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斗气瞬间爆开,顾开那早就失去手臂的左肩直接被炸得血肉横飞,碎骨渣如霰弹般向四周飞溅,有的甚至还嵌入了周围的地面。
其身躯也被这股力量震得高高弹起又落下,随即便不受控制的再次剧烈颤抖。
看台上,观众对这场战斗的抵触也达到了高潮。
除了声浪渐起的嘈杂外,观众们也向场内投掷起破鞋、石块,甚至是粪便。
“太残忍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对!这种不公平的战斗就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片养骨牧场!”
“让他滚!让他滚!”
可他们的存在于超凡者眼中比之蝼蚁还不如,他们的话语又能改变什么呢?
先看顾开,原本坚实的肩膀部位完全被摧毁,残留的肌肉组织更是被高温与冲击力搅得稀烂,呈不规则状耷拉在肩头。
成为一片焦黑碳化的伤口边缘,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再看超凡者,在顾开落地的瞬间又凝聚出一团斗气,狞笑着瞄准了顾开的右手:“怎么样,滋味不错吧?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一直留着反击的右手能不能挥出一拳!如果能,我便让你死的更惨!”
“来…来啊!试试看!看…看我怎么…捏碎你的脑袋——”失去右脸的顾开嘶吼着向前摆出一拳,
可超凡者只是不屑地撇撇嘴,任由那拳“打”在自己的脚面:“真是…倔强!”
话音未落,其手中的斗气团也已碰触到顾开的右手。
“唰啦…”顾开的手腕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整只手掌于飘飞过程中一点点化为齑粉,连血雾都没有留下。
“呃啊…”
见收获仍是一声短促的痛呼,超凡者再难制怒,一脚踩住顾开右手的断臂处大喊起来:“叫啊!我让你大声叫出来,你为什么不叫!啊?”
“叫…叫你妈…”奄奄一息的顾开嘟囔一声头一歪,之后便没了动静。
而超凡者似乎是被刺激到了,死咬着牙搓起脚掌,几下就将顾开的断臂碾得稀烂。
并且,其嘴中还传出一声声压抑的怒吼
“我让你…给我叫!给我——大声的——叫出来!”
这还没完,这超凡者在感觉到脚下的软腻消失后,又将目光投向顾开的双腿。
只见他跨出一步弯下腰,双手分别抓住顾开的两条腿轻轻一拧,顾开的双腿便被拧成一根飙血的大麻花。
做完这些,超凡者又开始对着顾开的双腿又是一阵猛踩,直到将顾开的双腿踩得骨头完全碎成渣才罢休。
而此时的顾开,是死是活没人清楚,但超凡者的暴行仍未停止。
他先是隔空抓过一柄断刀,兴许是觉得一刀毙命对顾开太过仁慈,他又丢掉断刀捡起一块石头。
而后,对着顾开的头部就猛的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顾开的太阳穴附近,头骨瞬间凹陷,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从骨缝之中溢了出来。
受此致命重击,顾开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由于神经受激而睁开的双目之中,瞳孔极为涣散。
而看台上最后一波神色极其黯然的观众们再也看不下去,皆骂骂咧咧的离场了。
“狗日的!他们这些超凡者注定了可以肆意虐杀凡人吗?”
“哎!可惜了顾开!再不能成为我的摇钱树了!”
与此同时,还在玩弄顾开脑浆的超凡者似乎察觉到了看台上的变化,继而扫视起空荡荡的看台。
“呸!蝼蚁就是蝼蚁,这点血腥场面都受不了,还如何为我等超凡当牛做马呢?”超凡者缓缓收回视线,可当他的视线重新落到顾开身上之时,斗兽场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
但见地面如波涛般起伏翻涌,一道半人宽的裂缝以惊人的速度自东向西蔓延开来。
只三秒,这裂缝就把斗兽场贯穿。
随后,一道道黑色符文从裂缝中冲天而起,于半空交织为一团。
符文闪烁之间,原本霞光流转的湛蓝穹顶被铅灰色取代,大地的裂缝合拢。
那超凡者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不经意松开了踩在顾开脖子上的右脚。
“哒哒…哒…”超凡者惊慌失措倒退两步,双眼不住的颤抖:“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顾开顶着半拉睁开了眼:“桀桀…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臣服…或者成为食物!”
超凡者听到这话,连忙将慌乱的目光投向顾开。
当他看到顾开那种好死不死的表情,二话不说甩出一团浓烈的斗气。
——
同在此时,看台上仅有的三人正各自干嚼着手中的烧饼。
皮耶尔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烧饼皮,抬眼向场内呆立着的超凡者投去一丝漫不经心的关注,随后目光直直向前:“那家伙,是中了幻术?”
而被询问者,正是哼哧哼哧地啃着饼的吴慈悲。
只听吴慈悲含糊不清地应道:“算是吧,反正这个时间点的幻术,足够要他一条命,更足够另一个家伙借着他的身子越狱。”
说罢,他顺手又递了一块烧饼给皮耶尔。
皮耶尔虽然不知道吴慈悲的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但却对递过来的烧饼充满了抵触,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下:“我那个手下身上的咒法…?”
听闻此话,吴慈悲停下咀嚼的动作,笑意不减的面上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他教顾开学了凡人不该碰的战技,得死!”
说完,吴慈悲便将脑袋转向左侧。
其左侧,那中年男子无神的双眼开始淌起血泪,机械地啃着手里的烧饼,对周遭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对于这样的结果,皮耶尔只是无奈地轻叹一声:“哎!我可以答应你的邀请,不过前提必须让他们两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他们如今也算朋友。”
“皮耶尔,你比我猜想的还要天真!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吗?你可得拎清楚,你能坐在这里跟我交谈可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实力和地位,而是我愿意纡尊降贵罢了!”仍一脸微笑的吴慈悲用满是油污的大手拍了拍皮耶尔的肩膀,接着起身在座位上留下一块烧饼,背着手慢悠悠的离开了。
当吴慈悲走到看台出口时脚步一顿,冷冷地看向位于上方呈俯视状态的皮耶尔。
“在我眼里,这座斗兽场算不得什么,哪怕是整座大陆,乃至整个世界,都比不上我给我这侄孙上的一堂课重要。我虽始终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但我对未来的路却有着明确的方向!除了我那侄孙以外的人,谁要是不听话,那我只能让他死,包括我自己!”
当吴慈悲的身影被出口的阴影吞噬,一句句自言自语也随之传出 。
“方向方向,我要不要改个名字呢?”
“算了,吴慈悲无慈悲,听着更牛逼!”
“哎?话说回来,到底怎样才能去到第七界呢?听说那边不用说这绕口的鸟语,应该是个好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