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干咳了两声,说道:“在说杨慎之前,还得提前给你说件事,就是争爹。”
“嗯?还真是长见识了,这怎么争爹了?”朱棣说道。
程羽把事发经过给说了一遍,朱棣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自己的爹,总不能不让认吧,不过这事情也闹得太大了,争完爹还要把你爹放太庙里面,想啥呢?
朱厚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还不是杨廷和那个老头子撺掇一帮文官,想要给朕来个下马威。朕岂能如他们所愿?这种事情如果退让了,朕哪有威信可言?”
“啪。”朱棣一巴掌拍到朱厚熜后脑勺,“争爹的事情不怪你,朕也知道这是一场政治斗争,不过你都给你爹名分了,为什么还要将你爹放进太庙?还好意思把朕改为成祖,把老大祧出去,你还真有本事。”
朱厚熜背对着朱棣,沉声说道:“为了天子的权威,只有这样,才能。。。”
还没等他说完,朱棣就一脚踢了上去,“说话就好好说,还给朕装起来了?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挨够是吧,显你能耐了是吧?”
朱厚熜捂着屁股,委屈的站在一旁,你非要朕说的,说了你还要打,凭啥呢。
“不管怎么说,把老大的牌位重新放进去,听到没有!”朱棣厉声说道。
朱厚熜还想反驳,就见程羽上前小声嘀咕着:“你把堡宗的给挪出去啊,他干的那些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都是你们老朱家的事情,外人也管不着。其实你再想想,庙里就那么点位置,你能把仁宗挪出去,后人不会效仿你把你爹再挪走?要是这会崇祯还能活下去,又得开始新得移庙活动了。”
朱厚熜无奈的点点头,表示以后就把仁宗重新请回来,不过先拖着,总不可能派人来盯着自己吧。
“好了,那我继续说杨慎了。”
“等下。”朱棣再次打断道:“既然先生能去徐渭那里,不如咱们还是直接前往杨慎的住处吧,朕也想当面见见此人。”
程羽看着自己那点积分,肉疼的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打开了传送门,不行,这给的积分也太少了,得搞点大事情赚积分了。
“这是哪里啊?”朱棣一出来就问着。
“应该是永昌吧,杨慎充军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他也是人缘好,在这地方得到了黔国公跟云南巡抚的帮助,免除了军役,还能在各地游历写作。”程羽回答道。
程羽突然想起了些事情,说道:“这个杨慎!”朱厚熜狠狠的说道,自己每次询问那些臣子,都说的是过的不怎么样,原来都是骗朕的!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你们这会云南也算是不毛之地了吧,在杨慎过来后,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直增强云南地区的国家认同感。
他精通少数民族语言,整理了少数民族典籍,重修了《大理府志》,还培养了一批少数民族的文人,还造就了一个文化学派‘杨门七子’。
他发现豪绅以修治海口为名,勾结地方官吏强占民田坑害百姓时,他还写诗抨击,还写信给云南巡抚,要求制止劳民伤财的所谓水利工程。
最关键的是,他还带着自己的家奴跟一点士兵,平息了安凤之乱。
有时候想一想,得把他贬到云南也算是另一种重生,远离了政治漩涡,成就了他文学事业。”
“看来朕当时做的决定是对的。”朱厚熜趁机说道。
“是是是,大赦天下没他的份,明律年满六十岁可以赎身返家,也没人敢受理,都是你做的对。”程羽随口说着。
朱厚熜还想开口,就见朱棣站在俩人在中间,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个杨慎人在何处?先找到他再说。”
“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程羽摇摇头。
“找当地的府衙一问便知。”朱厚熜出了主意。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找到了杨慎的住所。敲开门,一个老头子站到了众人面前,此人就是杨慎。
“陛,陛下?”杨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自己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就醉了呢?
“可以啊,朕还没认出你来,你倒是先认出朕了!”朱厚熜冷冷说道。
“罪臣叩见陛下。”杨慎立马就跪了下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劳烦陛下亲自过来,看来自己命不久矣了。
朱厚熜厌恶的走了进去,看了眼四周,不满的说道:“看来你过的还不错嘛,发配充军就充到这个地方来了。”
“罪臣该死!”杨慎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也到尽头了,这一生真的如白驹过隙,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没放过自己。
“起来吧,你是想让朕在外面跟你说话吗?”朱厚熜问道。
听到此话,杨慎才谢恩起身,仔细看了下,连同陛下一共就来了5个人,不知道自己等会要死在谁的手里,不过也不容他多想,朱厚熜直接走了进去,他立刻跟了上去。
看着满屋的字画书籍,朱厚熜嘲讽道:“可以啊,这些人总说你过的不好,还真是这样,整天就跟这些字画打交道,居然还能活这么久,朕还是亏待你了。”
杨慎也是明白,这是心里面还在记恨自己,现在回想起当初那些事,自己还真是年轻气盛,用一生为当初还债了。
“朕也不跟你废话,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朕已经免了你的罪了!”朱厚熜说完就朝程羽看去,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杨慎明显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没听错吧,陛下放过自己了?没听错吧,怎么这么像一场梦呢?陛下怎么可能从京城跑到这个偏远地方来呢,自己又是醉了,胡思乱想起来了。
“杨慎!你还让朕说几遍!”朱厚熜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句话吓了他一激灵,自己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陛下真的放过自己了!
“罪臣谢陛下饶恕!”杨慎激动的跪在地上,这么多年了,自己总算能正大光明的回家了。不过一个问题却涌上了心头,这么远的距离,陛下是怎么过来的?哪怕想饶过自己,也不用亲自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