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齐齐看过去,原来是顶壁上有一些石头风化而变得细碎,他们走动带起了一小股微弱气流,细碎的矿石便掉下来了。
江雨蘅上前捡起来,拿手电筒照了照,虽然已经风化,但依稀可见其中的玉质。
“看来这矿确实存在,而且质地应是上乘。”贺兰临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些矿石。
这一处矿比较小,但是也正因如此当初才避免了官家采挖,再加上质地不错,应该是个好矿。
随后贺兰临又看了一眼地上碎裂散布的矿石,现在的问题是,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轮番盗采,还能不能挖到玉石。
“这些盗采贼还真是猖狂啊。”贺屿拿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能有藏矿的地方,到处都是斧砍锹凿的痕迹。
“这层矿都快被采完了。”
江雨蘅此时却没有说话,她想起了刚刚洞壁上的那处隐绿,一个大胆的猜想浮出水面。
“那可不一定,酒香不怕巷子深,玉好就怕人太笨。”
贺屿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拐弯抹角地说谁笨呢?”
怎么无缘无故她还人身攻击上了。
江雨蘅真想像之前某个电视剧的男主一样扶额苦笑,这人也真是的,还搞上对号入座了。
她今天没想到会挖矿,没带称手的工具,便从贺兰临那里把短剑拿了过来,走到刚刚感觉有点点绿意的那块洞壁的地方。
江雨蘅小心翼翼地用短剑刮去洞壁上的一层薄土,随着她的动作,那隐绿的光泽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的心跳加速,一种兴奋感在她体内蔓延开。
“贺兰临,贺屿,你们过来看!”江雨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贺兰临和贺屿迅速围了上来,几乎是一瞬间,他们的眼睛也被那洞壁上逐渐显露的绿色所吸引。
贺屿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块矿石,感受着它冰凉而坚硬的质感。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毛绿的感觉,是一种浓郁发黑的绿意且不失其光泽,光是矿石都能感觉到它内里的玉肉多么细腻。
“这……这是漆翠玉髓??”贺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漆翠玉髓早就已经无人流通了,因为原本它的原矿就少,后面的人大幅度采挖,咋也没有人找到过,以至于现在漆翠玉髓有价无市。
江雨蘅其实一开始不知道叫什么,听了贺屿说才知道原来叫漆翠玉髓,名字还挺好听。
漆重暗色,翠重绿意,漆翠玉髓就是说它独一无二的色泽。
“看来这矿当真是别有玄机。”贺兰临望了一眼四周,他那时候也并未发现还有这样的神奇之事。
可能也是这千百年来的风化刻蚀,洞壁表面的石头一层层脱落,才刚好今天让他们发现其中妙处,也正因此躲过了盗采贼的疯挖乱凿。
贺兰临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此次收获重大,更重要的是他完成这件事能够真真正正地帮到她。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处未被完全开采的玉髓矿脉,虽然规模不大,但品质上乘,若能合理开发,定是不可估量。”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道理江雨蘅和贺屿都懂,但是也面临着许多问题。
江雨蘅一个人紧锁眉头,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
“办证,开采勘测,采挖,投入市场……”
她想得投入流程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资金目前来说问题不大,但关键是开采这些需要有专业的人。
“在想什么?”贺兰临见江雨蘅半天不说话,只掰个手指头在那里算。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江雨蘅觉得这也是个很头疼的问题,矿是有了,但是要交给可靠的人可不容易。
突然,她脑海中想到一个人。
周璟行不就是珠宝方面的吗,他可以啊,但是……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贺兰临。
“我想到一个人,你看怎么样奥。”
贺兰临闻言挑眉,认真地看着她。
“周璟行。”说完江雨蘅都不敢去看贺兰临的眼睛,连贺屿心里面都只有俩字儿:完蛋。
贺兰临却垂下眸子,思索一会儿后说:“我觉得可行。”
江雨蘅:“哦,啊?”
他妹听错吧,贺兰临居然同意了,同样震惊的还有贺屿。
“我的老祖宗啊,你这就是把小羊羔往狼嘴里送啊。”
他似乎都已经预见了自家祖宗下次回来后,江雨蘅被周璟行抢走的可怜样子。
毕竟周璟行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老狐狸,他想要的东西还很少有得不到的。
贺兰临也有自己的考量,此次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江雨蘅就这样一个人。
虽说有贺屿,但是贺家的事情也离不开他,只怕也是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这个周璟行他不是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但至少他有能力也有意愿去保护江雨蘅。
若是他这次回不来……也希望他能照顾好江雨蘅。
“那我们回去就商量一下。”
其实江雨蘅感觉贺兰临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确定了初步对策后,三人又原路返回去了别墅。
现在已经是临近年关,一路上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息,路灯上开始挂一些红灯笼和吊福,一片热闹景象。
今天收获满满,江雨蘅心情甚好,还哼着小歌:“快要过年了,我还没买年货呢。”
毕竟可是要款待咱们的四王爷,年货肯定是要买的。
贺兰临嘴角上扬,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无事,我和你一起去买。”
贺屿看着自己老祖宗心大的样子就头疼,心里焦灼万分。
还呲个大牙傻乐呢,等他回来江雨蘅被人抢走了就老实了。
贺兰临不知他心中所想,他亦不知贺兰临筹谋。
还没到别墅的时候,贺屿就接到自家老爷子的电话,刚接通就是一顿臭骂。
因为老爷子的咆哮的声音太大,车内听得清清楚楚。
“你个混小子,天天往外跑,都要过年了还不着家,是不是想气死老子。”
贺屿被吼的耳膜都在隐隐作痛,这威力简直大的不能再大了。