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管家,吵着王爷王妃休息,小心你的脑袋。”
章管家毕竟是府里的老人了,就是这些下人再刁钻,他也不放在眼里,真正有资格处罚他的不是什么侧妃,而是王爷,只要王爷不发话,一个小小的侧妃,他还不放在眼里。
他不仅是乐王府的管家,更是陪王爷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相信,以他与王爷的情分,不会因一个侧妃而产生隔阂。
“我的脑袋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奴才议论,可若是误了大事,有你们叫苦的时候。”
那是王爷啊,有通天的本事,能有什么大事?其中一女使嗤笑了一声,说:“我说章老头,不会又是那王妃想见王爷了,整个肚子疼吧,叫她给我安分点,别净出些下三滥的手段争宠,......”
“啪!”
章管家一巴掌盖了上去,“凭你也敢议论当家主母?你给我滚开,再不滚开休怪我不客气!”
他怒目圆瞪,看得那两女使有些发怵,“章老头你给我等着。”
“哼!”不用女使去开门,章管家直接推开她们亲自敲门。“砰砰砰”。
外面吵得云岚无法睡觉,一恼怒掀开被子往外走。“老章,什么事要你一大早的来敲门,本王正睡着呢。”
云岚就是再不悦,也不会恼怒章管家,因为这是他从宫里带出的老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真心疼他为他好的人。
“王爷,快去门口看看吧,都砸得稀巴烂了!”
云岚眉头一紧,“什么砸得稀巴烂。”他也顾不上多问,随便套了件外套随章管家出去了,边走边说。
“你说什么,云娇儿拿着锤子上门砸墙了?”
云岚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昨日在衔月楼里与云娇儿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发毛。“那,那还有谁来了?”
他怕曲艺也来了,这个人的厉害她见过,比男人还凶比男人还残忍。
“马车就停在大门口,就下了安宁公主一人,想来马车里还有其他人坐着。”
云岚心里慌得很,云娇儿真来报仇了,她准备怎么个砸法。
心里想着,人很快已到了大门口,还差几步。
乐王府大门,被打通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阵阴风从口子里吹进来,吹得云岚寒毛竖起。
本以为她会留个情面做做样子而已,哪想,这大门都被砸出一个大洞了,边上墙都震开裂了。
云岚一个冷抽气,这还是曾经那个云娇儿吗,那个连一把剑都抬不起的公主,如今竟抡着大锤子砸门。
他顿时心疼起白花花的银子了,乐王府的大门与墙,要好多钱啊。
如今,乐王府入不敷出,还都靠着王妃的嫁妆维持着,这,看来今晚又要睡在王妃府了。
他快步跑上去站在云娇儿跟前,接过她手中的大锤子,说:“五姐啊,你这是怎么了,有气朝我撒就行,别伤着自己啊。你看看你,脸都红了,快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
云岚宁愿自己被打也不要看着墙被砸,这白花花的银子,他实在拿不出来,他也不想睡在那女人身旁。
云娇儿握着锤子的手紧了紧,往后一缩。“哎呦,我哪敢进你乐王府休息啊,这万一出不来了可怎么好哦。你快让开,姐姐我正忙着呢,别让这大锤子伤着你。”
说着又是一挥手,大门彻底被砸开了,直接歪倒在一旁。
这一砸,砸得云岚眼泪都飚出来了。“五姐啊,我的姑奶奶啊,我们进去说不好吗?”
此时外面聚集了一堆人,里外三层的,最多的当属说书郎,人手一套纸笔,埋头记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以及乐王的言行举止,表情动态。
“进去?怎么,你那宝贝于侧妃的仙乐院需要重修对吗,行,本公主不嫌累,砸完了这里马上就过去啊,麻烦乐王稍等片刻。 ”
“这这这......”
云娇儿抡起大锤子,在墙面上瞄准一个地方又是使劲一砸,“轰”!直接砸倒一小片。由于方才砸门时已震裂旁边的府墙,现在砸起来轻松多了,三两下又塌了一下片。
看着被砸的一面面墙,云岚跪下来求饶的心都有了。
也就在大门前热闹非凡的时候,樊妈妈为曲艺、宋方打开了后门。
“老奴多谢端王妃,多谢宋神医。”
曲艺摇摇头,“时间紧迫,给王妃看病要紧。”
樊妈妈也不再客套,带着曲艺、宋方两人往清雅轩走去。
清雅轩内室,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就是闻惯了药罐子的宋方也不免皱起眉头。“王妃平日里住在这屋子里?”
樊妈妈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于氏那贱人三天两头来叨扰王妃休息,王妃为求清净,干脆就闭门不出了,只要贱人不来吵,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曲艺眉头一皱,“这乐王当真糊涂到这地步了,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呢。”
“可不是么,乐王本就不喜我们王妃,如今怀了小世子,本以为乐王对王妃会有所改观,哪想他竟勾搭上了于氏贱人,纳了她入府为侧妃,还许她与王妃平肩,还以王妃有孕不宜操劳,将所有管家权都给了贱人。”
樊妈妈一口一个的贱人,足见她对于氏有多恨。
内室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樊妈妈,是端王妃与宋神医来了吗。”
樊妈妈擦干眼角的泪,强忍心痛,说:“是端王妃带宋神医来了。”
“快,快请她们进来。”
曲艺整理好情绪,带着宋方走进内室。
内室里的药味比外间还要浓上一倍。这味道,曲艺闻得怪怪的,却说不出是什么。倒是宋方,当即命令樊妈妈立即打开窗户。
文沁心与樊妈妈先是一愣,但见宋神医神色不对,便知道其中定有蹊跷,樊妈妈赶紧一把推开最靠近乐王妃的一扇窗户,再接着打开其他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