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飞向亦安,还没来得及伸出手。
亦安就跑着跳起来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阿诺的身体僵硬一瞬,带着亦安飞向空中。
身后的星舰悬浮梯在他们离开后自动收起,舰门关闭。
站在星舰底下的军雌们目瞪口呆,看看战舰,又看看早不见虫影的半空。
几分钟后,才有一只军雌吞了吞口水:“原来是只亚雌!”
战友:“亚雌也分泌雌虫荷尔蒙对吧?”
军雌们全看向提问的战友,表情一言难尽。
战友解释:“我是想说,雌虫荷尔蒙应该......不好受吧?”
身旁的战友一跳两米远。
虫族雌雄数量差距巨大,雌虫和雄虫的身体表面结构又都差不多,却几乎没有雌虫和雌虫或者亚雌在一起,正是因为荷尔蒙。
雄虫的荷尔蒙天生吸引雌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雌虫暴躁的情绪,甚至让精神力得到舒缓。
雌虫之间的荷尔蒙却只能让对方感到恶心。
周围空出一大圈的军雌差点哭出来:“我是说少将,我又不是!”
其他军雌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
不知道星舰维修虫要磨蹭多久才来,眼前的战舰坑坑洼洼,却没有一丁点能通向内部的破洞。
军雌们无聊得很,又一只虫发现哗点:“唉,少将刚刚那样开翅膀什么意思?亚雌也会喜欢我们的鳞翅吗?”
雌虫的鳞翅美丽而神秘,在战场上,它是最锋利的刃和最坚固的盾。
但只要雌虫愿意,它也可以变得柔软脆弱,供雄虫把玩。
是雌虫身上最能吸引雄虫的部分。
阿诺刚刚那样起飞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两扇翅膀展开超过6米,没有哪艘星舰的虫行出入口能有那么宽。
军雌们平时从虫行出入口离开都是先离舰,再展翅。
只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停留,更不会倒回去。
就算要带虫,他们也会......
好吧,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带虫!
带什么虫?
战友?
谁没个翅膀?不会自己飞?飞不动就乖乖待在战舰或者战甲里,出来凑什么热闹?
亚雌?
呵呵,他们一定一定会找一个最高、最危险的地方松手。
亚雌也知道他们这样的想法,所以宁愿从战舰上跳下去摔死也不会让他们带。
雄虫?
雄虫在哪里?雄虫在哪里呀?
在他们面前。
但他们没认出来!
阿诺先飞起来再返回去接亦安是一种礼节。
当然,是只针对雄虫的礼节。
雌虫可以直接抱起雄虫往上或者往下冲,但雄虫的弱,从身到心。
万一吓坏了,遭殃的还是雌虫。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礼节。
眼下这群军雌完全没把亦安往雄虫的方向想,自然就想不到这条只在中学礼仪课上听过的礼节。
亚雌不会喜欢雌虫的鳞翅,甚至嫉恨。
因为他们没有。
军雌们沉默良久,一个声音问:“那是只普通亚雌吗?”
不!那是一只能住进少将最心爱战甲,还能穿少将衣服、披少将最昂贵披风的亚雌!
当然,也有虫比较正经,补充道:“那还是一只坐拥哈定R7-11的亚雌!”
一只军雌马上发现不对劲:一只亚雌为什么会有哈定R7-11?亚雌又不能上战场!
其实即便那只虫是雌虫也说不过去,那只虫瘦瘦小小,一看就不是能打仗的。
只不过他们刚刚全部心思都在这艘战舰上,完全没精力去思考舰主。
但若这艘战舰不是亚雌的,少将刚刚绝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军雌们再次陷入沉默,只不过这次是沉默着思考。
一只军雌得出结论:“那什么,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战友:“?”
军雌:“哈定R7-11虽然造价高昂,但毕竟不是维鲁斯那种高武高危、军团专属,星币多到烧得慌的富豪定制一艘做代步舰装装样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战友们:“......”
“那......我们还有上去看的必要?”有个战友问。
一艘民用星舰,看他个球啊!
战友们表情复杂,假笑:“看看吧,就算是民用,这也是哈定R7-11啊,民用星舰也不是没有武装配置哈哈。”
笑死!3万字观后感,注水重写,没听懂?
一群原本兴奋至极的军雌,脸上此时只剩下生无可恋。
他们就说舰主虫怎么那么好!
此时已经停进少将级主舰载甲舱的维鲁斯机舱里,一只那么好的舰主虫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但他并没在意。
调转终端光屏给旁边的阿诺看:“这样可以了吗?”
他刚按照阿诺的意思封锁了主层的所有出入口和相关信息,并把其他层的所有权限加密授权到阿诺提供给他的一个邮箱。
虫族现在的个虫终端集以前的光脑、通讯手环和身份Id卡为一体,带在手上的手环部分形状各异但都和装饰品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主虫能调出光屏使用。
且光屏上的内容一般情况下只有主虫能看见,在其他虫眼里就是一块空白光晕。
但很显然,亦安早就把自己的终端光屏查看权限向阿诺开放。
雄虫的隐私不容侵犯,除特殊案件,雌虫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权查看雄虫的终端。
若是换个雌虫被这样对待,恐怕不管雄虫脾气有多不好都要以身相许了。
阿诺淡淡瞥了一眼,转开视线:“嗯,可以,我们走吧。”
他给亦安的邮箱号是战舰维修师的。
战舰维修师接到要去修一艘私虫星舰的命令时,趁周围没上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磨磨蹭蹭整理工具箱。
接到来自陌生账号的加密授权,点开,看清“星舰”型号。
一秒,战舰维修师提着自己全部家当冲到了载舰舱门口。
门口站着同样接到命令的军雌,看了眼时间:“别急,我们还有15分钟才能出发。”
战舰维修师:“......”
他敢保证他虫生过去的几十年都不会有这15分钟过得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