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沉默,目光冰冷的看向杨子墨。
“皇上,这是国破家亡之兆,现在书院已经有一百多人在外面跪下了,还望皇上定夺!”
“古语有言,近贤臣远贱,如果您执意如此,我等愿永远跪在这里!”
作为大臣,他们当然不想让皇帝陛下担心。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听从他的劝告。
但孟师道毕竟是书院的院长,交游广阔,见识广博。
所以,很多老师都愿意跟着他。
因此,就算有齐牧在学校,别人也不会喜欢他。
特别是一帮血气方刚的少年,觉得这件事情都是齐牧在幕后指使的。
李总管看着下方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你是来看夏皇和善的一面的,却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这些人都是书呆子!”
夏皇目光玩味,俯瞰下方跪拜之人。
越过文武百官,自然能看到一大片人跪在地上。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你说的那个卑鄙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杨子墨抬头看了一眼齐牧,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我说的就是她!”
杨子墨说完,终于有一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部长走了出来。
夏皇目光望向前方,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何不跪拜?”
这位张雨生,就是太师的亲传大师兄。
“回皇上,我看皇上慧眼如炬,周围无奸佞之辈,必有他的用意!”
夏皇露出一抹笑容,莫非,他是书院中的内奸?
有趣。
这下有趣了。
齐牧听到这些人对她的非议,也转头望向张雨生,有些疑惑。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人居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事实上,张雨生对齐牧的态度,让他在学校里失去了地位。
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每天都在排斥他。
好在他已经锻炼出了一身悍不畏死的本事,他相信,如果他能跟上齐牧,他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不管怎么说,他都知道,皇帝是站在齐牧这边的,他很享受齐牧对他的奉承。
齐牧讨好皇上,他也讨好齐牧,反正都是溜须拍马。
夏皇目光扫过下方一群朝臣。
“齐爱卿等人,都说你是个奸佞之徒,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她是什么心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说他坏话的人都骂一顿,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没有人愿意看到太傅陨落。
最重要的是,他要是被人诬陷,以后在朝中还有人愿意与他结交吗?
谁知她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太子,正在给他使眼色。
“下官当然不是什么卑鄙的人,也不知道杨先生到底有多大!”
大的,小的?
这是怎么回事?
半晌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掩口轻笑。
这小子当着女帝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这哪里是什么卑鄙无|耻,这根本就是毫无公德心!
杨子墨很是鄙夷,这种人连做太子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更没有资格成为书院的教习!
夏皇同样变色。
“胡说八道,在朝廷上,你给我老实点!”
齐牧也很是郁闷,他们说的都是成年人之间的问题,为什么到了齐牧这里,就成了胡说八道了?
杨子墨看向夏皇,再次高声喝道。
“还望皇上善待臣子,远离微臣!”
齐牧白了杨子墨一眼,还不如不称呼他为齐贤臣呢。
他刚抬起头,便见夏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样子,女帝并没有被他们控制住的意思。
但是他接下来要怎么做,谁也说不准。
“既然这样,都给我跪下!”
大殿内众人一愣,女帝再次开口。
“你要是饿了,我还能让人在御厨厨给你带点吃的!”
齐牧很满意这个效果,等会他在里面下些泻药,他倒要看看,这些王八蛋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竟敢在皇上面前如此羞辱自己,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实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既然已经将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在齐牧思考着要如何惩罚他们的时候,杨子墨再次说话了。
“我不同意!我想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夏皇的眼眸闭合,片刻后再次张开。
“你口口声声为苍生着想,为苍生着想,可你有没有将苍生放在心上?如太师之流,将万民视为畜生,我见到一对,就是一对!”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之外,那几个还在跪拜的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要跪下,这个世界是我的,我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我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都是些什么货色!”
夏皇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都心动了。
大家都是一起来闹事的,犯不着拿命去拼。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杨子墨当然不会害怕跪下,他就怕夏皇这么对自己忠诚的大臣们。
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样的话,这个国家就不是一个国家了,而是一个大夏朝。
夏皇摆了摆手,便要离开朝堂,然而,齐牧的声音响起。
“殿下且慢!”
夏皇一怔,转过身来,望着她。
“现在,你想说什么?”
“皇上,您这样下跪,可是要死人的,在座的都是帝国的支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们这些平民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夏皇不受约束,这溜须拍马的家伙,竟然先服软了?
现在看起来,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
夏皇闻言,顿时心中一沉。
“难道我说的不对?”
谁知,齐牧挥了挥手。
“我虽不知其中详情,但从皇上所言来看,怕是太傅枉顾了北城黎民之命,若是如此,那么为太傅请旨之人,也未免太过辛苦!”
“而且,即使有一位官员被杀,北方的人也不会明白夏皇在想什么!”
大臣们纷纷摇头。
这个齐牧,好像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若这些人真要为太师讨回公道,甘愿下跪,为何不直接跪下,而且还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大洪水!”
“你这是何意?”
“我们都知道,北边都被淹了,跪着也不会有什么疲惫的,我这是为诸位大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