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区的一角,一个准备去上工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正向来路折返。
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他娘的!老子昨儿输得连裤衩都没剩下,今天居然还不让上班。说是给补偿基本工资,可哪个正经工人不是靠加班挣钱糊口的?呸!”
骂完,男人猛地回头,冲着传送区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对那层层守卫的鄙夷。
可除了这无力的抱怨,他也做不了别的。
走着走着,男人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显然是一股强烈的便意正在酝酿着。
也顾不上许多,男人夹着屁股捂着肚,扭捏的向一条漆黑的胡同奔去。
“没得挑了,就这儿吧!”男人嘟囔着便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紧接着就是一阵畅快的喷射。
直到那股强烈的喷射感渐渐被舒爽取代,他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不仅有恶臭,还有一股浓烈且新鲜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一阵“哼哧哼哧”的撕咬咀嚼声传进他的耳朵。
“娘的!我记得这附近没野狗啊?”男人疑惑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咔哒”一声按下,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
就在前方三米之处,就在男人的正对面。
脸上长满各种肉犄角的哈克正疯狂地扯下那些肉犄角,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
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哈克就有了个起码得人形模样。
而正在随地便溺的男人,早已被眼前恐怖的场景吓得呆若木鸡,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屁股底下还不受控制地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呵呵,没想到我哈克一重生就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食物,不错不错!”哈克随手扯下最后一根肉犄角,一边啃着,一边迈着诡异的步伐朝男人走去。
当哈克走到男人面前,男人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只见哈克脸上挂着一层摇摇欲坠的腐烂皮肉,皮肉之下是新生的嫩皮,好似有另一个哈克正从旧躯壳里往外生长。(前传的坑,知道就好,只会用在本卷!)
“你不是…不是…哈克吗?”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不不,我是哈克,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哈克哦!”说着,哈克的嘴巴猛然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接着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连同其手中的打火机也一并咬了下来。
这一口速度极快,让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
就在下一秒,神经传导的痛感正要让男人发出惨叫时,一团耀眼的红光突然将哈克包裹。
“轰”的一声轻响,哈克便化作一堆黑灰。
整个胡同也在这一瞬间亮如白昼。
胡同口,一位雍容华贵、棕发绿眼的男子跪在地上,痛苦地揉着眉心的神格。
正是拉齐奥。
只听拉齐奥向着胡同深处大喊道:“你,被他咬了吗?”
“我…”男人刚说出一个“我”字,便遭遇了和哈克同样的命运,化灰。
紧接着,拉齐奥一脸嫌恶地走进胡同,皱着眉头扫视起垃圾和污秽满地的四周。
没一会儿,他便发现了面目全非却仍顽强地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顾开。
“母…少主!”拉齐奥刚想虔诚地跪地参拜,却突然想起顾开已经斩下了与他有关的所有记忆。
“当下可不是表忠心的时候,还是先完成吴先生交代的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随后,直接将沉界石打入顾开体内的拉齐奥身子一闪便离去了,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到来。
就像没人察觉到顾开除了溃烂的右臂之外,烧伤和烫伤已经痊愈。
而随着拉齐奥的离开,胡同再次陷入了昏暗。
——
也不知过去多久,顾开醒了,是被一泡热尿浇醒的。
刺鼻的氨水味猛地冲进鼻腔,使得顾开的眼皮缓缓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布满脓疮的脏东西正对着自己滴答着黄色液体。
稍稍往上看,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得意地抖着身子,浑浊的眼球里透着病态的快意:“呜~这一泡,真爽啊!”
“割…割滚…”顾开虽因这屈辱感到愤怒,但其心中所想却是身体为何没有感知到那些尿液的湿润。
就在顾开想入非非之事,最后一滴尿液飞溅到他那无力微张的嘴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骚臭直接让其心里正在酝酿的的愤怒炸了。
只见顾开再次将一双被昏迷而诱惑的眼皮撑开些许,颤抖着“喊”道:“…割…割滚…”
“什么逼动静?”流浪汉好奇地弯下腰,一脸戏谑的凑近顾开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咳”的一口浓稠的痰液啐在顾开脸上:“切!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来跟我抢地盘了,原来又是一个被人从角斗场带出来的垃圾。来,让大爷看看你值几个骨币。”说着,他便伸出脏兮兮的手,开始在顾开身上摸索。
“滚啊!”顾开咧着嘴想要抬手推开流浪汉,却发现右臂毫无知觉。
转过头,借着胡同口闪烁的霓虹灯光,顾开看到自己的右臂已经完全溃烂,伤口处爬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的肥白蛆虫。
与此同时,流浪汉正拿着一根生锈的铁钩,在顾开溃烂的右臂上拨弄着,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啧啧,小兄弟,你这胳膊的腐烂程度,怎么也能提炼出三盎司止痛精华。”
言罢,他就掏出一个注射器缓缓扎向顾开的脖颈:“大爷我好人做到底,这一针下去,不止能让你解脱,还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走,可别谢我哦!”
“呵呵,来…来吧!”顾开咬了咬嘴唇,眼巴巴的盯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注射器,好似非常渴望自己能够脱离这具肉体的限制。
可一个眨眼后,顾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颤抖着身子就要抬手打断这注射进程,可那流浪汉怎么如他所愿呢。
只见流浪汉毫不费力的抬脚踩住顾开的左手,而后用铁钩对着顾开一按,顾开便没了挣扎的力气。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老实了呢?别怕别怕,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痛昂!真的会很爽哦!”
“呲”,针头刚一扎进顾开的颈部,阵阵骚动从胡同口传来。
听,皮靴踏地的“哒哒”声、人群逃命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就连流浪汉扭动脖子的“嘎嘣”声也传了过去。
随后就见几个身着黑色防爆服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的拐角,他们手中球形的检测仪正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回收队!完了!”见此,流浪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慌乱地收回注射器,转身就向胡同深处逃窜。
同在此时,失去束缚的顾开像是释放了心中的愤怒和屈辱,也不顾身体各处的剧痛,拧着身子伸出左手,死死抓住流浪汉的脚踝。
“脏…东西…一起…一起死吧…”
只听“扑通”一声,流浪汉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注射器咕噜噜滚进一滩污水中。
“你找死!”恼怒的流浪汉撑着身子扭头看向顾开,恶狠狠地呲着牙就是一脚蹬出,一下就将顾开的手踹开。
接着流浪汉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对着顾开的脑袋砸去。
“砰!”
“砰!”
第一声闷响,流浪汉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炸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第二声闷响,脸上被溅满温热脑浆的顾开被石头开了瓢。
这新增的伤势也让顾开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使其只能无力地侧躺着,看向远处的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