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末凝回到县衙。
“秦大人,听说你病了?”看着伏案在画香烟图标的秦征,夏末凝狐疑地问道,这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秦征连红彤县的百姓都骗了,自然不能和小姨子说实话。
但也不能说得太严重,以免她姐姐担心。
于是说道:“你且安心,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遗传病,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着急上火,什么都不影响。”
夏末凝放心了,一半会儿死不了啊,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忽然,大眼睛瞄向秦征的床榻。
她可是也试过,老舒服了。
眼珠一转,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秦大人,我好久没回来住了,你派人给我打扫一下房间,驱驱蚊虫鼠蚁。我先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
说完也不经秦征同意,就走到床边,拖鞋上床,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秦征很无语,这丫头可比她姐姐随性多了,哪像个千金小姐,倒像个爷们儿。
立刻派人去给打扫房间。
“这床也太舒服了。”夏末凝心里大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的房间打扫完了,秦征才发现这丫头已经睡着了。
那造型,不忍直视。
估计也是玩累了。
总不能把她叫醒。
秦征给她盖上被子,就换了个房间休息。
第二天,直到中午,夏末凝才睡醒。
发现还在这张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顿时眉开眼笑。
他没把我赶走啊,还很贴心呢。
要不,今晚,还睡这?
这段时间,她在哪玩,就在哪留宿,那床,远没有这个舒服。
就这么就愉快地决定了!
起身下床,走出房间,就看见秦征又在石桌上画图呢。
夏末凝很服气,这也太上进了。
要是她,拿起笔就犯困。
“秦大人,这个令牌真的那么好使吗,做什么都行?”夏末凝取出令牌,狡黠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问道。
秦征头也不抬:“千真万确。不过,不能违法!”
夏末凝搓着小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你的府上,也好使吗?”
秦征也没多想:“好使!”
夏末凝紧接着问道:“对你,也好使吗?”
秦征一怔,抬头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嘿嘿嘿……”夏末凝讨好地笑道:“秦大人,你把你的床让给我呗?”
秦征哭笑不得,这个小姨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绕了一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可是亲小姨子,必须招待好。
一个床垫子而已。
立刻吩咐道:“来人,把我的床垫搬到夏小姐屋里去。”
进来两个衙役,立刻照办。
可把夏末凝乐坏了,大眼睛都笑眯了:“秦征,你真够意思。以后,本小姐罩着你!”
“呵呵,谢谢!”秦征不以为意。
要是他知道是女帝的妹妹要罩着他,能当场吓成阿飘!
“那我玩去了!”夏末凝的目的达到,就要往外跑。
秦征无语:“你不洗漱?不吃饭了?”
“嘿嘿……”夏末凝笑了:“我去洗浴中心,那里的技师,搓澡按摩老舒服了。还有天下第一楼的大酒楼,那里的厨子做菜老好吃了!”
说完,就蹦蹦跳跳跑了。
秦征扶额,头疼。我的经费啊,我的银子啊!
虽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是,也不能这么祸祸啊!
这才多久,一千多两银子已经支出去了……
但是,这是小姨子啊,惹不起啊!
秦征期盼着小姨子赶紧玩够了,好赶紧走。
他哪知道,夏末凝都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夏末凝离开县衙,刚钻进一条巷子,准备抄近路去棋牌室,忽然一个老者拦住她的去路。
“袁伯,是你呀?吓我一跳!”夏末凝差点忘了,姐姐还给她留下一位大内高手呢。
袁伯六十多岁,身材雄伟,太阳穴鼓鼓着,内外功夫深厚。
此刻施礼:“公主,陛下交给你的任务,可曾完成?”
夏末凝俏脸变色,我勒个去,就想着玩了,把姐姐交给她的任务,全都给忘了。
这要是回去,姐姐还不得打烂她的小屁屁啊?
忽然想起刚才和秦征的谈话,赶紧说道:“袁伯,你回禀我姐姐,秦征专心搞科研,兢兢业业,没有不良嗜好。
还有啊,他最近病了,经常抽疯,老严重了。你告诉我姐,秦征是个人才,死了可惜了。我要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等他好了,再回去!”
袁伯对此也有耳闻,点头说道:“我这就派人回禀陛下。不过,公主,你整日出入娱乐场所之事,我也会如实回禀!”
夏末凝一听就急了,你如实回禀,我姐还不得打死我啊?
故作生气道:“袁伯,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可不是贪玩。娱乐场所人多,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我是在搜集情报呢,真的!”
