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宋神医!”许涵双眼发亮,百毒手的大名他可能不知道,但宋神医的大名他早有耳闻,宋神医能医死人活白骨,有他们在,大爷的死因就一目了然了。
许涵带着他们四人往后面停尸房走去,里面,就放着大爷一具尸体。
仵作掀开尸布,指着尸体身上那处伤口,说:“我刚给尸体做了检查,这大爷的确中了一刀,却不致命。”
曲艺等人只简单看了一眼,心中就已了然。“这一刀,轻且浅,别说这位常年爬山采药的健壮大爷,就是步履蹒跚的百岁老人也不致死。”
白染衣戴上自己的专用手套,拿出一枚银针,很专业的在尸体几处要害扎了下去,再拔出来。她又在尸体上按一按,捏一捏。
“不像中毒,更像是一种药,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的药。”
宋方也戴上手套,捏开尸体的嘴巴,又按了按他的喉部,闻了闻,点头道:“是的,我敢确定我之前的猜测是对,这位大爷吃的就是那种药,一种能让人在短暂时间里暴毙而亡,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再让他服下解药 ,他就能死而复生。”
“什么?”许涵与仵作都是一惊,“还有这样的药?”
宋方点头,“这是一种来自鬼宫的奇药,我也只是听闻却从未得到过,所以,我也没有解药,医不醒他。抓到凶手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这里等,凶手同党若来救人,那三日之内定有动作。”
“可他同党若不来救呢?”
“唉!”宋方叹了口气,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若不来救人,那此人定会毒发身亡,到时,我们就失去这个重要线索,王爷,也难逃罪责。”
几人陷入深深地沉默。
曲艺说:“大人,京兆府该怎样就怎样,我们这也会派人盯着这里,以防万一。”
“好好!”许涵早就这么想了,对方躲在暗处,而京兆府的侍卫武功只能对付一般的贼人,对于那些江湖歹人,他真的没这个底气去应付。
京兆府里,曲艺留了姚天天与张小武守着,宋方与白染衣回去想想应对的解药。而她,去了今日的事发点,知音馆。
今日的事之所以发酵的如此快速,离不开现场起哄的那些人。
知音馆里鲜少有女人进来,曲艺一进门就立马引来罗小二的注意。“这,这不是曲将军吗!”
“曲将军,您也喜欢斗蛐蛐啊,快进来,二楼雅间正好有位置呢。”
曲艺摇头,将罗小二叫到一边,问:“今日在你店里,带头嚷嚷的人,你还记得?”
罗小二想了想,忙点头:“记得记得,叫老游的嘛,他一共五兄弟,叫得最凶了,还拿茶盏砸了呢,小的也劝过,但劝不下,还险些被打了。”
曲艺忙问:“那他们人呢。”
“哦,他们今日输光了钱,都走了,好像往对面的巷子里走去。”
曲艺不再逗留,走出知音馆又问了边上几家铺子,确定那五人都是往巷子里走去,便也走进去。
这是一条死胡同,也没任何打斗痕迹,进去的人又是如何凭空消失呢。
“唉,来晚一步了,莫不是被杀人灭口?”
曲艺嘴唇抿紧,双拳紧握,巷子外传来有人进来的声音,她一个翻身跳上墙面。
脚下,一株被压的小草引起了她的注意。小草被折压的地方还流着水,这是,刚踩过没多久的。嗯,看来这里有武功高强的人出现过,将人带走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是敌还是友。
若要杀人灭口当场就该出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将人带走处理。可若不是凶手那一伙的,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有第二波调查的?皇上派的?
曲艺有些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与其站在这里想,不如直接进宫问皇上。她也顾不上换套衣服,直接快马飞奔去往皇宫。
也不知何时起,云峰飞任何一件事,大大小小的都牵动着她的心。这次被诬陷,被人打,还危及性命,她的心里如油煎一样难受,急得不行。
因为她是曲将军,皇上的师姐,又是未来的端王妃,她一路策马到皇宫也没人拦下。
她大步跨进御书房,“师弟,你是否派人抓走知音馆里那几个带头污蔑的人?”
对师姐的突然闯进来,天月帝被吓了一跳,“师姐,你,你怎么了?”
曲艺烦躁的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
天月帝摇摇头,“没有,朕派出的人也在找你说的那几人,却一无所获。能在大京城凭空消失不见,定在大京城里有不小的组织势力。”
“朕已下令紧闭城门,搜查大京城各家各户,就是那些官员也搜查,朕一定要找到那些证人,还皇兄一个清白。”最重要的是,还要还云家一个清白。
“既然不是师弟派的人,那就是有第三方势力了。师弟可要小心,我敢说那些人还在大京城里躲着,以备下次行动。”
天月帝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师姐也要小心。不知师姐那边,有何进展?”
曲艺将宋方、白染衣验尸的结果与天月帝说了,天月帝惊叹,“这药当年我听师父说过,只有鬼宫有,而西域地带的一些暗商也有在售卖。”
“是的,我已飞鸽送给杨师弟,希望他能及时看到。”曲艺又深叹了口气,她的七师弟常年云游在外,时常会带些外面的神丹妙药回来以供宋方、白染衣研究,只是不知他此行有带什么,是否能及时看到飞鸽传信,能带回那药。
“但愿,杨师弟能及时赶回来。”天月帝也跟着叹了口气。
一切都已有安排,曲艺觉得再留下也没必要了,起身出去。“既然师弟已有筹划,那师姐就不便多事了。”
“师姐请回,若有消息,朕第一时间通知你。”
曲艺点头,抱拳告辞后,转身离去。
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师姐,第一次为一个人,一件事焦虑,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微微一笑,只是这笑,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