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只眼被石头刺穿,瞎了一只。
她双手黑黢,正在调炸药的材料。
只是手拿东西显得十分僵硬。
因为她的手也断了,虽然被楼南找大夫给她接上了,可和正常能用的手有很大的区别。
更何况,她醒过来后就没有好好的修养,就被楼南逼着要她将炸药给制作出来。
“东西做出来了吗?”楼南走了进来,明明含笑的声音却宛若毒蛇阴冷,吓得她手微微颤抖,硝酸铵撒在了地上。
强忍心中的恐惧,秦茵暖看向走上前来的他,“还,还没好。”
“还没好啊?可你的时间不多了呢?”楼南扬起手,轻轻一晃。
手腕上带着的铃铛发出脆耳的声调。
“啊。”秦茵暖痛苦的捂住腹部,卷缩在地上,“好痛,我,我就快好,好了……”
楼南这才停止催蛊,他笑着将秦茵暖从地上拽起来,“快好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对视上他明明笑着的眼眸,秦茵暖遍体身寒。
她想要用硝酸铵毒死楼南,但她知道,自己还没毒死他,自己可能就会先死掉。
“这,这炸药的材料十,十分难制作,你要那么多的炸药,我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楼南眼眸微微一眯,“给你三天吧。”
秦茵暖瞳孔骤然睁大,“三天怎么够?”
“让别人帮你一起,快一点。”
这是想要从秦茵暖手里拿到制作炸药的配方。
秦茵暖又不是傻子,她会的东西要是交给了别人,她教会别人的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
她紧紧的捏着双拳,踌躇着开口,“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光是制作这个硝酸铵的数量就需要半个月,你要是找人帮我做这个,我当然能更加快一点完成你的任务。”
“这样,你,你找三十个人来帮我。”
她每样都交给别人一点,她将最重要的东西自己做,缺少一样,这炸药就失灵,别人做不出来,她的命也能保住。
“很好,那你现在就先弄一个炸药给本王,让本王瞧瞧这炸药的威力吧。”他的话不容拒绝。
秦茵暖要的材料楼南都给她找来了。
鞭炮是用硝石做的,但威力不强,只能听个响。
这硝酸铵是要转化的,这样威力才足够强大,才能炸死人。
这个配方她不怕失去,主要是要将这炸药怎么配比制作出来。
这两个月,她也总算是将硝酸铵转化出来了。
制作炸药不难,秦茵暖用竹筒将炸药所要的配方都装进竹筒里,弄了一条引线。
“点燃这根引线,这炸药就能爆炸。”
当然一根竹筒炸药的效果也就一般般,不能炸死人,也能将人炸残废。
楼南验证了这炸药的威力。
确实厉害!
不过三天,要制作出一万支炸药,确实有点难。
有这炸药对付谢忱言的十万兵,那就没什么好惧的。
再说,他是蛊王,天下毒物为他所用,他根本就不怕。
只不过他现在是南疆王,总不能让南疆的百姓都去送死,没有百姓,当什么王?
还不如上山当土匪。
“等下本王便安排三百人来。”
“什么?”三百人!她说的只要三十人。
“没听清?”楼南捏着她的下巴,笑问,“需要我重复?”
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秦茵暖向后倒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不,不用……”
她乘机提出一个条件,“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做出炸药,你就,替我解了蛊,我炸药已经做出来了……”
她不想受楼南的控制,更不想要被蛊虫折磨的痛不欲生。
“呵,当然了,我怎么舍得你受苦呢……”
楼南一把将她扯入怀里,满是荷尔蒙的气息令人心眩神迷。
盯着楼南腰间那条蛇,秦茵暖恐惧的忍不住发抖。
她是另一世界的人,她本来可以在史书下留下璀璨一笔,让所有人记住她是谁,崇拜她的。
可现在,她好恨!
恨楼南控制了她,让她没有出头之地。
恨秦妩阻碍了她的路,害的她如今变成这样,再也翻不了身。
她想要杀秦妩,更想要宰了眼前这个变态。
“你不是想要除掉秦妩吗?她来了,到时候,我将她给你抓来,任由你处置,可好。”他恶魔诱哄。
“怎么,不高兴。”
“高,高兴。”秦茵暖勉强的挤出笑,“我,我就是伤还疼,你,能不能放开我,要不然影响我做炸药。”
“好吧,本王还想要疼惜疼惜你的。”楼南露出一脸的惋惜搂着她回到山洞里,“那你现在就开始做炸药吧。”
真是一刻都不让她歇着。
不远处一颗巨大的树干后边,一道纤秀的身影凝视着七零八落倒地的树木,勾了勾唇。
楼南身边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个奇人,能弄得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来。
大周的士兵若是攻入南疆腹地,怕得全军覆没了呀。
楼南离开,秦茵暖这才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秦茵暖哭嚎着,“老天爷,你为什么让我穿来这里……”
她如今不想做不切实际的梦,什么争霸天下,成为人人敬仰的人。
古代不是那么好混的。
没有权势地位,上位者随便一句话就能掉脑袋。
就算她有现代的知识文化,也不能施展抱负,甚至一个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什么穿越小说女主多厉害,放屁,都是骗人的。
没有利用价值,过普通生活你连上茅房都没地儿,连澡都没得洗,饭都吃不饱。
还是现代好,有独立的卫生间上厕所,随时有热水洗澡,吃饭不做饭可以点外卖。
最重要的是安全有保障,走哪儿都不怕,没有人敢随便动手杀人。
在这里,人命就是蝼蚁,她已经看楼南为了养蛊,杀了不少人的场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要成为蛊虫养料。
想起来,她都生理反胃。
“呕。”她想吐。
“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一个身穿劲装长衫,墨发斜右耳边慵懒挽着,穿男装的女人走了进来,笑盈盈的开口。
在看到眼前的陌生女人,秦茵暖惊悚戒备的向后倒退,“你是楼南派来的?”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