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我可以先试着跟宗钰孺生个孩子。如果能生下来,就利用他的势力帮楚家扫平障碍。”
宗渡点了下头。
楚莹手指掐紧:“如果不顺利,我没怀上,或者根本就没能跟宗钰孺发生点什么,你依旧认可我们的婚约,你会娶我!”
宗渡又点了下头。
楚莹略略松了口气:“只是口头协议我信不过,你给我一份合同吧。”
宗渡笑了声:“你确定要把这种事落实到文字材料上?”
楚莹下意识要点头。
但看着宗渡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顿住了。
这个社会对男人总是更为宽容。
这样的算计落到纸上,当然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若被外人知晓,别人顶多会骂宗渡几句“不知廉耻”、“不择手段”,但对她来说却是灭顶的羞辱!
他们会从人格到能力,将她骂得一无是处!
楚莹哑声道:“可我信不过你的口头协议。”
宗渡在巴黎时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让她吃了大亏,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她“主动”帮宗渡介绍人脉、工厂,做了品牌推广,甚至还以“绯闻女友”的身份给宗氏的酒水业务做了背书!
可宗渡从头到尾只是态度暧昧,甚至连句“怂恿”她的话都没说,全是她“主动”、“自愿”的!
她被宗氏利用了个彻底,楚家却没得到一丝一毫的帮助!
楚莹不敢堵了。
聪明人的博弈,只在毫厘之间。
宗渡想了想:“不然——”
他刚起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嘭一声踹开。
两人侧过头,就见宗钰海黑着脸进来,身后跟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宗伯伯?”楚莹被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
她看着宗钰海身后的保镖,下意识想躲到宗渡身后。
但脚刚动,动作就一滞,又停住了。
宗渡是指望不上的。
楚莹:“宗伯伯,您这是要做什么?”
等人走近了,楚莹才看见宗钰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底有淤青,嘴角有裂痕,看上去像是被人……打了。
暴揍的那种。
宗钰海看向楚莹:“莹莹,你先走。”
楚莹应了一声,话都不敢多问,拿着包就快速往门口跑。
路过保镖的时候下意识加快脚步,等走到门口,确保自己安全了才转过身:“宗伯伯,您是不是跟宗渡闹矛盾了?
您不要跟他生气,你们可是亲父子,有问题摊开说就好了,千万不要——”
“走!”宗钰海大喝一声。
楚莹吓得抖了抖,赶紧离开了。
卢让拧着眉看着室内:“少爷。”
宗渡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出去吧。”
卢让对宗渡的战斗力是有所了解的,略有些担心地将办公室门关上。
宗钰海一指宗渡,对保镖吩咐道:“给我打,打到我说停为止!”
“是!”
保镖一拥而上,四个人迅速将宗渡包围起来。
宗渡松了松袖口,抬手朝着一个保镖冲了上去!
宗钰海将宗渡接回宗家后,除了需要炫耀儿子的时候,对他向来不闻不问。
尤其是被丢到老宅那段时间,明里暗里宗渡吃过不少亏。
九岁的时候,宗渡就开始学习柔术、搏击、散打、跆拳道。经年累月下来,宗渡练就了一身好身手。
四个保镖虽然非常专业,但跟宗渡近乎专业的水平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四个人虽然能以多胜少,但缺乏配合的作战让他们泄露了许多漏洞。
拳来脚往间,宗渡用了十几分钟就将四人打倒在地!
宗钰海咽了咽口水,惊骇地看着宗渡赤红着拳头,喘着粗气,眉眼带伤却含笑地朝自己走过来。
宗钰海哆哆嗦嗦往后退:“你别过来!”
宗渡笑了声:“我说过的话,你根本不往心里去,是吗?”
宗钰海想喊保镖来保护自己,可他们全都在地上疼得打滚,根本起不了身。
想跑出办公室,可一转身就看见大门关着,卢让怕是还守在外面!
宗钰海懊恼又惊恐地看着宗渡:“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你爸!”
“那你带人上来的时候,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吗?”宗渡脱下衬衣,随意地擦了擦指关节的血渍。
“我是你老子,教训你,天经地义!”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宗渡将沾血的衬衣往宗钰海身上一扔,“我们两个之间,谈什么父子情?”
衬衣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混着宗渡身上的冷香扑在宗钰海的身上。
满目的雪白与赤红交织,吓得他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拍开,不敢沾染半分。
听到宗渡的话,宗钰海心底紧了紧,总觉得宗渡在暗示什么。
“我,我……”
“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道歉,他不想。
硬撑,他不能。
宗钰海无比懊悔,若是他能对宗渡多一些了解,知道他身手这么好,今天说什么也得多带几个人上来!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宗渡眯了眯眼,大步跨到宗钰海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衬衣领口,向上一提,“我本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挡不住你自己犯贱。”
突然凌空,宗钰海吓得双手攥住宗渡的手,面色慌张地朝着四下看去,就怕宗渡要把自己像垃圾似的甩出去。
“你,你快把我放下去!放下去!”
宗渡右手抓着衣领,左手抬起,在宗钰海的右脸上拍了拍。
他没怎么用力,但皮肉接触的啪啪声却格外响亮,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被放大了好多倍。
“回你的办公室去,从今以后别再进总裁室。”宗渡语气淡淡的,可里面的威严却不容忽视,“来一次,打一次,明白吗?”
宗钰海双腿在半空抖了抖,下意识夹紧,又愤怒又羞耻。
“不回话?”宗渡轻嗤一声,左手突然用力,于半空狠狠落下。
啪——
宗钰海脸被打歪,本就裂过的嘴角再次扯开,血唰地流下来。
“啊!!!”
宗钰海张嘴大叫,突然有什么从嘴里落下,叮叮当当地滚落到沙发底下。
宗渡因他喊叫的声音露出丝丝缕缕的愉悦:“听明白了吗?”
「宗钰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宗渡:确实造过孽。[嘲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