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场就有一个人直言快语责怪起她,“夏安,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阿宇他们可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夏安弱弱辩驳:“都是沈言的错,我哪知道她会埋伏我们,我也受了伤啊。”
“这么说来你一点也没错了?你看着死去的人说这话你不亏心吗!”
“我……”
“够了!”领头的男人大声呵斥。
他摆了摆手,让人把地上的同伴装起来带回去,又说:“把沈言的尸体和武器也带回去,至少有个交代。”
有人不满,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闭上嘴做事。
一群人来去匆匆,谢从意看完了戏,带上装备悄悄跟在他们背后。
天色暗沉,谁也没发现后面缀着一条小尾巴。
他们一伙人出了小区后便在隐蔽处上了车,谢从意犹豫再三还是没追上去。
她记住他们开车的方向,转而找了一处高楼。
爬到最顶层后,她举起望远镜搜寻他们的位置。
夜幕下,整座城市空寂静默,如同一座死城。
她朝着夏安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微不可见的光源点缀在黑夜中。
想必那就是他们的基地了。
谢从意暗暗记在心里,然后返回了小区。
翌日,她早早出门寻找交通工具。
夏安的基地确实离这里不远,但靠双腿走过去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她抱着能轻松就轻松的想法沿路寻找适合的代步工具。
岁岁欢快地在她身上爬,不时发出哼唧声,好像能出门玩耍它就很快乐。
“以后多带你出来走走。”
丧尸世界快结束了,等换下一个环境好些的游戏世界它就可以自己到处溜达。
岁岁听懂了,高兴的点头。
它爬到谢从意头顶上窝住不动了,小东西越长越大,待在头上没一会儿谢从意脖子就累了,她拍拍它的屁股让它下来。
岁岁挪动着身体,忽然从她眼前坠了下来。
她心跳漏了一拍,迅速伸手接住它,却见它咧嘴笑着一点也不害怕。
她想到了什么,又把它往上一抛。
岁岁的身体飞到了上空,即将坠落时它背上长出了两个小小的翅膀。
它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扑棱着飞了起来。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岁岁围着她转悠,小小的脸上尽是自信的神情,“嗯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很厉害,它一路都飞在她身边,活力满满,一点不累。
谢从意也在半路上找到了一辆破旧的单车,她试着修了一下,还真能用。
一人一兽愉快地上路,把街边的丧尸远远甩在身后。
因为谢从意只知道大致方位,所以找到基地还是费了她好一番功夫。
暮色四合,她就蹲在阴暗处边吃晚饭边观察基地的外形。
这个基地说不上大,她绕了一圈,估计场地就跟她之前待的学校差不多。
这里一大片都是厂区,末世前可能是制造工厂,天然的围墙让基地可以很好地抵御丧尸的攻击。
守门的人员虽然持枪,但是看得出来那些枪都是老款了,大部分人身上都还是带着冷兵器或者斧子、小刀之类的,装备一般。
让她没想到的是基地里人还挺多,一眼看过去,大多是男人和老人。
他们各司其职,看着倒是井然有序,不过总有看守人员在一旁盯着他们,如果有人偷懒就会召来斥责。
谢从意趴在墙头看了好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黑心团伙在压榨普通老百姓作威作福。
只不过这个团伙因为她失去了一些人手,所以守备也弱得很,她轻轻松松就进去了,仿佛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她的目标是夏安和她的同伴。
这群人三番两次来骚扰威胁她,她可没那么好脾气放过他们。
更何况现在还被她发现他们恃强凌弱,是可忍孰不可忍,同为打工人的她深刻共情了。
谢从意摸黑观察着所有人,最后跟踪一个守卫到了工厂的某一角,那里有明亮的灯光和隐隐绰绰的人影晃动。
守卫换岗的瞬息,她脚一蹬,顺着管道飞速爬上了三楼外墙。
她身形纤瘦,刚好隐藏在空调外机旁边。
窗户半开着,里面的交谈流入她耳中。
第一句话就挑起了她的兴趣。
“我觉得沈言没死。”
夏安扫视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见大家都是讥笑的眼光,忍辱道:“那具尸体身上有被丧尸抓挠的痕迹,她明显是被抓伤后变成丧尸的,所以面容模糊难以辨认,绝对不是阿宇杀的!”
“切!沈言我们都不认识,当然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是啊夏安,你没必要为了逃避责任就乱说吧,难道不能是沈言杀了阿宇,之后她又被丧尸攻击吗?”
基地老大厉尘赞同其他人的说法,目光含着对夏安的不满,“当时我们都不在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你亲口说她就是沈言的,怎么现在又否认了?”
夏安盯着众人压迫的眼神说:“是我当时太冲动了,看到沈言的武器在旁边就乱说一通,其实那具尸体和沈言长得并不像。”
“我们不能排除是沈言又下套,让我们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啊!假设她还活着,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把她捉回来,让她偿还死去弟兄的债!”
夏安越说越激动。
“老大,你相信我!就凭沈言能事先埋伏我们几个人,就证明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有可能还活着!我们不能放过她!”
厉尘沉思片刻,拍板决定,“无论如何兄弟们的仇一定要报,明天你带上阿风那组人再去搜查一次,如果她没死,想必也跑不了多远。”
“只是这次,倘若你再失手,就不是收回你特权这么简单了,基地的大门不会再为你敞开,你也要为你的过错付出相应的代价!”厉尘饱含警告的话语落下。
夏安知道她的生死就在这一回了,她心下惶恐,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并保证一定会将沈言带回来抽骨扒皮,偿还罪责。
当事人“沈言”就蹲在窗外,莫名其妙背上了许多债。
对比谢从意表示:都是夏安自作多情惹的祸,活该自食恶果。
里面的人散了,她也顺着管道滑了下去。
接下来,她就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回报”这几位的惦记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