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齐夫人正热情的招呼着女眷们,见着曲艺从外边跑进来,笑眯眯的迎上来。“艺儿啊来得太是时候了,我正与钟夫人说起你呢......”
曲艺跑得很快,她连话都没说完就已经跑到她跟前了,等人靠近了才发现她的宝贝女儿在哭,脸色难看。
“艺儿,你怎么了?”齐夫人一脸惊诧。
就是一旁的钟夫人也被吓住了,段王妃堪称女中豪杰,轻易不落泪,今日竟哭成了泪人儿,当真叫人心疼。
“母亲!”曲艺再也绷不住了,扑进齐夫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平日里外表强大如男子的曲将军,今日竟当着众人的面大哭起来,吓得前院里所有女眷收起欢悦的神色,闭上嘴巴,呆在原地,面面相觑。“曲将军,怎么了?”
钟夫人为右丞相夫人,而右丞相为三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分量,她的身份自然也尊贵,就是进了宫也能说上几句话的。她是大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心,但凡女子后宅不公正之事,找她,就对了,更何况,她喜欢曲艺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视为己出,因此,她与齐夫人走得也颇近,就差结义金兰。
眼下,见曲艺受了大委屈,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艺儿,有我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皇上跟前,我也替你鸣不平!”
钟夫人说得振振有词,边上的女眷无不赞同,纷纷附和:“王妃,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你。”
曲艺趴在齐夫人怀里一个劲的哭,哭得众人心慌慌,连齐夫人也急了。“艺儿你别只顾着哭啊,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
“你不是回端王府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那小子,他欺负你了?还是,街上那些谣言是真的?他要纳妾?”
曲艺抽泣了下,再次大哭了起来,这次哭得比方才的还伤心,还大声。
“母亲,我要和离,我要和离!”
什么!众人一惊。
齐夫人一把推开曲艺,抓着她的肩膀,一个劲的摇。“这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今日钟夫人在,所有人都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说清楚。”
钟夫人郑重的点点头,“艺儿,有我在,你只管说,就是肖太妃我也不怕她!”按她的段位,别说肖太妃,就是太后也给三分面子。
曲艺抽了口气,平复好情绪后,说:“曲艺多谢钟夫人,多谢各位夫人小姐关心,不过此事,谁都帮不了我。”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颤着嗓子,说:“今日起,我曲艺,与云峰飞,和离。”
齐夫人瞪大双眼,反教训起曲艺。“艺儿,你疯了,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府里的那小妖精。”
钟夫人点头赞成。“艺儿,你还小,不懂后院里的那些腌臜事。那些小妖精越是猖狂,你就越要拿出做大夫人的款来,只要你在这位上一日,她就永远做不了当家主母,妾,终究只是妾,博人一乐的玩物而已,终有被厌弃的一天,等云峰飞那小子想明白了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听丞相夫人一言胜读十年书,在场女眷纷纷点头赞同。“钟夫人说得对,王妃,你只管坐稳了那位置,至于那小妖精,会有人收拾她的。”
她们的眼里,闪着无比精光的战斗力。大京城里的夫人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那些勾搭男人的贱女人。
曲艺呆呆地看着钟夫人,没有说话,好像没明白,又好像明白了。
齐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吩咐站在一旁的白染衣。“染衣,先扶艺儿回房里休息会。”
白染衣气呼呼的,不甘地扶着曲艺回房了。
待她们两人进后院了,姚天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夫人,这事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枉我们大师姐拿命救他们一家人,他倒好,趁着师姐回去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纳妾了,还有那太妃,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货!”
“嗯哼!”钟夫人闷哼一句,提醒姚天天,说话要注意,端王的上梁是指谁呢,这话能乱说么,不过她也只是提醒一下,并不是真的责备。
姚天天立马反应过来,吐吐舌头打趣:“诶呀,舌头卷太快了。”
她对着齐夫人撒娇,“夫人,您真要忍啊。”
齐夫人挑眉,说:“夫人真要忍,还会支开她们留下你?”
姚天天灿烂一笑,小手一挥。
“走!”
“我也去,我倒要看看端王跟太妃还有什么要解释的。”钟夫人在老妈子的搀扶下紧跟其后。
这两拨人上了同一辆马车,直奔端王府,后面的女眷们必须要跟上,急急喊了马车,三两户并坐一辆,紧跟其后。
她们也想看看,那号称大京城第一深情男子,要怎么个深情法,还有那个小妖精到底怎么个妖法。
端王府,连心轩里静得诡异。云峰飞抱着柳风君呆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肖太妃一个劲的劝他:“峰儿,和离就和离吧,当初你们不就是想着会有这么一日么,正好,全了那个念想,你也娶到心爱的人了,不是么。”
云峰飞呆滞的眼神看过来,再看怀里的人,眼神又变得清明了。“母妃说得对,见过风君后,我这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她。”
“善变的男人,我讨厌你!”云娇儿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娇儿!”肖太妃喊不住云娇儿,索性扶起云峰飞继续安慰他。“行了行了,既然决定要和离,你也准备准备张罗着将柳风君娶进门来,总不能不明不白就在一起了,对不住她父母。”
云峰飞点头,“我知道了。”
“娶什么!”门外,传来好大的阵仗。
齐夫人在姚天天的搀扶下走进来,身旁还有钟夫人,后面,跟着一群黑压压的夫人小姐,各个眼神跟斗鸡一样的,先是恶狠狠地盯了云峰飞,再杀气腾腾的盯死柳风君: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捡来的狐狸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