梨终于有了答案。
“那。”他愣了一下,看向柳朝阙想要证实他的心中所想,柳朝阙点了点头。
他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复又皱眉道:“都疯了啊,这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他们遵守?”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神秘人吗?”柳朝阙忽然道。
“你说的是那个把你推到路中间的那个?”慕梨恍然:“你该不会想说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这么嚣张,都舞到你面前了?”
柳朝阙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他说的那个钥匙我倒是猜到一些了,其实也挺容易猜出的。”
“那个白鲨玩具?”慕梨道:“也是,老是说她们去一个手工店买了东西,除了那个黑猫茶杯我们看过了之后,其他两个我们也只知道是什么动物。”
可是这得问那两个闺蜜吧,那吴四凤的事不得瞒不住了吗,柳朝阙有些纠结。
看出她的纠结,慕梨无语道:“你咋这般优柔寡断了起来,她们若迁怒于你,你也可以躲过去,不要背负太多不属于你的枷锁,这些事已成定局,早知晚知,她们都得知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心结打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人下楼吃了顿晚饭,柳朝阙怀着稍显忐忑地心情去找赵钰涵两人谈话,慕梨陪伴在身旁。
赵钰涵四处寻找着关于吴四凤无罪的线索,但是一直碰壁,甚至因为问得多了,还会被怀疑她们的动机。
“你是不是那女人的同伙,我告诉你啊,那女人完蛋了!”又一次被痛骂的赵钰涵灰头土脸地游荡在街角,柳朝阙带走了她。
“下午好,你那边调查的如何了?”赵钰涵强打起精神,期待地看向她,却见柳朝阙摇了摇头,她的脸色立马就又灰败了起来:“你也不顺啊。”
“赵晓美呢?”柳朝阙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哦,她啊。”她点开了一个医院地址:“她和人起了争执,住院了。”
不是,大姐,你这么平静的吗?“我有些事情得跟你们说,现在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赵晓美吧,是关于四凤的消息。”柳朝阙道。
“四凤?你调查出来了?你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赵晓美也在场,先告诉我不行吗?”她连连几个问题,就和机关枪似的,柳朝阙后退了好几步,坚定了摇了摇头。
“好吧。”见她坚持,赵钰涵觉得可能是司曼不想再复述一遍,于是她带着忐忑又有些紧张的心情,带着两人往医院里赶去。
市一医院里,带着消毒水位的病床前躺着一位架着左腿的女孩子。
柳朝阙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想起了以前经常住院的情景。
“你感觉怎么样?”柳朝阙摸了个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拿起刀便削了起来。
“还行,还活着。”
两人又沉默了,赵钰涵赶忙道:“司曼,我们已经到晓美的病床了,你说的事应该可以说了吧?”
赵晓美抬头看向了柳朝阙。
“嗯,这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柳朝阙有点沉重的声音打的两个人都有点激灵,似乎是想到某种可能,赵钰涵道:“难不成四凤她……”虽然未言,但她那悲伤的表情,就说明她的想法。
“不是这个,只是四凤她疯了。”柳朝阙还是不卖关子了,不然感觉她们快把四凤埋哪里都想好了。
“四凤她怎么就疯了呢?”赵钰涵瘫坐在床旁,有些惘然。
赵钰涵:“这天杀的,该不会四凤被……”
柳朝阙:“慎言。”她又看向了沉默的赵晓美:“来的匆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和别人打架怎么把脚都弄骨折了。”
都快包成个木乃伊了,不像是打架,倒像是出车祸。
“她们打架打到路旁边,有个泥头车突然失控,直接撞了上去,一人当场死亡,晓美这样至少捡了条命。”赵钰涵平静地道。
“嗯。”赵晓美闭了闭眼:“至少我还活着。”
原来赵晓美回答说还活着,真就是庆幸啊,柳朝阙无奈地想着:还以为是她不想说,搪塞她的呢。
“住院花了多少钱,不够的话我和司曼垫付一点。”慕梨道。
司曼点点头:“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们先把伤治好。”
“那个泥头车司机全责,现在被警方拘役,但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垫付了我们今天住院的费用,后面还得打官司。”赵钰涵疲惫地道:“我们三姐妹到底是多么倒霉啊,一个疯了,一个差点死了,还有一个,我感觉我也快疯了。”
“我有时候在想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求证四凤有没有听到动物声音的能力而去苏市,或者当我们知道四凤本就有和鲨鱼交流的能力,不想着去海洋馆证实一下,或者看看她现在还能不能听懂白鲨的声音。”赵钰涵后悔道:“这样我们就没有这接下来一连串的事了。”
柳朝阙静静地听完,忽然蹲了下来,直视着赵钰涵的眼睛,认真地道:“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不要将错误怪罪于你们的选择,我们不知道四凤的想法,你们所做的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你们不是教唆别人犯罪的人也不是指导犯罪的人,你们只是无辜受到了牵连罢了,为今之计,找到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我们能做的。”
“嗯。”赵钰涵呐呐地点头道。
她又站起来:“后面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做吧,你好好照顾赵晓美,我们再给你们请几个保镖保护你们。”
慕梨点点头:“现在那个未知的敌人,并不是你们所能抗衡的,乖乖的待在一起,然后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赵钰涵睁大眼睛:“所以其实那个人是魔法侧的?或者力量侧的?你们要和他斗法了是吗?”