袁伯深深看了夏末凝一眼,小公主什么样子,他很清楚。
他刚才就是吓唬吓唬小公主,别误了正事,怎么可能害小公主被女帝处罚呢?
“公主,你别忘了红彤县学院!”袁伯说完,转身离去。
见袁伯走了,夏末凝拍着饱满的胸脯,惊魂未定道:“总算糊弄过去了。”
忽然一脸纠结,红彤县学院?
人家不让她进去啊。
那些学童,好家伙,别看小,一个个跟人精似的,拿糖引诱都不告诉她学到了什么。
嗯?
夏末凝想起了刚拿到的令牌,顿时高兴了:“呜哈哈,姐姐的任务能完成了。”
笑完,又没心没肺蹦蹦跳跳去玩了。
距离帝都百里之外。
夏末初突然叫停队伍……
不久,五辆马车上多出来五个红布包裹的大物件。
李秋寒哭笑不得,低声对主子说道:“小姐,这能行吗?”
夏末初郁闷:“不这么做,怎么吓退四大境王?”
她也是无奈之举,秦征那货不给她天雷炮啊!
帝都神武门外。
女帝夏末初脸色铁青地看着城门口。
那里除了御林军守卫,还增加了不少身着北境铠甲
的兵卒。
“北境王好大胆!”李秋寒怒道。
安德海平静地说道:“其他城门也是如此,都有其他境王的人守着。”
夏末初冷冷地说道:“进城!”
帝都城门只许进,不许出。盘查严密,想进去,不但要被搜身,货物也要检查。
进城盘查,是帝都的规矩,毕竟这里是皇城。但,四境王的人有何资格镇守帝都城门?
边境兵卒没有参与盘查,但都在严密监视。
夏末初等人都进行了伪装,初始,御林军也不知道是女帝,正要盘查之际,李秋寒悄悄向守门校尉露出手心里的一块令牌。
校尉大惊失色,女帝的女官?
女帝回来了?
下意识地看了夏末初一眼,就要下跪。
但看到李秋寒严厉的眼神,立刻故作镇定。
“呵呵,原来是李老板啊!”御林校尉回头喝道:“这支商队不用检查了,放行!”
御林军可是帝君的嫡系部队,否则也不会镇守帝都,自然全力配合。
御林兵卒自然听校尉的,也不检查了,直接放行。
可就在这时。
“慢!”
边境兵卒中走出一名校尉。
“为何放行?”校尉神情严肃。
御林校尉冷眼看着他:“关你什么事?”
御林校尉说话毫不客气,他早就压着火气呢。
要不是上峰命令,岂容这些边境兵卒监视他们?
如今女帝回来了,这火气就压不住了。
御林校尉一句话,苍啷,所有御林校尉都抽出弯刀,虎视眈眈看着边境校尉和那些兵卒。
唰!
边境兵卒也不示弱,抽出腰刀。他们久经沙场,杀伐之气比御林军还重。
御林军兵卒虽然表现无惧,但无形中,气势就落了下风。
夏末初暗自摇头,御林军比红彤县的县兵差太远了。这是未经过残酷战争洗礼的弊端。
此刻,夏末初突然想起了红彤县治理办法内的那句话:“手段铁血……不拘一格……以强制强,以暴制暴……心有正义,自正气凛然……自古邪不胜正,何惧?”
“边境兵回朝,本帝同意了吗?”夏末初突然淡淡开口,她公开了身份。
边境兵们大吃一惊,她是女帝?
边境兵校尉打量着夏末初:“你说你是陛下,你就是?何以证明?”
夏末初的袖子里滑出来一块黄金令牌,也不说话,举起令牌。
“参见陛下!”御林军悉数跪倒。
就连李秋寒都以为,陛下令牌一出,边境兵也会下跪。
哪知,边境兵们站着没动。
李秋寒大怒:“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边境兵校尉却傲慢地说道:“我们只听命于我家军王。”
夏末初面沉似水,果然,边境军已经目无朝廷。
“见君不敬,你们是要谋反吗?御林军,将他们全部缉拿!”夏末初一声令下。
御林军瞬间身躯一震,精神抖擞。
主心骨回来了,那还客气什么?
这段时间的压抑,早憋着一肚子火气呢。
“是!”御林校尉大喝一声:“全部抓回去!”
御林军就冲了上去。
然而,边境兵根本不给女帝面子,抽刀就开始了反击。
噗嗤!
那名边境兵校尉毫不犹豫,一刀砍死了一个御林军。
夏末初当时急眼了,我都公开身份了,你们还敢如此?
怒喝道:“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