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迷茫吗,你的心中充满恨意吗?
你懦弱吗,想要杀人却拿不起那把刀?
你仇恨这个世界吗?你想毁灭这个世界吗?
未知心愿公司,为你的想法买单。”
调查又进入了瓶颈,在那几个犯人或傻了或被击毙了之后,还算正常的犯人被关进了监狱。
但依然有好几十场案子得不到解决。
城市里依然随时有人失踪,只是菜市场上终于没有了被当做猪肉卖的人类的组织。
南楚坐在回家的滴滴上,她的书包里还装着个电击棍,她不觉得自己这个身负系统的人可以被秒杀,或许是盲目的自信,自信还没完成任务,系统不会卸磨杀驴,又或者是自信她和柳朝阙的关系。
但她这几天还是有点慌,手一直拿着背包,只是坐车一直没出过事,她现在也没有那么紧张。
车在平稳的路上行驶,路口的红绿灯暂停了它的前进,又在几十秒的倒计时之后,继续前行。
一路上全是繁华的路段,她手上的导航也显示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车子拐过一个熟悉的小路,却转了个弯,往一个陌生的大路走去,司机师傅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南楚的方向,直到她低头玩手机。
当寒芒闪过,长剑与刀尖碰撞,白发男子与那司机缠斗起来,被吓愣住的南楚终于颤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局迎来了新的受害者,以及被两个警察按着的司机师傅,他身上全是血,医学鉴定却是轻伤。
陌生男子早在警察来的时候就离开了,就好像是江湖中的无名大侠,如天神般降临,又潇洒离场。
脑中的系统一顿怀疑,想要让南楚找柳朝阙求证。
“闭嘴。”
第一次,被吓到哭的女孩,在心里吼了出来。
系统一阵错乱,只是说了一句:“会给你补偿的。”匆匆遁了下去。
柳朝阙放在南楚的定位突然消失了一下,让白酒去看看,结果回来的时候,白酒衣角微脏,身上还多了点土腥味和草腥味。
“短兵相接,既退之。”白酒简单地陈述道。
柳朝阙心中咯噔了一下,又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白酒此言,就是说另一人并没有受伤,不然就得说,来时,一人伤,或者来时,一人亡,短兵相接,既退之。”
柳朝阙又让他隐身跟在南楚身边,因为是酒的缘故,还是各种酒的基酒,白酒在城市里无处不在,只是白酒的出现,肯定会引发南楚身后人的怀疑。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个。
她,如果有良心,就不能刨根问底,若,她,没有良心,那么自己也不必心软。
只是……她决定得回一趟学校了。
学校里就最近恐怖的杀人案件已经停课一周了,没法回去的住校生们都被要求紧闭大门,半夜还加强巡逻。
外校人员根本不让进,连司曼这种本校的,还得经过校园卡刷码,警员掏出警察证陪同,以及最后一步,同学打电话认领,算是能隔绝大多数的罪犯了。
看着铁栅栏围着的寝室楼,柳朝阙不免和慕梨感慨:“总有种规则怪谈的校园怪谈的感觉了。”
慕梨点了点头,符合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半夜还有拿着锯子的叔叔,拖着铁链在过道上行走是吧?”
柳朝阙:“那倒不必。”
闻夏是二楼快接近底的那一间房子,听到有人敲门,里面一阵兵荒马乱,最后还是有一个陌生的女生勇敢地问道:“谁啊?”
“我,司曼!”她大声答道。
“司曼?”
“真的司曼?”
“不行,不行,万一是有人假扮的呢?”
“可刚才门口保安打电话让我确认了的。”
“谁知道是不是有杀人犯中途换人了。”
“不是,就司曼这武力能被反杀?”
“万一那人假扮成你的样子呢?”
屋里的闻夏有些迟疑,这真的有可能……
那倒不可能,被镜子一照,就知道是不是了,她摸了摸耳朵上点缀的两朵银花。
“那对暗号!”
“我们有设什么暗号吗?”柳朝阙不解。
“马兰开花二十一。”
“二二五六,二二五七?”
“月亮霜夜双飞。”
“什么惹人醉,我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全副武装的闻夏探出了头,她看见门外真的是柳朝阙的长相,甚至旁边还有个慕梨。
她招呼柳朝阙进来,慕梨和警官留在了门口。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也被邀请进来了,慕梨觉得她们这十分钟内,终于确定了他们三人都是好人了吧。
四人寝室终于热闹了起来,腼腆的两个室友躲在厚厚的床帘后面,偷摸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只有两个室友招待了三人,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礼貌地把自己的凳子分享给了两人,警察叔叔婉拒了她们的好意,像一棵白杨一般站在了柳朝阙的旁边。
“你们这保护的还挺好的。”
寝室里连窗户都是封死的,能够换气的只有装空调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个洞,不开电灯的时候,整个寝室都是一片黑。
“好什么好,出不去,外面随时随刻都有人被杀,送饭的都是身强体壮的保安叔叔,刚开始爆发的时候,还有几个饭瘾犯了偷溜出去去吃烧烤,死倒是没死,只是躲在桌子下面,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面,回来就发烧,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又有人想要点外卖,好死不死点了个猪肉,结果第二天就爆出那家猪肉中发现出了死人肉,当晚,四楼的呕吐声,我们这层楼都能听得到。”
“学校死人倒是没有,就是保安大叔抓到了爬墙进学校的人员,差点就打起来,扭送公安局了,结果发现是本校的学生。”
“你看今天都三道关卡了,也是因为我们学校看别的学校有人冒充学生进入学校,砍杀了好几个人,还有人顺着管道进入学校,暴起伤人的。”
“不过这个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也就是作安慰罢了。”
柳朝阙拉着闻夏的手,看着她就几天功夫,都变得有点硌得慌了,心疼地道:“那你们这几天吃什么?”
“白菜啊,豆腐啊,还都是水煮的,一点油水都没吃着。”
另一个室友默默流泪。
“现在学校不管控电器了,寝室里藏着锅的,还能用之前剩下来的食材或者油什么的,吃点荤菜。”
“想吃肉,想吃肉。”一床的床帘布一拉,从里面探出来一个看起来有点圆圆的脑袋。
她眼冒绿光,矜持又大胆地问道:“你们有带吃的吗?”
待看到警察叔叔,她理智回笼,苍白着脸道:“没有就算了。”
闻夏尴尬地笑了笑:“她饿懵了,别管她。”
“闻夏,你不也是很想吃肉吗?昨天都听你说梦话了,什么大鸡腿,猪肉的。”另一室友也开始揭闻夏的短,她的声音从床帘布里头传出,却没见到她的样子。
“有啊,你们想吃什么。”柳朝阙在书包袋子里掏了掏。
“我想吃猪肉干。”
“你不怕是死人肉啊。”坐在一边的孙室友惊恐道。
“死人肉我吃得,再不给我肉,我都连活人肉都吃得了。”眼冒绿光的小吕说道。
柳朝阙掏出了一大包猪肉脯,递给了闻夏:“我就带了这个,你和室友们分一分。”
肉眼可见的,那孙室友的眼睛都快直了,直直地盯着闻夏手中的那包红艳艳的猪肉脯,下意识地咽了好几口口水,见他们真的有吃的,她的语气就没那么冲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可以吃吗?”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包猪肉脯,从未离开过。
闻夏征询了两人的同意,打开了猪肉脯的包装袋,拿了包走到她的床位前。
“谢谢。”对方克制(不抢)又急不可耐地接过那包猪肉脯(还没等闻夏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她就直接拿走了。)
床上马上就听到了包装纸撕开的声音,和牙齿嘎吱,嘎吱的咬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