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蔓等人提供的治疗药方及草药的帮助下,沧州的瘟疫得到了逐步的控制,重症病患死亡病例明显减少。
葛神医匆匆从雪山赶来,看过药方后连连称赞,直呼:“妙哉!妙哉!〞
邢蔓心中暗自腹诽:“可不妙哉!这药方可是葛神医与菊儿在前世共同钻研出来的。”然而,她不好将此事情言明, 毕竟这般言论恐怕难以取信于人。
如今却成了她的“功劳”。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葛神医斑白的发间。?他满是皱纹的脸庞,?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睛此刻正紧盯着眼前的古籍,?眼神中既有坚毅也有迷茫。?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上已泛黄的字迹,?心中似有千钧之重。?
邢蔓走进来时,便见神医眉头紧锁,?嘴角不时喃喃自语,?又似在自问自答,?探寻着那困扰他多日的难题。?
“为何古籍所载之方,?用于预防天花之症却收效甚微??”他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困惑。?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邢蔓给他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开口:“神医可是在困惑,如何让人今后不再感染天花?”
葛神医点了点头,轻声叹息:“丫头,你提供的药方虽好,且大量减少了病患死亡”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活下来之人留下的后遗症却是无法根治。满脸的麻子不说,持续高烧所致成的痴儿就……”
听此,邢蔓眼中闪过一抹俏皮的狡黠,老神医,据蔓儿所知,患过天花之人就不会再次被感”或许,咱们可以在健康的人身上刻意种上少量的天花,让其轻微感染天花,让其出疹,出过痘疹后,就等于得过天花。此法若能成功,?将造福无数百姓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丫头果然是福星,他自顾自的道:“症结并不在于药方本身,?而是…?…?”话未说完,?他又猛地转身,?快步走回案前,?重新翻开那些泛黄的医书,?这一次,?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岁月的尘埃,?寻找那被遗忘的答案。?
邢蔓见目的达成,怕打扰到老神医,便悄然离开。
当晚, 葛神医与菊儿一道探讨至深夜。
次日清晨 ,葛神医便将种痘之法禀报沧州官员,郭怀生心中大喜。但有三皇子在,他不敢拿主意,派人去通知丞相,带上神医一同见三皇子。
只见顾璟泫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三皇子瞥见,面露不悦:“丞相好大的威风,本王来沦洲数十日,竟未得丞相一面,这是不是表明丞相没将本王放在眼里?”
顾璟泫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三皇子身负重任,又日理万机,金尊玉贵之躯探望病患,臣岂敢打扰你!”
轩辕墨听后一“噎” ,面色涨红。
该死!这顾璟泫是暗指他三皇子来沧州这些时日未有任何功劳,只会假惺惺地去做一些无用之事。
郭怀生和他的同伴们见状,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底下窃窃私语:“丞相的话确实有道理,他们内心深处对这位三皇子有些轻视。他整日围着临时搭建的灶台,挥舞着铲子,看似在为百姓忙碌,实则只是在装模作样,似乎真的在为百姓操心。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赢得名声,满足自己的私欲。
而丞相则截然不同,他总是抢在前面,在玉雪山遇险时,为了救他们,独自面对黑熊的攻击,差点为此丧命,为沧州百姓付出了大量心血和努力。近日,朝廷的火药支援已经到达,准备就绪后便开始炸山开凿引流,丞相所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面对众人的质疑,三皇子的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换上那副温润面孔,转移话题道:“这位葛神医可是蔓儿为本王寻来的?”他刻意强调蔓儿二字,就是想误导众人他们关系匪浅,以后只要是她邢蔓的功劳也定有他三皇子一份。
葛老头见三皇子一口一个蔓儿,心中就是不得劲,他口无遮拦的开口:“三皇子,请慎言,蔓儿丫头还是个闺阁女子,您作为皇室子弟,怎能直呼女子闺名。” 稍作停顿,他又接着道:“本神医可不是蔓儿为你寻来的,她是为了沧州百姓,您可别会错了意。”
郭怀生见三皇子寒夜似的眸子冷光湛湛,赶紧朝葛老头使了个眼色,嬉笑地看着三皇子道:“王爷恕罪,葛神医云游四海,有些不拘小节,您别介意。”
葛老头,你不是说有更好地预防天花的方法吗?赶紧向王爷禀告。郭怀生朝他使了个眼色。
葛神医也知适可而止的道理,眼前种痘之事最重要。他收敛情绪,继而欣喜地把邢蔓怎么无意间的提点,与徒儿翻阅古医书后得出如何种痘,因说得太急,被呛咳了一下,顾璟泫示意飞鸿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