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宗吃完了一整只鸡,嫌弃地看了看周围便开始要钱去住酒店。
赵金梅面露难色。
“我和你爸手里已经没有钱了。”
“上次家里值钱的所有东西都被那些人拿走了啊。”
要是有钱,他们俩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住着。
“没钱就去找许向佳要,你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就是回报的时候了,你们现在却找不到人了。”
“你们说你们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赵金梅心里委屈,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找到那个白眼狼也得有几天,现在妈手里是真的没钱了啊。”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祈求。
许光宗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手里还有,你那金戒指和金项链呢,当时拿了那两万块钱,你留下了四千去买了金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金梅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那是,那是以后留给儿媳妇的。”
她语无伦次地开口。
许光宗直接上前把她推倒在地上。
“给你儿媳妇的以后再说,你先拿出来,我要住酒店,住在这里你是想冻死我?”
他在赵金梅贴身的小口袋里找到了项链和戒指。
看着那细细的项链和戒指,他有些嫌弃地“切”了一声,拿着就走。
许有力慢慢啃完鸡爪子,“一会再去那个小区外面等等,到时候就直接说那是儿媳妇。”
赵金梅神色木然地收拾好衣服,一句话也没说,拿着碗里的鸡头一口一口的啃了起来。
这一切,尚在医院的许向佳什么都不知道。
她给小小唐喂了奶粉,换了纸尿裤,拍着他睡着了,才看向田娇娇。
“陈安平走了?”
田娇娇:……
我什么都没说!
“我看见他了,那么大个人站在门口我能看不见?”
田娇娇叹了口气。
“他说不想打扰你,就看了看,回去了。”
许向佳点点头。
“不见面也好,见了也尴尬。”
田娇娇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田家大哥站在病房门口,突然开口。
“回来了回来了。”
除了许向佳,其余人都去了病房外,让护士方便把人送进来。
唐跃铭眼睛通红,看着像是哭过了。
“没事了吧,是不是这就没事了?”
田娇娇着急地拉着自己的妈妈问道。
田妈妈点点头。
“没事了,你嫂子孕期一直吃不下,又有心事,宫缩乏力。”
田妈妈听见医生的话,自己又重新总结了一下。
“总之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今晚上是观察期,过去了,不再出血了就没事了。”
田娇娇看着脸色苍白的贺宁宁,心疼极了。
“对了,医生说,宁宁最近先不要喂奶了,让我们准备奶粉。”
田姨妈突然想起来了医生的叮嘱,沙哑着嗓子开口。
许向佳给大家都倒了水。
“已经买了,宝宝先前饿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众人心里熨帖了不少。
有个有经验且能上心的人在一边帮衬着,他们确实能省不少心。
“我先回去,我爸妈应该快到了,我换身衣服去接他们。”
贺弘文声音也哑了。
唐跃铭好像是没听到,只是坐在床边看着贺宁宁。
田姨夫起身,去送贺弘文。
田家二哥也跟着出去,与贺弘文互相交换了一张名片。
许向佳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疲惫的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田娇娇看见了许向佳的动作,想了想开口。
“今晚我们轮流值夜吧,我和表哥,佳佳留下,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嫂子应该就没事了,姨妈和姨夫你们再来。”
唐跃铭终于也开口了。
“嗯,我听医生说,今晚比较重要,我们在。”
病房里的长辈们都熬不了夜,闻言也都陆续离开。
田志远没走,他也想留下来,被田娇娇赶了出去。
“你个大男人留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对了,把那个谁看好了,别让她再出来吓唬人了。”
“自己非要跑去引产,现在又跑出来看别人家的孩子,脑子有病。”
许向佳就像没听见一般,站在一边烧水准备一会给宝宝冲奶粉。
田志远看了许向佳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晚大家都没怎么睡着。
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检查情况,检查药物,做腹部按摩。
贺宁宁中间醒了几次,看见唐跃铭一直在,孩子也被许向佳照顾得很好,放心地又昏睡了过去。
天刚亮,医生和护士过来做了一系列检查。
“出血止住了,宫缩也恢复了正常,但是还是要再监测24小时。”
三个陪护人员同时松了一口气。
医生离开后,许向佳正在给小小唐换纸尿裤,病房里出现了三个人。
只一眼,许向佳就确定,这是贺宁宁的爸爸妈妈。
因为其中那个阿姨,跟贺宁宁几乎是一模一样。
唐跃铭看了他们一眼,立刻站了起来。
“爸妈。”
贺妈妈看了一眼满身都是检测仪器的女儿,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
“宁宁,宁宁怎么这样了?”
“这就是你说的你姐姐很好,让我们休息半晚上再过来?”
贺弘文一脸疲惫。
“妈,你小点声,别吵着我姐姐。”
“她昨晚刚出现了紧急状况,现在需要休息。”
贺弘文的话刚落音,一直在沉睡的贺宁宁睫毛颤了颤。
“铭哥,我听见我妈的声音了。”
唐跃铭听见贺宁宁的声音,再也没忍住,哽咽着开口。
“嗯,你没听错。”
安慰了妻子一句,他转头看向田娇娇。
“娇娇快去找医生过来。”
田娇娇飞奔出门。
唐跃铭再不舍得,也把位置让了出来,让贺爸爸贺妈妈走过去,看看已经三年未见的女儿。
贺宁宁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是双眼之中的激动难掩。
“爸爸妈妈……”
“你们不怪我了吗?”
贺妈妈强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心思,“我们只是不想让你远嫁,你爸爸这才发了脾气,你怎么就,就忍心一直不与家里联系啊。”
贺爸爸也抹着眼泪,头发已经花白的他眼里写满了后悔。
贺宁宁的眼泪流入鬓角,看向自己的爸爸妈妈。
眼底,后悔,激动,懊恼,恍然大悟各种情绪充斥其中。
“爸爸妈妈,是姑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