不是,她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同我具体说说吗?”
就连赵晓美都振作起了精神:“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有玄学吗?”
柳朝阙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玄学,我们要相信科学,只是这人藏的深,人心叵测,就算没有玄学的手段,对付你们还是轻松一些的。”
想到两人一伤一弱,赵钰涵和赵晓美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柳朝阙要离开之际,突然想起了还没问她们购买的挂坠位置。
转过头来,问道:“钰涵的猫猫水杯我知道在哪,那晓美你的乌龟挂坠现在放在身边吗,还是说在家里,还有四凤的白鲨挂坠是什么样的,你们有拍照片,或者知道她放在哪里了吗?”
“这个啊。”赵钰涵想了想,看向了赵晓美,赵晓美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四分五裂的手机。
“晓美有拍照,但是手机被撞坏了,你们可以找人维修看看,乌龟的挂坠就是像双面鬼那样的毛绒玩具,晓美好像说过她挂包上了。”
“对了!”她一拍大脑:“晓美,你今天是不是背那个挂着乌龟挂坠的包出的门。”
赵晓美睁大了眼睛,动作幅度很大地点了点头,扯到了伤口,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她咬牙躺回了床上,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所以,其实你们已经砰上了幕后黑手了。”柳朝阙道。
“怎么说,难不成晓美的事情不是个意外?”赵钰涵急忙问道。
“当然不是。”回答她的是慕梨,他抱胸站在一旁,一副我已了然的神情道:“刚我还没明白,为什么赵晓美被撞了,而你没事,毕竟你们同是被那个人选中的人,要么一起受到惩罚,要么想方设法地让你们闭嘴,现在我是知道为什么了。”
“就因为我带了那个挂坠?可四凤没带不也……出了事故。”赵晓美颤抖着声音道。
“因为你拍了照吧,加上你的挂坠在身旁,就和定位似的,而他的主要目的是四凤,不管四凤有没有戴着,都会出事,看来那白鲨挂坠是关键啊。”柳朝阙想了想。
突然她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嘟嘟嘟的几声忙音过后,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通,被挂断了。
“糟了。”柳朝阙对着慕梨道:“墨云!”
杭城,兰心小区。
警车鸣笛,特警出动,围绕着五栋的居民楼,展开了反恐行动。
墨云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暗格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今天早上,他做菜之时,心中一阵悸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关好门窗,将火熄灭,躲在了暗格里。
果然,就在他窜进暗格里的前一秒,他家窗户破裂,子弹的声音打破了家中的厨具,有人破窗而入,不像是来寻财,倒是来寻仇。
可是这是军区大院啊,平日里别说这种恐怖袭击了,小偷小摸都会被保安大叔发现,扭送进对面的警察局。
居然还有人持枪犯案。
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因为有枪的缘故,他们直接出动了特警。
家中的不速之客一直在寻找着里面人的痕迹,却没想到这里的住户只剩下一只会做饭的猫了。
碰碰,墨云心头在滴血,等司曼回家,看到这一地的弹孔和狼藉,会不会吓得连夜搬出小区,可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们又能搬到哪去呢。
胡思乱想件,它好似听到到了门开的声音,它屏住呼吸,哒哒,哒哒,对方脚步不紧不慢,一步步丈量着这房间里的木板,脚步慢慢靠近,他似乎闻到了尘土扬起的味道。
以及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咦?”那人好似发现了什么。
他蹲下身,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它耳边无限放大。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突然手机铃声响,男人站起了声,向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墨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担心那打来的是司曼的电话。
“不许动,警察!”
几声破窗,破门声,男人无法查验电话的消息,就只能举起手,被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